石蘭花跳青羅灣的消息沒一會兒就傳遍了道崗鎮(zhèn)。
“瞎扯,就石蘭花那性子,說她殺人我信,說她跳青羅灣,我不信,她會舍得死?天就要下紅雨了。”聽到傳言,大多人都搖著頭道。
“開始我也不信啊,可石民親眼看到她姐跳下青羅灣的,也是石民把她姐救起來的,如今石蘭花還在鎮(zhèn)衛(wèi)生院搶救呢。”傳話的人說的信誓旦旦。
“是真的,我剛陪我婆娘從衛(wèi)生院出來,還去看了石蘭花,還在昏迷中,可真怪了,你說昏迷就昏迷吧,那石蘭花臉上的偏生帶著笑,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我琢磨著難道死是幸福的事情?”另一個漢子插嘴道,一臉的疑惑。
“你眼花了把,把你婆娘的表情看成石蘭花的表情,大河,從實招來,你婆娘該不會是又坐小月子了吧?!币贿呉粋€婆姨一臉曖昧的道,鎮(zhèn)里大家都知道,梁大河是最疼婆娘,每晚上,兩人床上折騰的勁道隔壁人家都聽得到。
“唉,一不小心又中招了?!绷捍蠛幽菑P雖然一臉煩惱的樣兒,可那眼中卻帶著笑意。
“不是上了環(huán)嗎?”一說這話題,邊上的人都帶勁兒了。
“歪了歪了?!绷捍蠛佑行擂蔚牡馈?
“哈哈,是你撞歪的吧。”農(nóng)村人說話直,這話一說,惹來一頓啐罵。
話題已經(jīng)歪樓不知道歪哪邊天去了,梁大河連忙掰正道:“我真沒看錯,不信的話你們現(xiàn)在到衛(wèi)生院瞧,那溫柔幸福的表情我從沒在石蘭花臉上看到過?!绷捍蠛颖WC道。
還真有好奇的人。幺五喝六的叫上人一起去衛(wèi)生院。
幾人站在病房外,伸長脖子,病房很小,站在門口就能將里面看得清清的,果然。那石蘭花此刻昏睡中,仍是一臉微笑,嘴角彎彎的很幸福的樣子。見鬼了,跳個青羅灣居然能跳出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于是一眾人又一邊八卦一邊離開。
“哎,這豈不是讓那天那丫頭說中了?”這時。人堆里一個人拍著巴掌道。
“什么說中了呀?”其他人一臉疑惑的問。
“不就是上個星期來著。黨政辦那姓白的丫頭來報道的那天,那石蘭花不是找那白丫頭的麻煩來著,當(dāng)時那白丫頭說了什么,好象說石蘭花什么,天作有雨,人作有禍,讓她遠離水的,不然有性命之憂?!毕惹澳侨私忉尩?。
“還真有這么回事?!苯?jīng)說話的一提醒。當(dāng)日聽了八卦的人也想了起來,又跟其他人解釋。
“啊,我想起來了。這丫頭當(dāng)初在縣里青羅灣公園那邊擺過看相的攤子,鎮(zhèn)上的梁友知道不。當(dāng)初他小兒媳還沒到預(yù)產(chǎn)期,這丫頭就算準(zhǔn)了要生了,還是個小子,果然的,當(dāng)天就生了,還真神了?!逼渲幸粋€人想起來道。
于是,在白蔡蔡還不知道的時候,她神婆的名聲就傳開了。
晚上,下起了小雨,白蔡蔡今天沒有下鄉(xiāng)了,一個星期下來,該跑的地方已經(jīng)跑完,接下來就是冶理了,首先她瞄準(zhǔn)的就是青羅灣。
此刻她半躺在床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捧著手機,怪了,打勒強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平日里這時候可是兩人煲電話粥的時候,而無一例外的,勒老虎便會從命令到危逼利誘最后到說著討好的話兒,其目的就是讓白蔡蔡第二天一定回縣里讓他解解饞。
只是這一個星期,白蔡蔡忙著跑山溝溝,有時都是睡在下面村里的,她肯定沒時間回縣里,也沒讓勒強過來,再說了勒強也忙。所以,兩人也只能打打電話以解相思之苦。每每到最后,勒老虎便咬牙切齒的說要秦雄好看,白蔡蔡聽的直樂呵。估計秦書記天天耳朵都發(fā)燒來著。
打不通,白蔡蔡就放下電話,想著石蘭花的事情,石蘭花的事情她早就做了警告,如今雖然仍然遇險,但好在為人所救,也算是石蘭花命好,逃過這一劫了。
正想著,突然想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白蔡蔡問。
“是我,媳婦兒?!遍T外,居然是勒強的聲音。屋里的小黑這時也扇著翅膀尖叫著:“姐夫來了,姐夫來了?!边@小家伙完全是學(xué)了白楊同學(xué)的口氣。
白蔡蔡連忙披衣起床,拉開門,一身濕漉漉的勒強進了門。
“你咋這時候來了?”白蔡蔡說著,連忙拿著毛巾幫他擦,道崗的雨都是酸雨,要淋出病來的。
“你不回縣里,只有我來唄。”勒老虎黑著臉,這廝實在是想媳婦兒想的緊,這會兒脫了雨衣,兩手一張就將白蔡蔡圈在了懷里,那頭就壓了下來,叨著白蔡蔡的嘴,就跟那餓狼叨著肉似的。
白蔡蔡好一陣才喘過氣了,趁著空隙,白蔡蔡將勒強推到一邊,然后忙著兌些熱水出來,讓他洗臉洗腳,已是初冬了,又是個雨天,這夜里,溫度很有些低。
結(jié)果勒強這廝不好好的洗,卻一把抱著白蔡蔡坐在大腿上,也脫了自家媳婦兒的襪子,兩雙腳擠在一個小盆里,勒老虎這廝用大腳掌將白蔡蔡兩只腳夾在中間,一陣的廝磨。那手更是哪里稀罕哪里捏。
白蔡蔡郁悶了,覺得這老虎拿她當(dāng)面團兒似的,便沒好氣的拍開勒老虎的手,自顧自的擦干腳,穿了拖鞋走到一邊沒好氣的拿白眼橫著他。
勒老虎哈哈笑道,果然媳婦兒也想他了,這不,正朝著他飛媚眼呢。
這斯正yy著一會兒怎么吃這丫頭,從哪里下嘴?正在這時,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勒老虎那個火呀,直接沖著門外吼:“有什么事明天說?!?
勒強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外面的人就更遲疑了,這明明是白蔡蔡的屋子。怎么這時候里面有男人,而且口氣兇巴巴的,別是闖進了什么歹徒吧,當(dāng)然,只是猜想。不敢確定,于是就在外面開口道:“白蔡蔡在嗎?”
白蔡蔡一聽,是梁月容?;氐剑骸霸冢纫幌掳 !闭f著,就示意勒強快點擦干腳穿上鞋子。隨后才開了門。
門一開。梁月容便伸長著脖子朝屋里看。她的身后還站著全集才全主任。
白蔡蔡連忙介紹道:“梁姐,全主任,這是我家屬。”
勒強雖然不痛快,但媳婦兒一個人在這邊不容易,得顧著媳婦兒的臉面,于是也一收黑臉,起身熱情的招呼:“梁姐,全主任。屋里坐?!?
“哎?!绷涸氯輵?yīng)了聲,同全集才一起進屋,那梁月容看了看勒強又看了看白蔡蔡。笑道:“蔡蔡,沒想到你已經(jīng)結(jié)婚啦??烧嬖绨?,嘻嘻,鎮(zhèn)里的好幾個小伙子可要失望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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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勒強在一邊重咳,這個話題他肯定是不痛快的。
白蔡蔡瞪了他一眼,然后悻悻的岔開話題:“這么晚了,梁姐,全主任,有什么事???”
一聽白蔡蔡問什么事,全主任便一臉焦急:“蔡蔡,我婆娘今兒個暈了一天了,臉上一直帶著那樣的笑容,實在是有些寒磣人,醫(yī)先檢查了說沒啥事,可為啥就是醒不過來呢,黑全說你有門道兒,我想請你去看看是不是中邪了。”全集才道。
一聽中邪,這東西白蔡蔡拿手,于是點點頭:“那我跟你去看看?!闭f著,就塞了幾塊玉符在口袋里,然后跟著兩人出門,勒老虎同學(xué)也只得舍命陪君子。
不一會兒,四人就到了鎮(zhèn)衛(wèi)生院。衛(wèi)生院里此時小貓兩三只,只有兩個護士的值班。
白蔡蔡站在石蘭花面前,看著石蘭花的臉,白蔡蔡眼前立刻閃過一個畫面石蘭花跟全集才幸福的擁在一起,邊上兩個子女也緊緊的靠著兩人,大家都笑的一臉幸福。
雖然畫面很幸福,但這卻是意咒術(shù),在小時候,白蔡蔡就在古教授收藏的一塊化石上見證過遠古的人祭,后來,她還用這種意咒術(shù)冶好過小豆花阿爸的賭博鬼。
“說說,今天蘭花嫂子遇到過什么陌生人沒有?”白蔡蔡問。
“這我倒不太清楚,石民,你跟蔡蔡說說。”全集才道,因為上回石蘭花鬧事,這些天,全集才都不太理她。
“沒有,上回,白蔡蔡警告我姐,全哥讓我注意著,我這些天便住在我姐家里,平常都盯著我姐的,今天一早,我姐說她前幾天在青羅灣邊上的田里,發(fā)現(xiàn)過一個兔子洞,平日里,姐夫最喜歡吃麻辣兔肉,便準(zhǔn)備去套一只,青羅灣那邊不就是水嗎?我想著全哥的話,便也跟著去了,一開始好好的,后來,我姐突然指著青羅灣的水面大叫,我連忙跑過去,就看我姐卟嗵的一聲跳進了水里,我嚇壞了,連忙把我姐救起來,隨后我姐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了?!笔竦?。
“好怕,好怕,我怕怕?!本驮谶@時,跟著一起過來的小黑突然搞怪的用翅膀抱著頭。白蔡蔡可以感到,小黑是真的害怕,看著小黑的樣子,白蔡蔡突然想起上回,勒強爺爺出事前,青羅灣死的那個男人,而且在那之前,青羅彎已經(jīng)死了七八個了,這個案子至今還沒有破。如今這情形,白蔡蔡有一種預(yù)感,說不定能從石蘭花身上找到線索。
當(dāng)然,得把石蘭花弄醒了再說。
“蔡蔡,是不是中邪了?”全集才焦急的問。
“嗯,應(yīng)該是。”白蔡蔡回道。
“那怎么辦呢?”全集才問。
“很簡單,不過,你別心疼嫂子?!卑撞滩陶0椭劬Φ?。
“怎么講?”全集才疑惑的問。
“只要讓我家屬打一巴掌就行了?!卑撞滩痰χ馈?
“啊……”在場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打一巴掌就行?
“那我打行不?”全集才問。
“不行,只有我家屬打才行。”白蔡蔡道,開玩笑,勒強一縣之長,在古代那就是坐大堂的,再加上他習(xí)八極拳有至陽之性,絕對有著天然的去煞優(yōu)勢,當(dāng)然了,白蔡蔡玉符是可以解的嘛,只是這丫頭倒底有些小心眼,上回被這石蘭花鬧的很沒面子啊,這會兒小小報復(fù)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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