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起點的ID,只有---海洋深藍,這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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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
根本沒時間確認(rèn)我的目標(biāo)是否被命中,因爲(wèi)隨後而來的報復(fù)攻擊沒幾個人消受的了。把狙擊槍背到身後,飛快在戰(zhàn)壕裡跑動著。剛跑了沒幾步,天上的炮彈就已經(jīng)把自己剛纔的狙擊位炸成一片廢墟。
轟!!!
又一顆炮彈在身後爆炸,產(chǎn)生的氣流直接讓我飛了出去
“真他媽的”嘴裡咕噥著從戰(zhàn)壕裡爬起來,抖落身上泥土。使勁拍拍耳朵,想把一直盤踞在裡面的嗡嗡聲趕開。可是努力失敗,乾脆不去管它。
從地上爬起來,飛速跑向戰(zhàn)壕另一頭,那裡有自己預(yù)先看好的另一個狙擊位。順手拉起一個縮在角落裡的小傢伙,強迫他的眼睛看著我,
“開槍!你他媽的開槍啊!躲這裡是個什麼事!”
大聲對他喊著,可是這根本無助於減少他眼睛裡的恐懼。反而讓他的身體,更往角落裡縮了縮。
“大李死了老王死了老班長也死了我馬上也要死了”
他嘴裡在呢喃著什麼,自己把耳朵放在他嘴邊,好不容易聽出來的竟然是斷斷續(xù)續(xù)的這種語言!
想把他拉起來面對這個殘酷的戰(zhàn)場,可是各種輕重武器的怒吼聲,子彈擦過耳邊發(fā)出的嘯聲,還有炮彈爆炸時產(chǎn)生的氣浪夾雜著的巨大轟鳴聲。讓我,徹底打消了這個願望。
“哎”長嘆口氣。把剛纔他掉在地上的頭盔拿起來,輕輕拍掉上面的土,再輕輕釦到他頭上。然後拿出一顆手雷,塞進他手中。
在自己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我。一對稚氣未脫的眼睛,他嘴脣上方還有著黃色的細小絨毛。真是難以想象,這雙應(yīng)該在母親懷裡享受溫柔的眼睛,卻要看到這麼多殘酷景象。
深深看了看那對呆滯的雙眼,“好自爲(wèi)知吧,兄弟!”拍拍他頭盔,自己轉(zhuǎn)身走到旁邊架起狙擊槍。
“在這個瘋狂的世界,我們就是”從瞄準(zhǔn)鏡裡尋找著我的目標(biāo),慢慢的,鎖定了一名頭盔上畫著醒目紅十子的纖細人影,嘩啦一聲使勁拉動槍栓,一顆子彈上膛。“保持著自己的瘋狂,因爲(wèi)這樣!”
通!!!
從瞄準(zhǔn)鏡裡看到,子彈的衝力已經(jīng)讓她的腦袋整個爆開,殘破的頭盔攙和著紅白相間的液體飛上空中,一縷金黃色的頭髮隨風(fēng)飄散。
收槍,換位!
“16!”
“因爲(wèi)這樣,我們可以和這個世界融爲(wèi)一體,不會被人認(rèn)識到,不會被人看到,不會”這次,一個想把自己中槍同伴拉回戰(zhàn)車殘骸後的士兵進入我的視線,他肩膀上的軍銜是少尉。瞄準(zhǔn)鏡慢慢下移,固定在他左腿的膝蓋上。從高倍放大的瞄準(zhǔn)鏡裡,都可以看到他的汗水把臉上黑灰衝開的溝壑。而且,他還回頭大喊著什麼,不過,可惜
通!!!
這次不需要換位,戰(zhàn)場上的心理學(xué)說的好。因爲(wèi)現(xiàn)在的反狙擊戰(zhàn)術(shù)都已經(jīng)練的爐火純青了,沒有哪個狙擊手會在一個地方開兩槍
他躺在地上哀號著,大聲喊著,頭盔被摘下丟到一旁。他想坐起來看看自己消失的小腿,卻總是坐不起來,只能在地上徒勞滾動。
“如果一個人在黑暗中,他最喜歡的就是光明,可是光明卻會讓在黑暗中生存的生物感到害怕,恐懼”我等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而他等的人,卻給自己帶來了死神的審判。
嘩啦一聲,這個彈夾的最後一顆子彈上膛。快速更換著彈夾,眼睛看著那名美麗的醫(yī)護兵。她正在輕言安慰著地上的傷員,手裡還飛速爆炸著,而那雙美麗的藍眼睛也在不斷看向我這裡。
通!!!!
“17!”
等自己跑到另一個位置上的時候,正好又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倒黴鬼。不過這時候,他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半坐在那裡,愣愣看著前方。在他臉上,濺滿了紅白液體,有一滴正隨著他臉部肌肉的輪廓慢慢流下。
“你在害怕嗎?你在恐懼嗎?叫吧,大聲的叫啊!讓你的同伴來救你!讓他們來啊!快,叫出聲,混蛋!”
通!!!這顆子彈卸下了他的左臂。
這時候自己已經(jīng)跑到戰(zhàn)壕的另一頭了,從瞄準(zhǔn)鏡裡看過去。那傢伙終於恢復(fù)了語言能力,抱著肩膀的傷口大聲喊著什麼。而他喊叫的方向,正是那個殘骸後面。‘那裡面藏了幾隻老鼠呢?’
“來,乖乖的叫吧,讓後面的同伴來救你,摧毀他們的自信,自尊。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兄弟就在面前,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出去救他回來的感覺!讓他們心裡內(nèi)疚,讓他們在你的哀號聲中內(nèi)疚吧!罵他們,使勁的罵,用你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渺小!”子彈早已經(jīng)上膛,就等待著他的同伴。
一個頭盔從殘骸後露出來,微微晃動著。一絲冷笑出現(xiàn)在嘴角,這種程度的假象他們也做的出來。
感覺到暫時沒有什麼危險,那個頭盔縮了去,一個高大黑人猥瑣的身影出現(xiàn)在瞄準(zhǔn)鏡中。他很小心,很小心的接近距離他不過是3米遠的傷員。而且一有不對勁,立刻就趴下,好久纔起來。
“當(dāng)希望就在眼前的時候,人們習(xí)慣去伸手抓住,可是他們沒有意識到,希望越大,隨之而來的失望也就越大。”
瞄準(zhǔn)鏡固定在那個傢伙頭上,在慢慢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地上的傷員看到他接近,停止了翻滾哭號,反而伸出一隻手來,想努力夠到距離不過幾釐米的那隻代表著希望的手。
通!!!
“18!”
那隻黑色的手,永遠也無法被他抓住,即使是一釐米的距離也好,那也是天堂和地獄的差距。
地上的人徹底崩潰了,竟然想爬起來自己走回去。而自己,正在另一個位置欣賞著他的舉動。
“人的意志力有時候很弱,有時候很強。在面臨逆境的時候,有的人會爆發(fā)出難以想象的潛力,而有的人則會在那裡等死。不過,當(dāng)人的所以希望都被摧毀的時候,那又如何??”
通!!!他的另一條腿的膝蓋以下部分被子彈帶走了,留下的是紅色的血液,一條條肉絲,以及被包裹在裡面的白色骨頭。
“當(dāng)面臨一個抉擇的時候,很少有人會考慮到身邊的人。他們一般都會先想到自己,而當(dāng)他想犧牲自己的時候,卻又會衡量自己的犧牲可以換來什麼,換來多少”
“山熊。”接通了隨身的通訊器,眼睛繼續(xù)從瞄準(zhǔn)鏡裡看著那傢伙呼叫著自己的同伴,手指就扣在扳機上,準(zhǔn)備第一時間打破他的希望。
通訊接通了,從那邊傳來的是巨大的怒吼聲,還有連續(xù)不斷的機槍開火聲。詢問他是否可以用曲射榴彈命中那個殘骸後面,當(dāng)?shù)玫娇隙ǖ拇鸶册幔逊轿缓途嚯x告訴了他。
過了大概10秒,一顆殺傷榴彈在殘骸後面打開了一朵美麗的降落傘,緩緩下落。當(dāng)落到距離地面2米的高度時,它就會用自己攜帶的金屬徹底清洗那一片的罪惡。
通!!!
“19!”
山熊特地把榴彈打的很高,充分讓下面的人體驗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感覺。現(xiàn)在他們面臨一個抉擇,一個兩難的抉擇。是衝出來成爲(wèi)我的獵物,被打爆身體的某一部分;還是等在那後面,等待頭頂?shù)牧駨椊德湎聛恚唤饘偎鶚?gòu)成的大雨清洗掉身體和心靈的邪惡。
慢慢等待著,對那些人來說,時間好象就要停止,或者他們正在祈禱時間趕快停止,讓頭頂?shù)臇|西永遠不會降下來。
地上的傢伙定定躺著,身上流血的部分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算什麼,看來連疼痛都已經(jīng)被忽略掉,他也看著頭頂慢慢落下的榴彈。可惜了微笑因爲(wèi)那個殘骸,所以他不會被傷到,一根毫毛都不可能。
接連射殺了兩個想跑出來的傢伙以後,那後面再也沒有人想跑出來,不過露在外面一截微微顫動的槍管說明山熊的榴彈沒有白打。
地上的傷員在喊叫著,瘋狂喊叫著,想要後面的人跑出來。可惜,生命畢竟比較重要,沒有人再聽他的喊叫。
榴彈降落到固定高度,閃出一絲紅光,爆炸了!不過因爲(wèi)戰(zhàn)場上其他聲音,所以自己聽不到那聲巨響。
地上的傢伙掙扎著用一條胳膊抓著殘骸邊緣半靠著,愣愣看向殘骸後面,這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接著,他的頭轉(zhuǎn)了過來,看向我這裡。
“殺了我!求你!”
慢慢拼出他的口型,原來那傢伙說的是中文。他在求我殺了他!微笑慢慢把槍口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削掉了他左邊30米外的一個人的半個腦袋。
然後跑到一個新的地方,依舊看著他,他還在朝向這邊,無力大喊著,不過自己則只能看到他的口型。他還在企求我,企求我殺了他。
突然,他額頭爆起一朵血花,人依靠著殘骸慢慢軟倒,嘴角也扯開一絲微笑
“媽的!山熊!是哪個狗日的開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