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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吵雜聲響了一段就自動平息下來,從視頻可以看到屋外的廳里回復了安靜。
張默和文二所處的位置是臥室靠里的方向,臥室的門敞開著,文二正是從門口奔過來的,現在一臉惶恐的看著門口。
張默想去門口探看,被文二死死拽住。
通過實時監控視頻能看到小圓桌躺倒在地,最后晃動了幾下。
門外的廳里也歸于平靜。
文二盯著晃動的監視視頻瞠目結舌,張默眉心皺出一個大大的川字。
靜默了許久,文二死死抱緊懷里的尿壺才敢悄聲問問:“張……張默……咋辦啊?”
張默捂著嘴死盯著視頻不做聲,雖然屋子外邊安靜下來,但是視頻里的雪花點并沒有消失,這是不是說,外邊仍舊有東西在?
看張默光盯著顯示器不說話,文二空出只手來狠狠戳張默:“你大爺,這都什么時候了,別裝深沉了,趕緊想想咋辦?”
“別鬧,閉嘴。”張默表情異常嚴肅,這屋里無論有什么,它膽敢這么堂而皇之的張揚自己的存在,恐非善類。
最早來這里的時候顧玲玉可沒說過這個屋子里有什么,那上次自己來的時候呢?
張默仔細回憶起上一次來的時候,好像小叔正是春風得意,并沒看出有什么不妥。
那么小叔此后到底招惹了什么?
他在躲的到底是債還是別的什么?
這屋里到底又是什么時候招惹了東西?
外邊潑油漆的事與屋里這東西有關么?
文二等的著急,不停發抖,他伸手又去拽張默的胳膊,被甩開。
這次文二一拍腦袋:“張默,你大爺的,快看看我抱著啥?我覺得外邊那東西無論是什么,咱圣水在手,難不成還怕?先潑它個痛快。”
文二的建議被張默惡狠狠的否決了:“圣水?你小叔的,他把這玩意兌水了你忘了?什么用沒有不說,還可能激怒外邊的東西!”
“啊……對……”文二這才想起上次的遭遇:“哎,張默,你說我現在尿一泡有用么?我好好的保留著我處女身呢。”
張默捂眼:“你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二爺,你頂天算個處男,一般這種情況叫童子身……”
文二急了:“都特么什么時候了?不要在意細節。”
張默嘆了口氣:“二爺,你的童子身跟童子尿沒關系好么,你稍微查一查童子尿到底是什么行么?那是四歲前性征未發育的孩童的尿……”
“啊?這樣的么?”文二立刻又沒了主意:“靠,那現在咋辦啊?”
“繼續想別的辦法!”張默沒好氣的回他,此后一聲不吭的緊靠著監視屏幕觀察,屏幕里的畫面時斷時續,光影交替間,張默在仔細觀察能不能注意到一些有用的細節。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如果只是鬧這樣一會,外屋怎么會亂成這樣?
房間是昨天沒人之后開始鬧騰的,那么小叔離開前到底知道屋里出現這樣的變故么?
外邊的東西是什么?會進到臥室里來么?
如果進來了,自己跟文二根本不知道啊,想到這里張默頓覺頭皮發麻。
“張……張默……”文二換了個方向站著,又試圖來拽他。
張默打掉文二的手,陷入沉
思,之前阿鵬在文二房子里鬧的時候會有鬧騰的范圍么?
屋子里為什么以圓桌為中心,張默仔細盯著視頻,總覺得有哪里看起來不太對勁。
進門的時候房間很亂,除了亂還有些冷,冷?
張默這才將視線移開監視器,轉向房間里,在堆滿尿罐子的墻后找到了一方暖氣片,張默探手一模,分明是熱的。
進門的時候覺得冷,聯系上門外的噴漆下意識的以為小叔沒交暖氣費,真是致命的錯誤。現在被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占據了出屋的必經路線,太大意了。
“張,張默……要不我們走窗戶?”文二經過認真的自主思考,提出了建設性意見。
張默被打斷思考很是焦躁:“大哥,這里是18樓,你是會吐蜘蛛絲還是能把床單當斗篷飛?而且這個房間哪里有窗戶?”
文二尷尬的撓頭:“也別全盤否定啊,蜘蛛絲我是沒戲,但是好歹窗戶我找得到。”
他指向臥室連著的衛生間:“那里就有氣窗,你說有用么?”
“怎么可能有……等等。”張默正了神色。
看張默好像想出辦法了,文二大大的松了口氣:“好張默,就知道你有辦法!”
張默扭頭看向文二笑了:“我們先去看看,如果跟我想的一樣,應該可以安全出去。”
文二覺得張默這笑容有點意味深長,還有點不懷好意。
看張默大步進了衛生間,他糾結的看了眼臥室門口,抱緊懷里兌水的尿壺,很是忐忑的跟著他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里也有很多瓶瓶罐罐,有空的有滿的。
張默從里邊拽出一個大桶來:“果然有。”
文二有些嫌棄的后退一步:“不是吧?這就是你的辦法?”
料想不錯,小叔很可能就是在衛生間調味灌裝的,這里果然有沒兌水的一大桶童子尿。
張默小心扶住桶對著文二露出親切的笑:“二爺來吧,原汁原味超濃縮。”
看到張默的笑臉,文二反而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沒等文二做出更多反應,張默一瓢原汁已經揚了過來。
“張默!你大爺!”文二抹下臉上粘膩的尿液,只剩下罵街了:“靠,你給我留個時間脫衣服行不行?”
“沒時間了,趕緊過來,我們裝上拿走些,一會還要去顧玲玉和梁妍她們那。”
文二松了松粘膩在脖頸上的衣領,認命的過來幫忙。
張默異常小心不沾手的情況下裝了幾瓶子后,站得老遠的又揚了幾瓢在文二身上。
文二認命的受了,誰叫自己體質特殊呢。
兩人拿好剛灌裝完的瓶子,由張默拿著水瓢走在前邊。
廳里的溫度詭異的低,張默二話不說先潑了一瓢在圓桌上。
然而并沒有什么變化,廳里很是安靜,只有冷凝的空氣讓人有些后背發寒。
張默伸手想拽文二跟著自己,手到他身邊又縮了回來,換成了吩咐:“二爺,跟上。”
文二緊跟著張默,眼睛死死盯住敞開的大門,在他眼里那門已然散發出了自由之光。
張默謹慎的盯著圓桌,還有幾步馬上就可以出房門的時候。
一直安靜陰冷的房間突兀的響起了吱呀一聲。
張默還沒反應
過來的時候,文二大喊一聲:“跑啊!”
他一個箭步越過張默就往房門沖,直奔樓道。
“二爺?”張默驚訝的發現文二火燒屁股一般狂奔而出。
文二已經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張默慌亂的追出了房門前又看了眼圓桌。
桌子極輕微的晃了晃。
文二奔出房門,腳下不停的繼續跑。昏暗的樓道,張默絲毫不敢放松的追著他,一直跑到電梯那,文二才停下腳步大喘。
張默緩過來后,氣笑了:“你小子,當年考體育也沒這么拼過。”
文二驚魂未定的看了眼樓道也笑了:“我估計重跑一回,肯定滿分。”
張默按下電梯鍵:“走吧,下樓。”
電梯應聲開門,文二反而退后一步:“不要把,我們走樓梯把。”
文二現在分分鐘想出大廈,但仍舊非常抗拒電梯。
張默揉了揉鼻子,遠離文二一步對著電梯做了個請的手勢:“放心吧,你現在味正得很,不會有問題。”
文二低頭看了眼身上斑駁濕透的衣服:“張默,你難道不覺得,有些對不起我?”
張默挑眉:“啊,沒關系,再來一次你我都可以習慣的。”
文二瞪眼:“還來?你真夠狠的。”他認同了張默的意見進了電梯。
電梯平穩的將兩人帶到一樓,等出了大廈的時候,文二實在憋不住吼了起來。
“靠啊,上次是夏天你弄我一身就算了,介特么是冬天!凍死我么啊?”
張默緊了緊大衣:“啊,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這就打車走”。
出租司機大冬天一路敞著車窗玻璃將兩人送到花園小區。
文二已經凍得目光呆滯了,張默破天荒的替他開車門迎他下車。
兩人直奔公寓六樓。
這個時間,公寓里梁妍和顧玲玉兩人搬了小板凳,抓了瓜子守在門前邊吃邊等。
不敢靠太近,遠遠的望著,樓道里的感應燈一直是亮的,敲門聲也是偶爾的一聲。
梁妍打了個哈欠:“喂,小玉,都10點了,他們還能過來么?”
顧玲玉吐掉瓜子皮:“應該能把,張默哥如果不來的話會跟我們說的。”
梁妍又想了想:“對了,小玉,你說為什么它們這些東西進不來門?”
顧玲玉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它們也有它們的規矩。”
“更規矩點不出現不是更好么?你說張默他們來了能做啥啊?”
顧玲玉想起去年夏天的圣水,干咳了一聲:“我也不知道。”
梁妍起來活動活動身體,注意到腳邊折斷的扁擔:“你說我把它捆好有用么?”
“你是說修補?”顧玲玉若有所思的看了過去。
其實扁擔并沒有完全折斷成兩節,就像撅樹枝一般被掰成彎折的樣子。
“無論咋樣,陪了我這么久還是捆好把。”梁妍是個行動派,立刻起身去找繩子。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樓道里想起了腳步聲。
顧玲玉攔住梁妍豎起耳朵聽著:“有人來了。”
梁妍也往門口去了一步:“誰?”
文二大大咧咧的嗓音比人先傳到屋里:“喂!小爺來了,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