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皇太后邀請樂正公主和尉遲商進宮赴宴的日子了,未央站在窗前,思慮著明日自己應當如何自處。想來想去,未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不禁一陣煩悶。
望望窗外陰沉的天空,恐怕一場暴風雨將要來臨了,未央想著,卻還是帶著婢女出了門。走著走著,未央便走到了御花園。在心情煩悶的時候,未央似乎總是下意識地到御花園逛逛,好像只有滿園的景色可以驅散她心中的煩悶,讓她的心平靜一點。
豆大的雨滴說來就來,婢女連忙幫未央遮擋著跑進最近的亭子里避雨。大雨來勢兇猛,不一會兒就將御花園的樹木沖刷一新。驟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雨就停了,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景色,未央心里平靜了很多。
“給未央公主請安!”未央扭頭,看到亭子外請安的是一個拿著樹木修剪刀的老人。穿著蓑衣帶著斗笠,看不清身形和臉。
“起來吧!這御花園的花草修剪地如此之好,是你的功勞。”未央看著來人開口道,她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謝謝公主夸獎,這是小人的職責所在。”來人恭敬地答道。
“職責所在?那如果派你去做別的事,豈不是空有一翻修剪花草的本領了!”未央聽了眼前人的話,不禁說道。
“這修剪的手藝,是小人慢慢嫻熟的,就算小人不想做,仍舊要做,那不如開開心心地做。公主請隨意觀賞,小人退下了。”說完那人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未央還沉浸在他說的話中,“不想做也要做,不如坦然接受。”未央說了幾遍后,頓時茅塞頓開,再尋那個下人,卻早已沒了蹤跡。
未央笑笑,這人恐怕是有人故意派來解自己心結的了。想通了明日的事兒,未央心情愉悅了很多,不一會兒就帶著婢女離開了。
御書房內。
宮墨坐在座椅上,面前跪著御花園中和未央說話的那個人。
“讓你辦的事可辦妥當了?”宮墨從一堆奏章中抬起頭,對面前的人說道。
“啟稟陛下,交代小人說的話小人都照說了,不過未央公主應該不會相信那話會是小人自己說的。”跪著的人畢恭畢敬地答道。
“哈哈哈!她要是相信,就不是未央了!無妨,她解開了心結便好。”宮墨說完,又低頭看奏章去了。
宮墨身邊的公公示意那人退下。
待殿里只剩下宮墨和伺候的公公之后,公公邊研磨邊對宮墨說道“皇上,未央公主心思細膩,又聰明伶俐,肯定已經猜到是皇上派去的人。”
“唉,這丫頭,也真是苦了。”宮墨忍不住嘆息。
“皇太后娘娘有意撮合未央公主和尉遲商,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了,只是未央公主一直不同意啊!”公公低聲細語地開口,語氣中都帶著無可奈何。是啊,皇太后是誰,皇上也得讓著的人,未央公主又如何能反抗。
“軒轅昶那孩子音訊全
無,也難怪未央惦記,兩個人從小就在一起,真真是一對壁人。未央已到了婚嫁的年紀,后邊還有個甘泉也快到了婚嫁的年紀,那丫頭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未央身為長姐,是該趕緊定下婚期了。”宮墨放下奏章,端起旁邊的茶杯若有所思。
“其實皇太后娘娘也是很寵愛未央公主的,尉遲商大人也不錯啊。”公公悵然地開口,未央公主和軒轅昶青梅竹馬,宮里人盡皆知,幾乎從小大家都把這一對看成了壁人,誰知如今軒轅昶失去消息,皇太后又極力撮合未央公主和尉遲商大人,讓人不禁可惜。
“雖然母后也是為了未央,可著實也把未央逼的不輕啊!”宮墨說完不再說話,細細品著茶水,公公也沒有再開口,殿里一時寂靜無聲。
皇太后娘娘邀請樂正公主和尉遲商進宮赴宴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宮里,人們都在猜測這次宴會是為了什么。大多數的人還是肯定這次宴會以后,恐怕未央公主和尉遲商的好事就要在宮里宣布了。
明月宮中。
宴會的布置還是比較隆重的,菜肴和酒水也是精心供奉的。皇太后可謂為這次宴會費盡了心思。
終于,宴會時間到了。樂正公主帶著尉遲商進宮了。
作為主方,未央早在樂正公主和尉遲商到來之前就來到了明月宮。
“未央啊,看皇祖母吩咐人布置的可還妥當啊?”皇太后拉著未央坐下,盈盈地開口。
未央婉轉一笑,開口道,“祖母參加的宴會不在少數,布置自當是最佳的。”
“哈哈哈,未央這小嘴呀,可真會說話啊!”皇太后被未央說的一陣開心,也期待著今日的事。
說話間,樂正公主已經帶著尉遲商到了。皇太后坐在座椅上,樂正公主帶著尉遲商上前請安。
“參加皇太后娘娘!恭祝皇太后娘娘福壽安康!”樂正公主和尉遲商跪在地上,一臉恭敬。
“快快快,起來吧!”皇太后急忙吩咐婢女將樂正公主扶起來。
“哎呦!樂正啊,你這兒子,長的真是英俊瀟灑呢!百聞不如一見,今日哀家算是見著了啊!”皇太后看著眼前站立的尉遲商,越看越喜歡。
“臣多謝太后娘娘夸獎,微臣愧不敢當!”尉遲商上前一步作揖,瞥見旁邊的未央,不禁心跳加速。
“皇太后娘娘謬贊了!”樂正公主微微一笑,眼里是掩飾不住的驕傲和自豪。是啊!自己的而已英俊瀟灑,又在自家官人歸隱后繼承高位,得皇上賞識,又孝順自己,誰家要有這樣一個兒子,可不是要高興死了。
“哈哈,樂正啊,你可真是謙虛。這樣的兒子,求之不得啊!”皇太后毫不吝惜地夸贊著尉遲商。
“皇太后娘娘,一切都準備好了。”一個婢女來到皇太后身前行禮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都入席吧!”皇太后起身,未央上前扶住。樂正公主和尉遲商跟在后邊到了宴請大廳,一一入了席。
“樂正啊,好久沒進宮給哀家請安了吧?”皇太后坐在主位上,笑著對樂正公主說道。
“都是樂正的不是,還望皇太后娘娘寬恕。”樂正公主聽了皇太后的話,急忙起身請罪。
“哎呀坐下坐下,哀家就是和你說說話。”皇太后擺擺手,示意樂正公主坐下。樂正公主行禮坐下。
“今日的菜肴都是哀家精心準備的,可要好好嘗嘗啊!”皇太后對樂正公主和尉遲商開口說道。
“是!多謝皇太后娘娘。”樂正公主和尉遲商恭敬地答道。
未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卻沒有說一句話。未央看著眼前的東西,確實精致無比,可吃到自己的嘴里,卻味同嚼蠟。
眼前觥籌交錯,未央又想起了軒轅昶,不禁一陣涼意。渾身也散發著一種清冷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尉遲商時不時地看向未央,想同她說話,又不知道說什么。幾次終于開口,也說的是無關緊要的話。
“嘗嘗這酒,是未央帶來的,這可是未央的寶貝呢!今日啊,可是哀家厚著臉皮求來的!哈哈”皇太后和樂正公主親切地交談著,突然轉過頭對尉遲商說道。
“是!尉遲商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下肚,一會兒才說,此酒入口醇香,濃郁的酒香中卻不感覺醉人,甘甜無比后味卻又帶著一點苦澀。實在是給人已回味無窮啊!”尉遲商夸贊著酒,就像夸贊未央一樣高興。
“皇祖母莫要取笑未央,再好的東西,未央也想著皇祖母呢!這些酒是未央親自釀的,就是拿來給皇祖母的宴席錦上添花呢!”未央聽了皇太后的話,不急不緩的在尉遲商說完以后說道。
“敢問未央公主,這酒的原料是?這味道很獨特,似是果酒,又不是果酒啊!”尉遲商端著酒杯,對未央說道。
“這是桃花釀,是拿盛開的桃花釀的,所用水是天山雪水,故而味道獨特。”未央朝尉遲商微微一笑,輕生解釋道。
“微臣謝謝未央公主解答!”尉遲商拱手作揖。
未央說道“尉遲大人嚴重了。”
皇太后看著兩人,繼而哈哈大笑,“未央和尉遲商看著,很是般配呢!”聽到這句話,未央仿佛沒聽到一樣,繼續吃菜。
“皇祖母,您安排的歌舞,何時上來啊,未央很想一飽眼福呢!”未央吃了一口菜,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樣,抬頭對皇太后說道。
“哎呀!要不是未央提醒,哀家都光顧著說話了!來人,讓她們上來吧!”皇太后對身邊的婢女說道。
婢女走到門口拍了三下手,轉身又回到皇太后身后站著。不一會兒,一群穿著淡然的舞女魚貫而入。十幾個人雖多,卻十分整齊。彈琴吹簫的在門口兩旁坐定,開始表演。
未央淡然地看著表演,一言不發。尉遲商也只顧低頭喝酒。只有皇太后和樂正公主偶爾說一句,席間一時喧鬧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