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坐在地上的子閒一會兒盯著耀眼的陽光,一會兒看著手上的物品,一個錢包、破手機,一個隨身小本子與筆,還有就是從花市上買來的幾味香料辣椒的種子,再就是脖子上那個不值錢的玉墜子。
現在怎麼辦?又回不去了?這是什麼地方也不太清楚,今後怎麼辦也沒有什麼頭緒?
其實想想回不回去都一樣,雙親死了。他到哪裡都一樣,孤身一人。
寬寬的泥路遠處傳來了一陣車輪轉動的聲音。漸漸的看清是一輛馬車,御座上的是一個敦實的20歲來歲的小夥子,揮著馬鞭,馬車用粗布蓋得嚴實。
應子閒打量他的同時,他也打量著應子閒。畢竟,這沒有多少人經過的馬道上居然會有人,有人還沒有什麼,那怪異的衣著與剪的短短的頭髮更是讓人側目。
馬車停在離他不遠處時,在應子閒揮手下,車主停了下來。
“這位大哥,請問你是不是去城裡,可不可以順路搭車。”這應該不會錯吧!應子閒有些心虛的道。
“小哥,你哪裡來的,怎麼會在這裡停留?這裡可是馬道。”那小夥子疑惑的問。
“我是從外鄉(xiāng)來的,搭了一輛運貨的馬車,沒有想到今天早上醒來時,躺在路邊的樹林子裡。”他臉紅編著莫須有的故事。
“哦,你要進城的話,我就順路送你一程,上來吧!”敦厚的小夥子熱情的伸出長著老繭的大手。
“謝謝。”應子閒滿臉通紅的順勢上了那看起來很結實的馬車。
原來這去城裡還有好幾裡的路,路途上應子閒以不著痕跡的探問著這個世界的情況。這個大陸上本來有**個國家之多,在十幾年前發(fā)動了戰(zhàn)爭,現在合併、吞沒後只有四個國家,還有一個雖然不能稱之爲國,但那也差不了多少的水域。
應子閒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彌月帝國最大的城市之一望月城的郊外。
在應子閒有意的引導下,那個趕車的小夥子十分同情這個父母雙亡、投親不遇的小兄弟。在他拍著胸脯說收留他沒有問題時,應子閒感到十分慚愧。
“阿忠,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應子閒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問。
“當然是去城主大人的府上啊!”阿忠揮著手上的鞭子,理所當然的回答。
“小閒,你碰到我是你的運氣好哦!要知道!這馬道可是城主們與皇家專用的送貨道。平常馬車是不讓上的要是讓人知道了,就是死罪的。”
“哦~”應子閒嘴上漫應著,心裡可不茍同。這樣奢侈多半是亡國昏君。在受了十八年的教育之後的他可沒有尊卑之分。
“到了,小閒你下來一下。”應子閒在發(fā)呆時,阿忠已經跳下車子。
“哦?”回過神的小閒一邊打量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村莊,一邊心不在焉的爬下馬車。
阿忠從一間用黃泥土與木頭還有一些很像茅草樣的植物蓋成的屋子裡取來一套藍色的粗布衣服,讓應子閒進屋換上。
穿慣軟柔的休閒服,穿這些粗布纖維的衣服,讓子閒的脖子上磨出了一道紅痕。就在子閒拉著不合身的衣物時。村子裡的住戶們過來了,雖然嘴裡和阿忠打著招呼。但那一雙雙的眼晴可是往外來客身上招呼。
皮膚略白的小閒因爲沒有其它的愛好,很少在戶外活動。1.75左右的個子不是很高,加上白色的皮膚,有些稚氣未脫的臉,看起來不是很結實的身體,活脫脫像個見不得生人、躲在大人背後的小男生。
“小閒,這是我爹。”阿忠指著那走來的一個灰髮的老人說道。而老人的背後跟著一串的婦女與小孩子。
應子閒被他們圍在中間接受打量時。阿忠扯過老爹,低聲的說子閒投親不遇,行李與錢幣被某個沒有天良的車伕搶走,人被丟在馬道旁的事。
一旁的老婆婆們聽到這個有些悲慘的故事連忙拉著子閒的手,一邊聲討著不存在的車伕,一邊安慰著那個看起來站在那裡都有些怕生紅臉的小夥子。
“那好吧!就讓小閒呆在村子裡吧!要是外人問起來就說小閒是阿忠的遠房表親來投親的。”中氣十足的老人對著圍在人羣中的小閒大聲說。
“好了,好了,別圍著他轉了。你們讓開讓小閒與阿忠到城裡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可以找到親人吶!”阿忠一把拉過被婦女們打量得臉紅的應子閒,往車上一丟飛快的趕著馬車離開。
身後還傳來了一陣陣的討論聲。
“很俊的小夥子啊!除了頭髮剪的怪怪的。”
“小哥看起來很漂亮。”
“不知道成家了沒有,回頭讓他看看我們家阿美。”
“你家阿美?美的你,小哥會看上你家阿美嗎?我家的小琴還差不多吶!”
“你家阿琴?……”
……
沒什麼營養(yǎng)的對話,越來越輕了。應子閒這才鬆了口氣。以前家裡的親戚很少來往,除了父母外他也只有與幾個熟識的鄰居來往,父母死後親戚之間的冷言冷語更是讓人心寒,加上每天忙著打工上學,子閒沒有多少朋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自然疏遠,對著莫名的熱情招呼讓他渾身不自在。
送貨的馬道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出現一些村莊,有的穿著粗布,有的則是衣衫襤褸。
“阿忠,爲什麼有的村子,看起來好一點,有的則破舊一點啊!”當然說破舊一點是好聽的說法。
“哦,那是因爲他們是賤民啊!”阿忠毫不在意的說著。
“賤民?”對於這種稱呼,應子閒皺著眉。
“他們是犯事的平民、還有無主的奴隸、沒什麼工作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村子。”應子閒看著從眼前逝過的那個小村落。他們是不能進城的。”
“奴隸??”天!這是什麼地方,還有奴隸存在。應子閒嚇得不輕!
“是啊!啊!到了!”阿忠指著不遠處,出現在地平線上的那巨大的城牆,偌大的青石被修磨的十分平整,那堵高大堅固的城牆看上去十分堅實威武。高高的牆上寫著“望月城”三個字,有些類似繁體的漢字。高高的城門前立著一隊十來人的士兵。
城門前停著一隊人,好像是在接受入城檢查。
馬車停在了城門前,阿忠取出貼身放著的一個玉牌子。那個士兵接過看後,揮揮手示意放行。
“阿忠,那是什麼?”小閒輕聲的問,引來周圍人輕視的目光。
“那是望月城城主府的牌子,月宮裡的蔬菜是我們附近幾個村子提供的。每兩天我們都要去送菜。”阿忠接過牌子說道。
“阿忠,那個小兄弟面生,是誰啊?”那個士兵好奇地打量著位子上的白淨少年。
“我的遠房表親,雙親己逝所以投親到我家的。”阿忠敦厚的笑著說。
“哦!看起來像個讀書人不像個幹粗活的。”士兵小聲的喃喃著。
入城之後,整齊的房屋一間挨著一間,地面的街道全是用青石鋪成的。各式的招牌在空中招揚著,街上各色衣著的人羣,小販的招徠聲不絕於耳。跟外面的那些破舊村莊,天壤之別。
這條石道也是用青石鋪成的,二邊栽種了一排排樹林,青石道的二邊還有二條溪流淌過。
“這是專用道。”順著這條路,馬匹飛快的向前飛馳而去。一個小時後,長長的石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座宮殿。
大、很大、非常的大的宮殿,這座佔地面積足以好幾千公頃的宮殿,讓子閒這個現代人看得眼珠子掉出眼眶了。在現代那寸金寸土的觀念下,這值多少錢啊!
“這是帝國的雙璧之一霖殿下的宮殿,霖殿下,是彌月帝國現任王是雙生子,望月城是殿下的封地。”阿忠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
“霖殿下???”
哦!是王爺啊!帶著疑惑與不解,馬車轉向了主道旁出現的支路上。
再飛跑了半個小時後出現了一個大木門,門外站著幾名老僕傭。阿忠把馬上停了下來上前有禮的道:“三總管,今天的菜到了,你老看看。”
老人扯掉粗布,看著一車的各色新鮮的蔬菜,滿意的點點頭的。“阿忠,老頭子還好吧!”
“爹,還好。”
“好了,這一車我收到了,你到裡面去取錢吧!”
“是!”
皇帝兄弟的屋子,不奢侈都難啊!應子閒這纔打量著這個四周的建築咋舌。
從偏門進入,才發(fā)現這個月宮裡面還有都城,青山碧水隨處可見,俳徊於其中都是各種漂亮可愛的小動物,遠處青山圍繞的優(yōu)美至極的山谷之中,整座城都是同潔白若雪的白玉石建造成的,從遠處看起來彷彿是由美麗白雲構成的。
離應子閒他們最近的一組落院裡,阿忠熟門熟路的摸了進去。應子閒怕自己漏了馬腳,只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阿忠,我在門外等你好了。”應子閒小聲的對著阿忠說,因爲那站在院外的士兵,正盯著這個陌生人,他不想讓阿忠爲難。
阿忠點點頭,小聲的吩咐他在外面不要亂跑。應子閒坐在石階上,在這落院裡來往的各色人都有。
應子閒坐在臺階上打量著進進出出的人。
“他們是月宮的僕傭,每天都來送日常食用的物品。”應子閒轉頭看著那搭話的老人。
讓阿忠進來的那個老人。
“小兄弟你是誰?以前好像沒有看過你啊?”老人撫著白色的鬍子,笑著問。
“我……阿忠是我遠方表親,雙親逝去前讓我來投親,剛來。”應子閒小聲的回答老人的話,沒有注意那個和藹的老人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精光。
“哦!看起來不像是個乾地裡活的?識字嗎?”老人那爲精明的老眼打量著眼前那個未經塵世洗禮的孩子。
“識字,平時幫爸……爺爺抓一些藥!”應子閒漲紅著臉回答。
“哦!”取來錢幣的阿忠?guī)е鴳娱f向三總管告辭。
回到了那個小村子,阿忠的爹守在村子的門口等著。
於是應子閒就在村莊裡住下,阿忠的爹是這個村落的村長。因爲在幾裡內的五個村子是爲月宮種菜的。
村長應子閒的要求,在村子的安靜的角落裡搭了一間土屋讓他居住,土屋裡的用具都是村民送過來的,也許是子閒長的俊秀些,村民們就是藉故送些食物過來,所以生活上也無缺乏。
就這樣,子閒在這裡過了十來天,原本想下田幫他們種菜,但樸實的村民死活不同意的,於是他就成了村子裡唯一的閒人。
這天,子閒早早的洗完身體回牀上睡覺,卻被一陣哭聲驚起。
披著外衣,應子閒跑出去。
村子很窮加上燈油十分珍貴,所以天一黑大家都休息,而今天村子中間點起油燈。
“孩子爹,你想想辦法啊!”女人抱著孩子,拉著男人的手不停的哭泣著。
“村長,村長求你了”女人見自己的丈夫沒有反映,轉過身來跪在村長的面前。
“閏女,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夫們是不會來這裡的。”老人那長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不忍。
女人尖叫一聲後,抱著孩子死命的哭著,旁邊不少女人、老人跟著流眼淚。
“爲什麼大夫不會來?”應子閒在哭泣聲中問。
阿忠轉過臉哽咽著說:“請大夫到這裡來要一個金幣,這還不算藥錢與診費,村子裡沒有那麼多的錢。還有的大夫不肯醫(yī)我們這些平民。所以生了病要是撐過去,算你命大,要是不撐不過去……”。
死路一條。
應子閒無言的上前扒開那女人,伸手搭在孩子的手脈上。
應子閒的外公是當地小有名氣的中醫(yī),憑著鍼灸、草藥對於一般的毛病是手到病除的。老中醫(yī)只有一個女兒,所以在沒有去世前,他一直跟應子閒他們住在一起,應氏父子對於藥膳上的研究絕大部分多歸功於這老人。
而子閒個性文靜,兒時也常被調教。一身中藥知識絕不差到哪裡去。遺憾的是現代的生活規(guī)律加快了,西藥更受歡迎。那慢吞吞的中藥只被人當成用於疑難雜癥的途徑。
病人身體臉部潮紅、體溫高的嚇人。可能是因爲過量運動後,下山沖涼時著了寒。
這只是小毛病風寒邪風入體。
“嫂子,你把孩子抱回家去,用酒把孩子的身體擦幾遍降一下溫度,用布浸冷水,蓋在額頭,過一會再換冷的。
“小閒,你懂醫(yī)術嗎?”阿忠的爹拔高聲問。
“懂一點皮毛,我的外……爺爺是個中醫(yī),兒時我跟在他旁邊學了一點,這種小毛病不是很困難的。”應子閒笑笑回答。
顯然的這樣的回答,把村子裡的人嚇了一大跳,這個平時看起文弱的看起來沒有什麼用處的小兄弟居然懂醫(yī)術。
村子裡的人高聲大叫。
應子閒不知道,村民的生活清貧,對於生病也是聽天由命。因爲生活在社會低層的百姓是沒有人權可言,沒有錢更是雪上加霜。
“阿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火把,我上山去採幾種藥材”柴胡、麻黃等這幾樣草藥平常隨處可見的。對付這種小毛病應該沒有問題。
“我……我陪你去。”阿忠轉身邊跑邊去拿火把,那個婦人也把孩子抱進去照著子閒的話去做。這時整個近三十戶人家的村子沒有人可以安然入睡。
半個時辰後,不知那個村民在大叫:“看,回來了,他們回來了。”毫無睡意的村民們紛擁而上。
應子閒被阿忠扶著往村子的中間慢慢走來。
“阿忠,這是怎麼了?”阿忠的父親就是村長急切的問。
“沒事,阿叔我下山時不小心扭到腳了。”子閒笑著安撫人羣。
“阿忠,你扶我回屋裡去,我去煎藥。”雖然是應子閒在煎藥,但火是安婆婆生的,水是一個看起很結實的村民提來的。他只是洗了一下,洗淨的草藥是阿忠切成段的。只有在下藥入鍋煎時,藥量是應子閒放的。
小心的控制火候,半個時辰。濃濃的草藥味瀰漫了整個小小的屋子。
“阿叔,麻煩你把這藥端過去,讓那小孩子喝下去,我等到一會兒就過去。”
老村長帶著淚花捧那碗還燙手的藥湯,小心的走出門去。
那個生火的老婆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收拾竈臺的用具,應子閒單腳跳到那木桌子前面,小心的把餘下的草藥晾放在桌子。
“我揹你去吧!”阿忠蹲下身體。
“謝謝。”應子閒小心的趴著那背上的,一齊往病人的家裡步去。
接下去的時間是最難熬的。生病的小毛每一聲呻呤牽動在場人的心。也許是應子閒的藥湯及時,也許是小孩子的風寒輕微。東方的天空發(fā)白時,小孩子的燒終於退下去了。
掙開眼晴:“娘”。
一家子又抱頭痛哭。
“好了,燒退下去就可以了,等一會兒我再熬一碗藥。”應子閒放心的笑著說。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了,哭什麼哭?”老村長粗著嗓大喊。
“對了,小閒你也一夜沒有睡,先去睡一下。”安老婆婆連忙接著話題。
揉了一夜的扭傷處,腳好了一大半。子閒行動有些遲緩的向門外挪去。旁邊的阿忠與老婆婆不放心的跟在後面。
在藥碗喝過之後,子閒下廚房炒了幾盤菜與瓜。因爲吃過藥後嘴裡泛苦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之後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村長的遠親小閒不僅會醫(yī)術還有一手好廚藝。每每吃飯時間,幾個毛孩子總是在那間小屋外打轉著,盼著裡面招呼一聲。然後幾個小夥伴呼嘯著進去一飽口服。而這時孩子的父母總是在接孩子時,送來了一些青菜與野果,如果是獵戶則留下一隻清過毛,開了膛的山雞或野兔子。
呆在應子閒身邊的幾個小孩子,則跟著父母身後回家,然後展示一下子閒教的字與識別草藥。
這個消息一傳開,三十戶人家的十來個小孩子,都被送到這小屋裡。無論多麼困難,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小孩子可以出人頭地,可以一技在身。
漸漸的應子閒才知道這個地方平民的生活是多麼的困難。
請好的大夫出診要一個金幣其餘的50個銀幣不等。一個金幣可以換100個銀幣。而那一大車的菜、瓜、果子才值五十個銀幣。
而一個銀幣可以換一百個銅幣,一百個銅幣可以讓一村子三十來戶人家過上一天。
應子閒的小屋在上山採草藥後多了一個小院子,用木籬笆交叉的圍起來的。小院裡多了二個木架子,幾個手工竹篇的容器,門口處多了二桶清水。
其實冶好了小毛的風寒後,村民們更是不肯放子閒做其它的事,無事可做就開始上山採藥。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屋前的清水就沒有斷過。
當然沒有去採藥的時候與孩子們則曬草藥。幫一些找上門來的病人看病。
漸漸的應子閒的名字在周圍的村子裡傳開了,而應子閒每診病加草藥只收病人二個銅幣。這低廉的費用,許多莫名而來的窮人找來。
小閒的小屋被擴大成三間了,一間放草藥,一間用於診病。那十來個小毛頭儼然成了小助手,不停的跑著跑後。
這一天應子閒又上山了,背著一個手編的背籃,一把小藥鋤。這個地方地大人稀,山林裡沒有什麼過來。小閒獨自一人上山採藥也是經過老村長他們的同意的,荒山野嶺的人少獸多,這附近的小山林裡因爲獵戶常上來,所以他才被同意一個人山,除了這附近幾裡,他們可不同意小閒亂跑。
應子閒可不是小毛頭,當然不會那麼聽話,順著溪流他慢慢的山裡面找去。麻黃、甘草、夏枯草、烏梅子、紫花、車前草、白芨、白朮。小閒小心的挖起來放在籃裡。
“吱吱”聲從一間山坳裡傳來。拗不過好奇心的他,猶豫半晌後他決定進去看看。
放輕腳步他偷偷摸摸的上前去,入目的是綠草上那一滴滴的新血。一匹白色的馬形動物血淋淋的趴臥在草地上。通體一片銀白,還有肋生雙翼,看到應子閒探頭探腦的張望,昂起馬頭,抖動著脖勁上流蘇般的銀白鬃毛,那雙海藍而清轍的雙眼閃動著神光,如寶石般璀璨。如果不是他的頭頂上那個血淋淋的傷口。
天!是獨角獸啊!
一隻被砍到角的聖潔生靈。
要不是前幾天,在天空中看到長翅膀的飛龍。說不定現在應子閒趴在地上就起不來了,那是屬於傳說裡的東西。
獨角獸啊!
後來阿忠告訴他說,那飛龍是皇族的座騎。
勉強站立的身影後面,是一匹剛出生的小馬駒。
“人類你想幹什麼?”應子閒好半天沒有人反映過來,左看右看的。
“這裡”那獨角獸嘶叫一聲。
是這獨角獸在對他說話,當意識這樣告訴他時,一個腳軟的子閒跌坐在地上。
那馬好像看出子閒沒有其它惡意,又蹲下身體,用舌頭舔著小馬。
跟馬怎麼交流啊!這個問題在腦海裡轉了好幾回。
“你可以聽懂人類的語言嗎?”我問那隻獨角獸。
‘人類,我可以信任嗎?’那雙海藍色的眸子直視子閒。被那麼美麗的生物直視,讓子閒這個俗夫凡子心臟通通的跳。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應子閒吞吞口水問。
‘我的孩子,人類你發(fā)誓保護我的孩子不讓人傷害它。’那受傷的獨角獸來到應子閒的跟前。
看著那小的如同成年貓咪大小的幼馬。
“先聲明,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不過如果你真的沒有想我照顧它的話,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忙。”
‘這樣就行了。’那隻獨角獸轉身飛離地面,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看著離開的受傷獨角獸,子閒小心的抱起沒有睜開眼晴那美麗的小生靈,沿著溪流下山。
所幸小屋偏僻安靜。抱著小馬,應子閒回到家中。院子裡只有幾個小孩子在晾曬草藥。
撤下背籃,小毛與二個同伴忙接過來。
“去洗一下,分類晾起。”子閒吩咐道。
“閒哥,這是什麼?”小毛指著應子閒懷裡的動物。
“山上抱來的,……小馬。”
草藥丟給了他們處理,子閒忙著用溫水清洗小馬,然後保溫。
一天到晚時分,那初生的小馬才緩緩的睜開如海般的眼晴,跟他的母親一樣的眼晴。
這讓做完事圍著它不肯離開的小家夥們興奮不已。
小馬不停的舔著子閒的手指。“小馬餓了?”所有的小孩子們大叫。
“它那麼小吃什麼的?”應子閒問,“對了下廚給他弄些菜葉吃,你們說怎麼樣?”
“閒哥,不行,小馬剛出生與羊一樣喝奶的,你做菜給我們吃,我們去幫你弄奶,成不成?”
可這是獨角獸啊!不是小馬,雖然我叫它小馬。
幾個小家夥一付討價還還價的樣子,後面的一幫小跟屁蟲也跟著煞有其事點頭。
“成交了,我去做菜,你們去弄奶”我轉身往廚房跑去,孩子們一鬨散去。
半晌,小閒端著五六盤菜與肉食往桌子上放,不一會兒,幾個小孩子們衝了過來,小毛的手上還捧著一個小罈子。
“閒哥,把奶到在盤子裡,小馬自己會喝的。”小馬駒望著盤子,伸出舌頭舔食著。
幾個小鬼,則拿起筷子,不知從那裡掏出碗來,有序的把幾盤菜分颳了。
“閒哥的炒兔肉,最好吃了。”小毛一邊分著菜,一邊流口水道。
“纔不,閒哥的魚香肉絲最好吃。”
至從知道小閒的手藝了得以後,村子裡的大人不好意思上門吃,不過那小鬼頭們可就懂事了,借著事情交換;原本總是在小閒家吃過就算,現在則平分回家去吃。
除了村長與他的兒子阿忠,每二天送上青菜與瓜果後,留下生的帶走幾盤熟的。
安置好小星(獨角獸),提著用野果做的糕點與爆炒兔肉還有二盤瓜菜向村頭走去。
那並排的二隻小屋如螢光燈的還點著小油燈。
“阿叔,阿忠”子閒邊打招呼邊往裡走。老人一聞到香味就率先衝過來。
“小閒,怎麼自己送過來啊!”老人一邊往嘴裡送菜,一邊含糊的問。
“阿叔,有事想還你商量。”
“哦?”老人停下筷子。
“阿叔,來就醫(yī)的人越來越多了,我想開個小醫(yī)館。憑我一個是無法提供周全的醫(yī)館。”應子閒說出在埋在心裡很久的想法。
“小閒,阿叔知道。二個銅錢診藥費連草藥錢也不能解決。但你知不知道開個醫(yī)館要多少錢幣,要是請大夫也要花錢的!”老人嘆息的道。
“所以,我想去開食鋪,這裡的話就可以湊到錢開醫(yī)館,還有閒錢,可以請村民們上山採藥。”
“你想到路子嗎?”老人來精神了。
“阿叔,我想問城外的土地是不是便宜一些?我想買了下城外那片土地。開個食館,招攔一些行路商人。”
“小閒,阿叔知道了,阿叔對月宮三管家說一聲,請他老幫忙一個,至於食館嗎?我與村民們一起動手。”
“不如,我做幾道好菜讓阿叔帶過去。好說話一點?”
“不用了,小閒,菜嗎?剛起鍋的好吃的。我請三總管來一趟好了。”老村長笑著搖搖頭。
“好,我去做準備。”老人看著跑出去的背影。
“真是個好孩子。”
“那當然了,當初我看他不像壞人,所以才讓他搭車的。”阿忠以一個非常人辦到的速度與姿態(tài)衝了過到桌邊。
“不孝的,不許搶這盤肉,這是老子留著下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