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勁量剋制住自己,讓自己的神色不讓他們看出來,走到黑衣鬼面前,身子輕輕的蹲下就正好擡頭可以看見黑衣鬼臉的位置,腦袋輕輕上揚,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我被嚇到了,身子以外居然坐在了地上,心有餘悸看著眼前黑衣鬼,正是張老爺子,雖然臉色極其不好,但還是可以認出來的,他的臉白如紙和黑白照片上的人如出一轍,我起身把手背到身後,他們一家子用一種十分驚愕的眼神看著我:“是不是?”
“恩!”我故作高深深沉的說道:“果然是你父親做的,可是奇怪了,他爲什麼不去地府準備投胎卻在這裡‘罰站’呢?”
“大師你真的看見了?”張先生問道。
“那是自然!”我說。
“都說有本事的人可以同齡你能幫我和我爸爸說說話嗎?我想知道爲什麼他要纏著我們。”張先生說。
“是啊,楊大師!”張?zhí)胶偷馈?
“既然你們這麼要求我,我就幫你們完成這個願望吧!”
林書說屍油不能給普通人用,所以我爲了突**況自己早就做了幾張符咒,用來開啓‘陰’眼所用,其實每個人的眼睛都是可以看清陰陽的,只不過這需要一種契機,比如當人死了成爲鬼就可以看清,而有一種符咒就是爲人創(chuàng)造類似死亡的這種契機。
我從屁股兜裡掏出三張符咒,掐決唸咒一番:“萬物分陰陽,陰陽化五行,看破陰陽局,世界任我行!及急急如律令,天眼!開!開!開!”
右手符咒隨即變成三道刺眼的光飛向他們?nèi)齻€人的眼睛之上,符咒在靠近眼珠的時候立刻化爲灰燼,我沒用過這個符咒的實用性,但是我已經(jīng)把他釋放出去了只能聽天由命了。
“疼疼疼……”
三個人連連叫疼,可不過多時他們的眼睛都恢復(fù)了舒暢,手也不揉眼睛了,他們?nèi)司従彽淖查_眼睛看著我:“大師,你給我們弄的是什麼?”
“我?guī)湍銈冮_了天眼,只是短時間讓你們看清楚陰陽之物,估計今晚過後就會恢復(fù)正常?!蔽一卮鸬?。
他們?nèi)齻€人的視線離開了我,落到我什麼後:“啊!”
桑人又一次不約而同的尖叫了一聲:“爺爺!”
“爸!”
“爸!”
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僵直著身體的張老爺子的魂魄突然動了兩下,只覺得現(xiàn)在的空氣凝固住了,他在奮力的擡起頭,那副枯瘦的臉和供桌上照片中的臉大不一樣,現(xiàn)在似乎寫滿了滄桑。
我在心裡暗罵一聲,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深仇大恨能讓這個老大爺死之後怨氣這麼重啊,陰風陣陣真冷:“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女,我和你們說了要照顧你媽媽,你看看你照顧的什麼樣子?”
“爸!我也是波不得已啊,我工作的事情也很忙,平時抽空照顧我媽已經(jīng)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張先生說。
“你心有餘而力不足?瞎說什麼呢?我看你們爲了我的家產(chǎn)你們忙前忙後的樣子!”他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身形一閃站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手,感覺是人家的家務(wù)事,“你們讓我心寒啊,我對你們說,你們可要照顧好你媽媽,如果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想在九泉之下的你媽媽一定也會在埋怨自己爲什麼當初會生下你們這兩個雜種,你就不怕張小曉學(xué)你嗎?”
張先生他連忙跪了下去在地上拖行著:“爸!我錯了!”他跪倒張老爺子面前想用手抱住張老爺?shù)耐榷牵墒鞘种幸粍澗尤蛔チ藗€空,“爸爸,你千萬別說出來張小曉根本不知道!”
“都說養(yǎng)兒防老,這話說的根本不對,應(yīng)該叫養(yǎng)兒防??!”張老爺子說,“你們大逆不孝,別怪不念子女之情?!?
風水輪流轉(zhuǎn),似乎從之前懷疑自己母親在家搗鬼現(xiàn)在瞬間轉(zhuǎn)變,是張老爺子在家搗鬼,而且?guī)拙湓挼墓Ψ蚓桶蜒萃赀@良好的孝子形象瞬間擊潰,簡直就有逆轉(zhuǎn)乾坤的事態(tài)。
“爸爸,你千萬別記仇啊,我真對不起你!”張先生說道。
“對不起就完了嗎?你還當著別人的面不止一次兩次說自己是孝子,兒啊,你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張老爺子擡起手就要打張先生的臉,被我一把抓住制止了,我說:“大爺,你可千萬別動怒啊,你這一下子打在人生上估計會被你打死的!”
“打死活該!”他想用力抽回手,但是再怎麼說一個老人家不可能比我這個年輕人有勁,“你放手,這是我們家的家務(wù)事,你這個局外人在這也幫不上忙!”
“嘿,我看你是長者我就給你面子啊,但是你在這撒野就不對了,就算你說的張先生是個不孝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人鬼殊途你這樣多管閒事不怕釀成大禍?我想你也不是真的恨自己兒子,事情都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蔽艺f道。
“誒呀,你這個小兄弟怎麼就不知道我的一點甘苦呢?”張老爺子見我不鬆手,身子一閃消失在我面前,然後又站在供桌千面:“我一定要做點什麼,要不然我會心有不甘的!”
“但是他是你的兒子!”我說,“你這麼做你心裡會踏實嗎?”
“我兒子怎麼了?你可別管我,他做兒不孝就不應(yīng)該活到現(xiàn)在!”張老爺子說。
見到此情此景,張先生嚇的暈倒在地,張?zhí)珓t在一邊哀求張老爺子放過他們,而張小姐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氣氛異常嚴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破僵局。
“爸爸,放過我們吧!”張?zhí)f。
“你們太讓我心寒了,我之前要口飯吃,你們卻那樣對我,不就是爲了我手上那不多的房產(chǎn)嗎?呵呵,你做媳婦的還不告誡自己老公什麼事對什麼是錯,你卻和他一起不讓我吃飽飯,我現(xiàn)在變成這樣是你逼得!”他說著整個客廳中的陰風陣陣吹來,讓我渾身長滿了雞皮疙瘩。
“爸!”
“你爲老不尊死了就應(yīng)該安息,爲什麼要在這造成不必要的拿到,你說你有何居心,看來你是不願意去投胎了,那好今天我就和你鬥上一鬥!”輸人不輸陣。
“看來你是不走了,你師叔說的果然沒錯!”張老爺子莫名其妙的說了句話,“也好,來!”
他說著身上的風居然形成了一種形態(tài),頭頂上的節(jié)能燈和LED小燈泡毫無規(guī)律的緩慢閃動著,突然一段極速閃動**炸了,LED小燈泡也熄滅了四周陷入了微亮的環(huán)境中。
閉上眼睛我短暫適應(yīng)了一下。當睜開眼睛的時候張老爺子瘦弱枯槁的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要錢,之前和平出去練功散步不是白練的,我反手一擋抓住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從口袋迅速抽出一張符咒,由於時間的關(guān)係我就不念口訣了。要不然要倒黴了。
“著!”念動間我的符咒已經(jīng)放於張老爺子的手腕上。
符咒瞬間燃燒,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我不給他任何發(fā)力的機會,林書和平都說過在沒有摸清對手套路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別人一手,這樣做不光自己能先發(fā)制人最主要的是如果一擊命中必定可以佔上風。
符咒燃燒的瞬間,我又從抖了取出三張符咒:“既然你不放手,你想傷害他們得先過了我這一關(guān)!”我把符咒至於胸前,“破……”
符咒以手腳爲目標四散開來尋找目標進行打擊,只聽得兩聲炸雷一樣的聲音傳出,竟然還有一個沒有生效當我尋找是哪一個時,卻看到張先生一臉疲憊。
“你這是幹什麼?”我驚愕問。
張先生一隻手擋住了其中一張符咒,而符咒已經(jīng)深深的陷入張先生的肉裡面。
“爸!”
“老頭子!”張?zhí)f。
“楊大師,我知道錯了,我不要求什麼,我只想要個心安理得,我只想父親能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楊大師,你別再傷害我爸爸了!”張先生跪在我腳邊老淚縱橫的懇求到,按照最清晰的方式應(yīng)該說是他跪在他父親面前。
“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人鬼殊途,再怎麼說我也不願意看到有鬼在我眼皮底下撒野?!蔽掖藭r手還在死死的抓住想老爺子的胳膊,不知道張先生什麼時候從昏迷中醒過來,他是哪根筋短路了想看看自己的父親是不是願意殺了自己。
“不用你管了,楊大師,這都是我造的孽我來承擔!”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張?zhí)妥约号畠?,說道:“老婆你去帶楊大師拿錢,女兒你和你媽媽一起去!”
張先生說完張?zhí)蛷埿〗愕沧财鹕?,張?zhí)抑髋P,她女兒打開手機替媽媽照明:“媽,爸爸他會不會……”
“大師,我是看出來了,你是有本事的人,我不能讓我老公就這樣……”
“雖然這是你老公欠下的債,得由你老公自己來還,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允許,鬼在我面前傷人就算冤有頭債有主也不行!”我說完轉(zhuǎn)過身子,看向客廳。
灰暗的客廳裡,張先生跪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求饒,但是看起來張老爺子是根鐵不成鋼了,他擡起右手,上面的黑氣在手上打著旋。
張先生惡報將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