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謝允婷掂起的腳尖,手掌心裡是緊握著的沈焰烈的手。緩緩地朝著他的臉龐靠近……麥夕君瞪的已經酸澀的雙眸望著這一幕的發生卻連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好似自身的所有一切都已經不再受她的控制,但下一秒迎接她的便是一片的黑暗……
莫紹興站在麥夕君的身後,雙手擋在麥夕君的眼前。
跟前的暗,讓麥夕君睫毛閃動了幾下,酸澀的疼順著眼眶滴下了兩行淚。
休息室裡,莫紹興端著一杯水朝著一言不發的麥夕君緩緩的靠攏。這個時候的麥夕君看似毫無防備,實則已經束起了全身的刺。莫紹興只是坐在她的身側,將杯子遞到她的手中,握緊,好讓她有一個重心,有一個力量所在。
辦公室裡,宇文斯站立不是,急的扭圈轉。但,看樣子沈焰烈的心已經近似了融化,雖然他一直覺得謝允婷傷害沈焰烈太深,但是他根本無法去左右些什麼。而且,他還能像以前那樣的去找到麥夕君,然後肆無忌憚的要求她,叫她守在沈焰烈的身邊麼?
畢竟,謝允婷的離開如果真的是迫不得已……
年煜宸給麥夕君打來了一個電話,莫紹興起身走了出去,他沒有去法國的事情他還沒能給沈焰烈一個交待,雖然沈焰烈並沒有去追究,但這是他的失職,他要給他一個回答,只要他在他的手下一天,他就必須要如此……
和年煜宸約定好的時間是第二天的中午,但麥夕君覺得自己得要有一個禮儀,畢竟年煜宸幫了她這麼多,於是就問了一下他今天有沒有時間,結果正好年煜宸還開口答應了。
於是,等到中午下班的時候麥夕君就回去了家裡,拿著洗的乾乾淨淨又熨燙過的衣服,去了年氏。
在年氏的公司樓下,麥夕君耐心的等著,因爲年煜宸抽的時間,據報道上說他近期會定婚,這個麥夕君也有所耳聞。所以,麥夕君並不打算佔用年煜宸太多的時間,建議年煜宸去吃飯的地方也是在年氏的公司附近,而她則提前趕到。
待年煜宸談過合作方案,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正好到了和麥夕君約定的那個時間。
剛一下樓,年煜宸便開始巡視了起來,直到看到了那抹身影,瘦瘦高高的,手裡還揣著他的衣服,頃刻間他眉宇間的烏雲四散開來。
“等很久了麼?一百萬……”年煜宸笑容可掬,很是從容大方,依舊是一身的銀灰色西裝,那彷彿是他的標誌。而,沈焰烈的標誌應該就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外加那一身叢林王者的氣息吧。
似乎,標誌著沈焰烈的話應該是:“你良心被狗吃了麼?”反正,麥夕君聽過他說這句話的次數不在少數。麥夕君精神恍惚了一下,這個時候竟然又能將他聯想到此,似乎無孔不入了……
“沒有,剛剛到而已。”麥夕君微笑著,擡了擡手裡的袋子,“還你衣服的。”
宇文斯像個電燈炮似的,而且是兩千五百瓦一樣的立在了謝允婷與沈焰烈的飯席之間。他覺得謝允婷是殘酷的,幹什麼非要拉上他一起啊?
這女人啊,還是像麥夕君那樣兒的好,雖然脾氣不是特別好,而且說話又狠毒,但是做起事兒來絕對的犀利,最重要的是不糾纏。瞧瞧,多好了,可是爲毛線現在跟沈焰烈坐在一起吃飯的竟然是謝允婷?不該啊……
正在宇文斯在打心底裡再次很不喜歡謝允婷的將她批判上一番的時候,宇文斯看著明顯眼底一股冷森滑過的沈焰烈,他也順著他目光灼落的地方而望了過去。
真是冤家路窄啊!麥夕君猛然頓下的腳步讓年煜宸猝不及防,差點撞在了她的肩上。
上次的時候和莫紹興一起吃飯碰見了這個局面,這次和年煜宸一起吃飯,也碰見了這個局面……
麥夕君很想直接無視而過,可是卻還是停下了腳步,很是禮貌有風範的頷首點頭示意,然後別過頭,朝著另一端優雅地走去。
她不需要,不需要在這個時候哭哭啼啼,不論誰做了些什麼,她需要讓自己活的好,不要祈求,不要眼淚,也不要施捨。
年煜宸也略微的點了點頭示意,商場上的人,哪怕關係不是甚密,擡不見低頭見的,誰不認得誰啊。
遲了麥夕君一步,年煜宸跟在麥夕君的身後,入了席。只是,整場氣氛怪異的不得了,讓人感覺壓迫。
當年歐亞陷入危機,在沈焰烈最需要的時候,謝允婷爲了夢想而離開。這條新聞,財經與娛樂報道,做爲商界人士的年煜宸自然是有所聽說,而且聽說的還不少,當年他還曾一度的關注過。
畢竟,歐亞是跨國公司,一度遊走在幾近崩潰衰落的邊緣,漫天,大街小巷的,全是此條新聞,幾乎風靡了全球,他不可能不去看這些。
麥夕君將菜單遞到了年煜宸的跟前,似乎剛剛的一幕並未影響到她什麼,微笑著對年煜宸道,“謝謝你這麼的幫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所以就……”
“沒有關係,舉手之勞而已。不過,這個心意我收了。”年煜宸也同樣回敬以微笑,接過菜單。
宇文斯吞了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起了身。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想看下去了。
“喂!上次請吃飯的錢你還沒還我呢!今天你請客,我也要吃,就當是還賬的得了!”宇文斯直接走到麥夕君的身邊,看上去心情很是不舒暢的樣子,又踢了踢麥夕君的椅子腿,“你去裡面坐。”
麥夕君戛然地愣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鐘而已,隨即將自己的坐位給宇文斯騰了出來。每次遇見這貨就不帶一點好事兒的!
年煜宸將菜單遞給了宇文斯,宇文斯大致地看了兩眼,報了名字就匆匆地合上了,那樣子看上去很是不悅。
麥夕君也不開口說話,她一沒招誰,二沒惹誰,她並不想怎樣,so……
“你不是那個……”宇文斯很是百無聊賴,忽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指了指年煜宸,但又立馬收回手敲了敲腦袋殼,“對!年煜蘭!年煜蘭的弟弟……”
“呵呵,是的。我姐姐前些年還跟宇文傳媒有過合約呢!”年煜宸一語點中了宇文斯想說的話,宇文斯連忙點頭,“對對對!你姐姐可果真是個才女,只是結了婚以家庭爲主,埋沒了她的才華啊!”
宇文斯似乎很是感嘆,但年煜宸知道,宇文斯並不是一個特別好招惹的主兒,雖然兩家在商場上實力相當,但宇文斯陰狠,再加上兩個人本就不是特別的熟,所以飯桌上,年煜宸基本上都沒再開口說什麼話。
只是,麥夕君這個女人他卻越發的讓他看不懂了,也不能說是看不懂了,而是太過神秘了。
可以說,宇文斯不喜歡的人多了去了,很是龜毛,雖然跟麥夕君說話的時候也是毫不客氣,但看上去卻很是熟絡,雖然有意無意的跟麥夕君對著幹,斤斤計較,但這卻都讓兩個人的關係表現的更爲親密,年煜宸都一一的看在了眼底。
麥夕君這個女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可以讓宇文斯都如此?而且……爲什麼幾次他看到她的時候頭頂厚重的烏雲都會瞬間消散?
飯席結束後,年煜宸以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爲由,先行離開了。而沈焰烈與謝允婷也開著那輛拉風的車,消失在了麥夕君的視線。只剩下了她跟宇文斯兩個人。
午後耀眼的光線下,麥夕君半瞇著眸子,看著路邊,招了招手,攔了輛車。
“哎,我說,你怎麼就巴不得離我遠遠的呢?我又沒招惹你什麼!”宇文斯大步上前,一把拽住麥夕君的胳膊,怎麼他總覺得麥夕君做的一切都是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呢?他的錯覺嗎?怎麼會如此的真實?
“我等一下還要上班,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宇文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一切看在麥夕君的眼裡都是這麼的好玩。不虧是沈焰烈的哥們兒,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古怪,一個比一個奇葩,怪咖大叔!
‘嘭!’地一聲宇文斯直接將的士的車門關上,不過好在他這一身裝扮讓他看起來是個價值不菲的人,要不然哪個出租車司機會被人這麼的耍過啊?人好不容易攔到車了,他給趕走了!
“我說麥夕君,你要不要這麼賤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宇文斯很是鄙視著麥夕君,麥夕君狐疑的微側著腦袋,“此話怎講?”
宇文斯倒也閒情逸致,雙手揣在兜裡,往回走去,找到長板椅,然後坐下,用著審讀的目光望著不遠處還在發著愣,似乎是在思考他話裡是什麼意思的麥夕君。
“拿情敵當閨蜜,能不能不要這麼下/賤啊?你這都幾次被人甩了啊?怎麼還是這麼的沒經沒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