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昶微微點頭。
“……”
“……”
“怎麼了?”軒轅昶奇怪地問。
未央看了看左右,“你的人呢?”
“已經去了。你要是想看人直接說便是,幹嘛還要我派人保護姨母。”軒轅昶無奈。
擺手,未央道:“就是好奇你的人罷了,既然已經去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你身邊不也有五葉閣的暗衛嗎?怎麼還好奇別人的暗衛。”
“這不是沒見過別人的嘛。”
兩人說著,聲音漸漸的淡去。不知何時,風又起了。盤旋著,將地上的東西捲起,輕輕地送到另一個方向。
在屋外還不覺得有什麼,等進了屋才發覺渾身冰冷。靠近火盆取暖,在手暖和後,未央走到了牀榻邊坐下。
軒轅昶拿著本書正看著,時不時翻一頁。屋外風聲陡然大了起來,屋裡卻是暖的不行。
左右無事,未央取了賬本來看,公主府的鋪子是越來越多,但生意好像就是一般般。不過五葉閣那邊的產業,倒是讓未央很是意外。
各做各事的時候,門悄然推開。看過去,如月託著個盒子,剛好進來。
“公主,有個人送了東西來。上面標了名,說是霍亂送的。”
翻頁的動作一頓,未央擡起頭:“拿來。”
如月將盒子送上,恭敬的退了出去。
軒轅昶的視線落到了未央手上:“霍亂是誰?”
“五葉閣的一個管事。”未央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盒子,待看清盒中的東西,眼裡閃過一抹驚豔。
“好美。”
軒轅昶起身過去,看到盒裡的東西,也是驚豔無比。“這是……”
將盒裡的東西緩緩拿出,未央小心的擺在桌子上。這是一個琉璃擺設,外形酷似古琴,十分的精緻。不大,卻讓人無比驚豔。
軒轅昶看了會兒,突然點起了蠟燭,放到一旁,未央倒抽了口氣。那琉璃古琴竟然在蠟燭下散發出不同的光,更加的漂亮了。光芒迴轉間,說不出的誘惑。
“太美了,他是從哪兒弄來的?”未央喃喃地說。
軒轅昶偏頭:“他爲何要送你如此貴重的物品?”
搖頭,未央也是不解:“我和他只能說萍水相逢。這琉璃琴,真不知爲何。”
眼眸一暗,軒轅昶冷笑,怕是變相的討好吧。那個霍亂,也有想法啊。嘴角一彎,將心思全都藏了起來。
“既然送你,肯定有他的想法,去一封信問問,若只是單純的禮物就算了,不是的話,就問清用意,總要處理了。這東西太過珍貴,放在手裡只會成爲把柄。”
未央自然懂這個道理,對軒轅昶的話也是連連點頭表示理解,放回盒子,未央就將盒子放進了櫃子裡。
“希望能夠早點聯繫到他。”
軒轅昶心裡一動,欲言又止的看著她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麼,擡腳走到未央身後。
“怎麼了?”
伸手抱住,軒轅昶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處:“那個霍亂,能力不錯嗎
?”
能讓未央惦記的人都有他的獨到之處,還是個能成爲五葉閣管事的人,那能力就更不用說了。這七年裡,到底還是分隔兩地,有些事情依舊不清楚。
未央抓住他的手,笑著給他解釋了霍亂的身份和能力,著重說了霍亂的想法。那種新穎,別具一格的觀念都讓她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怎麼?就那麼厲害?”軒轅昶有些吃味。
未央心裡一動,轉身拉開他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軒轅昶:“怎麼?你吃醋了?”
“……那倒不是,只是怕你被騙了。”
“那你就放心吧,要真這麼容易被騙,我也當不了這個管事了。”
事情一被提起,未央就想到了五葉閣裡的分派,雖不知道後來爲何沒了動靜,但那大長老只要在一日,就會有一日背叛的可能性。希望雲照影能夠壓制的住,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臉上癢癢的,未央回神,軒轅昶整理了她的碎髮,注意到未央的眼睛,專注的看。
“怎麼了?”
隨手撥弄了下發絲,在軒轅昶的目光中將整齊的髮絲又給弄得亂糟糟的。心不在焉地看向一旁:“五葉閣裡有些叛徒。”
軒轅昶目光一凜:“需要幫忙嗎?”
未央突然笑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自然是擔心你啊。”軒轅昶一改先前的不適應,未央看過來的時候,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笑的邪魅,“未央,你似乎把我當成了女子?”
“哪……哪有。”這次換未央不適應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往後退了兩步,躲開軒轅昶的手。若無其事的坐下,“你要是沒別的事,就趕緊離開吧。”
懸空的手收回,軒轅昶輕微的搓動了一下,指尖的細膩還在,溫熱感停留在心裡,久不散去。
“你現在可沒之前的豪放了。”
臉一紅,未央強硬地說:“你可以滾了。”
“好好好,這就滾。要是有事,就和暗衛說,讓他去將軍府找我。”軒轅昶一臉寵溺地說,在未央的瞪視下,笑著離開了。
門打開關上,飄進來的雪花讓未央失神,竟不知何時已經落了雪。不知怎麼,未央突然起身追了出去。只是門外已經沒有了身影,唯留下漫天雪花飄揚,將一切聲音都掩蓋住了。
“殿下,進屋吧。”
肩膀一重,多了一件外袍,回頭看去,如月擔憂的目光落入眼裡,不由一笑。
“多久了?”
“已經小半個時辰了。”
未央晃神,已經這麼久了?手指微動,才察覺已經僵硬了。嘆了口氣,未央道:“進屋吧。”
門關上,將雪花隔離在屋外。屋裡暖烘烘的,寒意驅散的很快,可心裡卻不知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休書的事情隨著這場雪暫時按下了,可在人心中,惦記的久了,隨時都會爆發。
紛飛的大雪中,原本該空無一人的街頭突然出現一隊人。四五輛馬車,兩旁的馬匹都似乎被雪壓累了,緩慢的很。
觸目所及的人身上都披著厚厚的蓑
衣,將雪花擋在身外,卻擋不住那份寒冷。
車隊緩緩停在一家客棧門口,一個人影從馬車上跳下。
“呼,總算到了。這鬼地方真的太冷了……”寒風吹過,沒披蓑衣的他被凍得直哆嗦,幾步就衝到了門口,狂敲客棧的門。
許久,客棧裡纔有了聲響。一箇中年人拖拖踏踏的走來,睡眼惺忪的打開門。
“誰啊?”
“住宿的。”那人大喊一聲,“快備好上房和熱水,將馬匹拉到馬廄去。”
中年人瞬間精神了起來,寂靜的客棧一下就熱鬧了。馬車上的人也一一下來,若是未央在,就會驚訝的發現,其中有兩個竟然是白雲笙和白雲儒。而他們,正恭敬的走在一中年人身後。
“父王,熱水已經備好了。”
“嗯,你和儒兒也去休息吧,這裡就不用你們看了。宮二,都交給你了。”宮行止吩咐。
先前那人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那歡快的步伐讓宮行止無奈,嘴裡雖說著沒規矩,臉上的笑卻讓人知道不是這個意思。
幾個人分開,各自進了各自的房間。白雲儒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又跑到了白雲笙那兒。
“哥哥,要去公主府一趟嗎?”
“怎麼?你就這麼惦記公主府?”
白雲儒臉上已經沒有七年前的稚嫩了,可舉止間卻還沒有穩重。撓了撓頭,他嘿嘿的笑:“這不是有段時間沒見了嘛,怎麼?哥哥還有別的事要做嗎?”
“自然有。”白雲笙嘆了口氣,“我們進京是什麼目的你別說忘了,還沒面見聖山就去公主府,這不是給陛下猜忌嗎?”
白雲儒瞪大了眼:“這……這怎麼會……”
拍拍他的頭,白雲笙意味深長地說:“你還有的學呢。”
揮開他的手,白雲儒沒好氣的說:“你要是哪天不拍我頭,肯定就聰明瞭。”
“行行行,快去休息吧,明早可要入宮的……”
“知道了,知道了……”
未央看著手裡的紙條,嘴角微微一彎,文宇王宮行止進了城。白家的白雲儒也跟著來了。其中顯眼的白雲笙三個字,讓未央心情很好的撕了紙條。
宮行止氣量很大,起碼沒人會同意自己的長子隨著母姓。更別提白雲儒還被他給過繼到了底下。
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未央的目光不知怎麼的,落到了櫃子上。霍亂送的那個琉璃琴就在裡面,是不是能送出去呢?
第二天天剛亮,雪就停了。未央在院子裡來回走動著,看著碧藍的天空,都忍不住嘆一句:“真漂亮!”
“殿下,早膳備好了。”
“嗯。”
用完早膳,未央換了身衣物,臨走前,鬼使神差的將那盒子帶上了。如月看了,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閉上了嘴,跑去看馬車是否備好。
宮門口,未央的馬車停下後,驚訝的發現,兩輛馬車也緊跟著停下了。等車上的人一下來,兩相一照面,都有些說不出的驚喜。
“未央殿下。”
“世子,許久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