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愛坐直了身體,看了一眼面前的王旭超,接著說道。
“雷鳴宇一直不說話,憋了半天朝我嚷了一句‘滾別理我’,我賭氣出了房間,不過并沒有走遠,只是站在門口看著他。
雷鳴宇趴在桌子上開始哭,將所有的本子都扯碎了,丟在地上。
這個時候葛奶奶路過,見到我趴在雷鳴宇的門前想要問干啥,我朝她擺擺手,她就走了。
等雷鳴宇稍微控制住情緒了我才進去,見我看著他,他呲笑了一下說:
想看他熱鬧是吧,咱們雷家最缺孩子,現(xiàn)在好他爸爸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兒子,跟他差不多大,這次我媽媽能看笑話了。
一時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舅舅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
這個消息太震驚了,我和雷鳴宇雖然有些小矛盾,畢竟是一同長大的,他的壓力還有母親的折磨我能感受到。
然后我問他,你見過這個人?
雷鳴宇將當時見到張雷的經(jīng)過說了,還有舅舅當時的表情,他說他偷偷打聽了,這個張雷學習成績非常好,基本上是級部前五十的存在。
我問他,你找過他了?”
說道這里張興愛頓了一下,王旭超追問道:“他怎么說的?”
“雷鳴宇說找了,昨天找的,他一見到張雷,張雷就知道他是誰。
然后張雷很淡然地說,希望他們互相不要打擾,當做不知道比較好,如若現(xiàn)在說穿了,只是提前讓雷家人難受幾年。
雷家的財產(chǎn)他的那一份少不了,韓梅梅愿不愿意都要承受這一切,到時候真的能否接受這個打擊就不知道了。
雷鳴宇知道張雷說的對,他媽媽精神已經(jīng)有些不好,高度的緊張還神經(jīng)質(zhì),如若現(xiàn)在揭開,傷害最大的就是她。
撕破臉后看著父親現(xiàn)在的樣子,他可以肯定,父親一定會選擇跟張雷他媽媽在一起,無奈雷鳴宇走了。
臨走張雷在后面還喊著,好好學習吧,還有四個月的時間,有時間找他理論不如好好學習。
如若考不上重點高中,還要花錢上,最好別浪費雷家的錢財,畢竟花的錢里面有他的一份,雖說趁著能享受就好好享受,也要節(jié)制一些。
聽到這里我都氣得不行,不過雷鳴宇還是忍下來了,可見他是想要保護舅媽?!?
說到這,張興愛掩面而泣,王旭超追問道:
“然后呢,你們做了什么?
沒去問問你舅舅雷雨嗎?”
張興愛搖搖頭。
“之后我們誰都沒提這件事兒,不過雷鳴宇真的開始努力了,四個月瘋了似得學習,從級部一千多名,一下子竄到前一百。
這個進步的幅度引起了舅舅的注意,快清明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飯,正好摸底考完試,舅舅問我們每個人的成績。
雷鳴宇說完,舅舅頓了頓說下次自己答題,別老是打小抄,真正中考的時候,還能抄到不成?
我原來沒注意舅舅對雷鳴宇的態(tài)度,這次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舅舅對雷鳴宇貪玩兒的印象已經(jīng)如此深刻。
我當時將筷子丟下了,他們都看著我,雷鳴宇帶著警告的眼神,我怎么能不明白,不過我還是質(zhì)問舅舅。
你怎么這么武斷,雷鳴宇最近都復習到夜里十二點,每天都在努力復習著,這些都沒有發(fā)現(xiàn),知道他成績好了,就開始責備他抄襲,哪兒來的證據(jù)?
當時我媽還有舅舅都有些驚訝,畢竟我是第一次幫著雷鳴宇,然后大家都不再說什么了。
我當時就明白了,這些都是那個張雷還有他媽媽搗的鬼,畢竟舅舅總不回家,回來待一天就走,可見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陪著他們。
這件事兒后,雷鳴宇基本不跟舅舅說話了,扎頭開始復習,最后靠自己考上三十九中,結(jié)果出來我們都很震驚。
就在我們都覺得這件事兒不斷淡化了,我?guī)缀跬诉@個張雷。
不過就在9月25日下午,我剛一進客廳,就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男生坐在客廳,見到我進來就朝我行禮,叫我興愛姐姐。
看著他眉宇之間的相貌,我瞬間知道他是誰了,我搜索了一下整個房間,沒看到人不過見到桌子上的一瓶可樂,這一定是葛奶奶送上來的。
不過這個時間,舅媽馬上就要接雷新宇回來了,如若碰上,真的要攤牌了!
我趕緊拽著他上樓了,直接回到我的房間,他坐在沙發(fā)上笑看著我。
他說:看著你這個緊張的表情就知道,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了,看來雷鳴宇還是沒忍住跟你說了。
我沒理他這個話茬,我問他你來雷家干什么?
他攤開手說,沒錢花來要錢??!
我找到一個皮夾子,里面有一打錢,我遞給他讓他走,他搖搖頭說。
這些零花錢他有,這不是快十一了,家里要裝修沒地方住,想要回雷家住。
我讓他不要太過分,該給你的一分都少不了,不過現(xiàn)在該去哪兒去哪兒,別來雷家兩相生厭。
他笑了,他說這就是他的家,能去哪兒?
你們住別墅,讓我住大雜院,這樣真的好嗎?
說完還將一份DNA親自堅定丟在桌子上,抖著腿看著我,朝著窗外揚揚下巴,讓我將這個給送給舅媽看看。
我朝外面一看,果然舅媽接著雷新宇回來了,后面跟著雷鳴宇。
我抓起報告,讓他老老實實等著,然后出了房間?!?
“然后呢,你將報告交給韓梅梅了,還是交給雷鳴宇了?”
張興愛搖搖頭,抿抿唇似乎下定了決心,才說道:
“我快步跑到三樓的工具房,抓起來一把羊角錘,想要回到二樓,這個時候聽到他們在客廳的聲音。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那報告絕對不能告訴舅媽,不過張雷在我房間,雷鳴宇如果見到一定會誤會我。
我揣著羊角錘,站在門邊想對策,原本就是想要恐嚇他一下。
可剛要下樓,就在這時張雷上三樓了,突然站到樓梯口,瞪著我大聲質(zhì)問。
你在騙我,你沒去給他們是嗎?
然后朝我伸手,讓我將DNA報告給他。
他聲音非常大,我當時嚇壞了不知所措,樓下就是舅媽他們,我一緊張將羊角錘朝他丟去。
然后他就倒地暈了,看著他頭上流血,我就懵了。
抓起沙發(fā)巾,將地上的血滴擦干凈,然后把他的頭裹住,連蹬帶踹將人推進工具房關(guān)上門。
然后再用拖把將地擦干凈,又把手洗干凈。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他暈了真的是暈了。
有呼吸的!”
王旭超盯著張興愛的眼睛,瞬間緊張起來,現(xiàn)在才算說道重點,不過張興愛的神情特別的驚慌,不斷擺著手。
“沒有,我沒殺人!
他沒死,真的沒死!”
“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