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顧景然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我認識赫連臣很久了,他不會騙你的,等到時候老太太把股份交出來的時候,他自然會轉到你的名下,當然這是你和顧亦君一人一本。”
顧景然點頭,下意識地抿唇:“那是自然,怎么說他都是我大哥,我們都有繼承權,只是遲早的事情。楔”
四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慶祝,安甜出來之后便去遠山看守所探望顧亦君。
幾日的折騰他憔悴了不少,穿著看守所的衣服,雖然沒有了往日的奢華西裝但是仍然不改他一貫的神采。
從走出來到坐在安甜的面前,他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
安甜先是一愣,顧亦君果然是顧亦君,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還能夠鎮定自若。甚至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貳。
“你怎么來了?”他的聲音有些冰冷,自他進來安甜還是來看他的第一人,雖然有些失望,來的不是肖曉,但是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表現。
安甜的手顫抖著,她始終有些心虛,因為把顧亦君弄的如此落魄,她也有份。
“我來看看你,在這里吃的好么?”
“無所謂好不好,有口飯吃就不錯。”顧亦君的聲音明顯有了些疏離,這讓安甜都有些懷疑是不是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任何事都難以瞞過顧亦君的眼睛,他那么聰明,那么賦有智慧。
可,轉念想想,如果他真有那么神,今天也就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了吧?安甜當下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感覺,事情做得如此縝密,在看守所的顧亦君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安甜剛想開口再說什么,卻一下唄顧亦君打斷:“安甜,你回去吧,我沒有事,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宋陽卻帶著一名律師走了進來。
這下安甜不得不走了,依依不舍的站起身讓開座位想著門口的方向走去,直至她離開顧亦君始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亦君,這個時候你便能看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了吧。”宋陽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顧亦君微微一愣:“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還能說什么!”宋陽氣憤的垂了一下桌子,在空蕩的見客室發出了巨大的響聲,一想起那天顧亦君被抓走時肖曉的樣子,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幾年顧亦君為她付出了多少,她即便看不見,也不要這樣糟蹋這情分,宋陽真是為顧亦君惋惜,看上那么個沒心沒肺的玩意。
“自你進來之后,她有沒有來看你一眼?有沒有幫你想辦法?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被抓走的那一天,她眼睜睜看著你被帶走一句話都沒說,反而讓我安排她會公司上班,這樣的女人啊顧亦君,你還有什么可珍惜的。”
宋陽憤憤不平地說著肖曉的壞話,他甚至覺得顧亦君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這樣的情況下,來看他的竟然是安甜,而不是肖曉,可顧亦君卻是面不改色。
“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我算是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肖曉這個女人簡直是把這話做的淋漓盡致了!”宋陽說完他的長篇大論之后,一抬頭竟然發現顧亦君在笑。
“你笑什么啊你!”宋陽覺得顧亦君一定是氣傻了,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
顧亦君沒有理他,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垂下的手上是一個亮晶晶的手銬,他抬起手艱難的摸摸鼻子道:“你是說那女人居然回到公司上班了?”
“是啊。”
她回去上班了?這個小女人沒有自己的照顧,還能夠風生水起么?他有些擔憂……
與此同時,在安甜的辦公室里也響起了一聲如此堅定的回答。
小助理的樣子有些不明就里站在安甜的面前,看著整整齊齊的辦公室,不知道安甜為什么會這樣問。
“我再問你一遍,真的沒有人進來我的辦公室?”
“是啊。”
又是一個堅定的回答,安甜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她的u盤不見了,里面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是她在美國的時候,銀行一個朋友給她的,倘若要是丟了的話,他們的計劃就會失敗。
“安總!”另一個助理大叫著慌張的走進了安甜的辦公室:“大事不好了,所有公司旗下的藝人除了芭比之外,全部消失了,更有甚者現在
tang正在召開新聞發布會,稱不管賠多少的違約金都要和公司解約,更加爆出公司霸王條款,不把藝人當人。”
“什么?”安甜雖是驚呼了一聲,但是沒有過多的慌張:“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對于這樣的回答,兩個小助理都有些面面相覷,這個節骨眼上不是應該立即召開董事會嗎?怎么會沒有反應,但是對于她們來說,也不好說什么,只好關上門走了出去。
安甜坐在了椅子上若有所思,心里還是想著那個u盤的事情,至于剛剛發生的公司的事情,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不出意外,青榮的股票一會便出現大規模的拋售,股票大跌,然后就會面臨的倒閉。
但是這都不是她要管的事情,那個u盤到底去了哪里?
正想著,門外忽然飄過一抹黑色的身影,那黑色的裙裝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細高跟鞋的聲音富有節奏,安甜一愣,因為門外那個女人走到她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裝作無意的看了她一眼。
勾勾紅艷的唇,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閃閃發亮,似乎還帶著一抹興奮的神情。
安甜大驚,驚慌失措的跑了過去,豁然拉開門,門外卻沒有了任何的身影。
她額頭上微微的滲出了晶瑩的汗珠,又想起那抹詭異的微笑,感覺背后噌噌的冒著冷汗。
安甜走到助理的辦公桌邊:“你看到我門前剛才是什么人嗎?”
“啊?”小助理茫然抬頭:“剛才沒有人啊。”
“顧總,現在有大倉開始拋售了,不出一分鐘的時間,小倉就會跟著拋,怎么辦,這樣下去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公司的股票就完了,不止會虧損還會面臨著停牌。”
“顧總,不好了,有幾個客戶打電話來要終止合作,還要我們賠償損失。”
“顧總不好了,與同事開始罷工抗議了,抗議公司最高領導不作為的行為。”
“顧總......”
公司里亂成一團麻,紙張就好似雪花漫天飛舞,而電話鈴聲就像一道道的催命符。顧景然站在一旁不語,緊鎖這眉頭,看著曾經顧亦君的一切慢慢的化成灰燼,雖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可是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不知道顧亦君看見這樣的場面會是怎樣的心情,但是顧景然一想到將來這么大的公司便會成為他一個人的,心里就有著一絲絲的竊喜,這么多年的忍辱負重,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脫離開那個讓他壓抑的顧家,他終于可以大展拳腳,以后便無人再壓著他了。
“顧總!”辦公室的一角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吼,接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灼灼的看著顧景然,眼神中又帶著一絲絲的怨恨,無人一語,各個都像挖掉心臟的木偶。
顧景然一愣,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些職員的憤恨,他的不作為,是所有人都能感覺的到了,很明顯是故意的,為什么這么做的原因想必只有顧景然知道,但是毀了公司就相當于毀掉了他們的飯碗,以后該如何是好,沒人能夠知道。
“你們看我干什么?弄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們,一幫沒用的廢物。公司不養廢物,誰不服氣誰就給我滾蛋!”
公司讓顧景然弄的股市停牌,停牌的意思就是,青榮已經沒得跌了,不僅自己虧損了很多的錢,而且還會有股民上門討債的,那時候青榮算是真的完了。
都這樣了,顧景然還志氣高揚的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是你的問題,作為最高領導人,就知道站在一旁看著,什么都不做。”
也不知道是誰小聲的嘟囔了一聲,更增加了所有人對顧景然的怨恨。
“誰說的!給我站起來!收拾上東西給我滾!”
“你吼什么,公司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對!都是因為你!”
“這個王八蛋把公司搞垮了!”
這樣的情緒就像激烈的傳染病一樣迅速的擴散到了公司的每一處角落,剛剛還在叫囂著的顧景然也一下子沒有了底氣,趕緊打著電話叫保安。
“發生了什么事!”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顧景然一轉頭,腿就開始發抖,他的身后正是站著拄著拐杖一臉陰沉的顧老太太,剛剛把公司交到她這個小孫子的手上,就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她簡直就快被氣死了。
“安安心心的做事,公司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顧老太太說著,眾人便低下了頭無人敢言。
果然顧老太太和顧景然在公司的分量是不一樣的,顧亦君在的話那更是不一樣,公司的人就是以顧亦君馬首是瞻,這些在下面坐著的人,有絕大部分都是顧亦君親自面試選上來的。誰都不愿意看見公司就這么被顧景然毀掉。
“顧景然,你給我進來!”顧老太太一聲怒吼,顧景然跟著就走了進去。
“怦”的一聲門被關上,緊接著顧老太太的拐杖就落在了顧景然的身上。
“奶奶,您這是干什么?”顧景然抱著頭在房間里到處的躲避著,沒想到這老東西都這么大年紀了還有這么大的力氣,每一下都打得他鉆心的疼。
要不是想著還有股份在她的手上,不然早就還手了。
“奶奶!”顧景然發出一聲聲的哀嚎,顧老太太不理,依然揮動這手中的拐杖。
“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錯誤嗎?身為公司的最高領導人對公司出現的任何問題完全沒有措施,我以前還覺得你不過貪玩,現在真是覺得你蠢到家了,你知道你毀掉的是什么嗎?是你大哥的心血,是你爸的心血,是你爺爺的心血,是我們顧家的命根子!我要打死你個小畜生!”
連顧老太太都不敢想象,多少人辛辛苦苦建立的基業就要這樣毀在這個沒出息的孫子身上了?
顧景然一聽急了,這老太太還真的是下了狠手啊,每一下都打的鉆心的疼。
“奶奶我也不想的,我又沒有做過總裁。”
“你還說......”顧老太太正準備揮著拐杖再打結果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顧老太太放下拐杖整整衣服喊了一聲:“進來。”
開門的是顧景然的小助理,戰戰兢兢的樣子看著滿地的狼藉。
“什么事?”顧老太太沉聲問道,因為剛擦的劇烈運動喘著粗氣,扭頭便看見他身后的一個男人,那男人看著有些面熟,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見過。
“你是誰?”顧老太太沉聲問道,臉上的表情很是警惕。
那男人微微一笑,拉開一把椅子慵懶的坐了上去:“顧氏現在真是危機重重啊。”
“這好像都不關你的事情吧,這是公司,不是讓你隨便撒野的地方,請你出去!”顧老太太的話已經不好聽,這是在下逐客令了,不過,這男人也真是來的不明不白的。
男人聞言挑挑眉尖:“怎么不關我的事情,青榮恐怕很快就是我的了。”
“你在胡說什么?”
“咚咚咚。”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響過之后,一個小助理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不好了董事長,那些股民糾結在一起在咱們公司門口靜坐了。要求咱們立即賠錢。”
“什么?”顧老太太一聲驚呼,沒有理顧景然和赫連臣,徑直走向了財務室。
不知道在里面說了些什么,最后她有些失落的走了出來,沉聲說道:“召開董事會!”
所有人嚇的一驚,這要是開董事會那定是大事了,難道公司真的不行了?
沒想到顧老太太走到赫連臣的身邊,有些無奈的說道:“赫連先生,也請你參加。”
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連赫連臣都覺得事情太過容易了,不過轉念一想,青榮這個樣子還能怎么樣呢?唯一的辦法就是老太太賣掉自己受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樣才有錢補那個虧空,不然的話,事情越鬧越大,政府便會出面解決,到時候,公司能不能再開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過了不一會,所有的董事會承運悉數來到了會議室,每一個都是氣勢洶洶的,那件事情鬧的那么大,不可能會不知道,那可都是他們的棺材本,誰給弄沒了,就和誰拼命。
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屁股還沒有坐下便開始發難了。
“顧老!你有沒搞錯,用你孫子用成這個樣子,這不是在折騰著公司破產嗎?現在怎么辦,公司的虧空誰來補?”
“就是顧老,你孫子根本不是這塊料,你何必要拿著公司陪你孫子玩啊,這下可好,我看啊,最好的辦法不賣掉股份是不行了。”
“對對對,你捅的簍子誰來補,想逃避,我第一個不讓!”
下面七嘴八舌的說著,結果越說越難聽,有的人索性罵了起來,顧老太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歸然不動,承受這洶涌而來的一切。
一旁的顧景然心里都有些不好受,因為自己的私信害的公司虧損了這么多的錢,但是,轉念一想,等到公司到了自己的手上,定要讓公司賺更多的錢,把這虧空補回來!
想著看向了一旁的赫連臣,那家伙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用筆一下一下的敲著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在謀劃什么。
顧景然真是不得不佩服赫連臣這個人,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策劃,滴水不露,每個人會是什么樣的反應他都清清楚楚,所以,事情在朝著他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在發展,可是顧景然的心里卻有些隱隱的擔心,為什么赫連臣這么好心要幫他。
要是說為了安甜這樣,下這樣狠的手,這樣的理由也有些牽強了吧。
不會拿到股份之后不給我了吧?顧景然惴惴不安的想著,那邊的顧老太卻說話了。
“各位!我們共事數十載,誰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都清楚,今日的事情是我小孫子闖下,但是也不能全然都怪他,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這這討論誰是誰非,因為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些實在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我們討論一下如何補救的事情吧。”
“顧老。”大腹便便的男人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接著怒喝道:“不是我張浩不給你面子,可是這關乎到我們的利益,我們便不得不生氣,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該如何補救,就這短短的一會功夫,公司已經虧損,該怎么做,我想顧老您比我們所有人都清楚吧。”
張浩的言外之意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很明顯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倒了顧老太太的身上。
顧老太太微微垂了眸子,原本深邃的眸變的更加的渾濁,公司是她的命根,她甚至比顧亦君還要寶貝,可是沒有了公司她該怎么向顧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顧老,這樣吧,您干脆把您的股份賣掉,留一小部分給顧景然,我們都知道公司對于您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誰也不想看著它就此毀掉不是?”張浩說著,眸光就落在了赫連臣的身上,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向他做了一個眼色。
這些細小的動作當然落入了顧老太太的眼睛里,但是此時她卻無計可施。
“好吧!”朗朗的聲音卻帶著顫抖:“我也正有此意,赫連臣,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便說出來吧。”
赫連臣微微一笑,緩緩的站起了身:“既然顧老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有多少人想要青榮這塊肥肉相信大家都知道,小弟不才,眼光就是比別人敏銳了些,所以才能拔得頭籌,但是我也不是個冷血的人,知道顧老照顧這家公司不容易,這樣吧,我以原價收購你手上所有的股份,但是給你留下百分之五,這樣,顧老有意見嗎?”
“好,準備簽約的東西,公司不能等!”
而就在這不久的兩天后,隨著法官渾厚的一聲”開庭!”關于青榮總裁顧亦君私吞公共財產一案正式開始審理。
顧亦君被拷著手銬從后面走了出來,安甜一眼便看見了,眼淚簌簌的往下掉,狠狠的掐著宋陽,她心疼死了,曾經帥氣俊朗的顧亦君沒有那身頂級的西裝,穿著灰灰的衣服,在里面一定吃不好睡不好,都消瘦了不少。
雖是如此,卻依然不改冷峻的容顏,多了一些滄桑卻更顯成熟,更是將他曾經殘留的年少輕狂磨得消失殆盡。
這樣的男人就像一塊沉重的磁鐵,吸引著所有女人的目光,即便他正被手銬拷著。
庭審的一開始便讓安甜心驚肉跳,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顧亦君,就像一張撲來的網將他緊緊的綁了起來動彈不得,這場庭審下來恐怕顧亦君要判刑了,可是世事就是那樣的無常,要不怎么會有天無絕人之路這樣的話?
顧亦君的律師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自己請纓非要做他的律師,一開始宋陽便十分的不同意,可是顧亦君卻很是堅持,可是現在看來,宋陽的想法是沒錯的。
剛好要判定顧亦君有罪的律師卻是他的律師的死對頭,像個人唇槍舌戰的好不精彩,可是就在最后一個問題上,兩個人始終爭論不休,顧亦君的律師漸漸落了下風。
就是在顧亦君有沒有去過那家銀行的問題上。
“證人,你所說的供詞的意思是,你清楚的記得顧亦君的確那天是有去過銀行的,而且是因為存了巨
額的款項才讓你記憶深刻?”
“是的。”坐在證人席上的女子很鎮定的回答。
“好的,可是銀行每天有那么多人,據我所知,在貴銀行vip通道辦理業務的可都是大戶,大的都會讓人咋舌,你說你因為他的數額比較大讓你記憶深刻,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這......我......”面對律師的問題女子一下子慌了神,說話也吞吞吐吐了起來。
“我反對,法官大人,對方律師根本就是在誘導證人!
對方的律師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在讓顧亦君的律師這么說下去,估計所有陪審團的人都會覺得證人的證詞會前后矛盾的。
“反對有效,張律師,請你問些與本案有關的問題。”
“是的。”顧亦君的律師欠了欠身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件案子有些棘手,因為所有對顧亦君不利的證據實在太充分了,充分到沒有一絲的破綻。
可是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顧亦君的律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繼續說道:“證人我再次的請問你,你當時在做什么?”
“我當時在柜臺收賬。”
“你撒謊!”
忽然有人一聲大叫,“怦”的一聲,門被打開,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法庭的門外,她嬌小的身影被燈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目光灼灼的好似黑曜石一般的閃亮,她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法庭,就像是一只蟄伏的豹子一般,銳利的目光朝著觀審席上的方向一掃,唇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是這樣的神情嚇得安甜差點叫出了聲,狠狠的掐著宋陽的胳膊,肖曉!居然是肖曉!她怎么會來這里,她不是失憶了么?不是想不起顧亦君的嗎?不是對顧亦君的事情漠不關心了嗎?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安甜呼吸一窒,肖曉想起所有事那就意味著她那天將肖曉推下樓梯的事情便很快就會公之于眾,她不想坐牢,這絕對不可以!
暗暗的像那個與顧亦君對立的律師稍稍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明了,點點頭,對著肖曉吼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闖法庭,這是在藐視法律,法官閣下,請您讓這個與本案無關的人趕緊出去,不要影響我們的庭審。”
“你......”法官有些不明就里的看著肖曉,剛要說話,便被肖曉打斷。
“哎,律師請你不要著急,我不是來鬧事的,是給張律師送一份重要的證據,這樣也不行嗎?”
這樣能行,怎么不行?那律師啞口無言,只能默默的看著肖曉將證據遞給了法官。
肖曉回身微微一笑道:“這份證據完全可以證明這位證人正在撒謊,還請帶著小朋友的父母將小朋友的眼睛捂上,因為,嘖嘖,實在是少兒不宜。”
玩味的語氣,讓原本緊皺著眉頭的顧亦君稍稍放松,舒緩了表情,面前的肖曉不卑不亢,溫婉卻不失大氣,讓他原本冷漠的心又有些澎湃。
他猜的不錯,肖曉果然會來。
想起那日宋陽在看守所說的話,肖曉自他進了看守所便沒有來看過他,但是他卻坦然接受,不是因為他失望了,而是因為她太了解肖曉,她這么做的原因就是她肖曉正在用盡一切的辦法在救顧亦君。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有時候倔強的像石頭,把自己當男人一樣心甘情愿的扛起一切,但是她心卻是柔軟善良,即便她默默的正在為顧亦君做著一些事情,她也不會說出口等著你褒獎,因為她做不是為了有所回報,而是她就是想做。
宋陽說的沒錯,身邊有個能善解人意了解自己的人才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而就在此時,肖曉的目光也正好剛剛掃過來,顧亦君卻慵懶的淡淡回望,眼睛里卻是滿滿的笑意,他揚揚下巴,對著肖曉用口型說道:“老婆,你終于來了。”
肖曉一怔,對著顧亦君翻了一個白眼,卻低下頭唇邊漾起了笑意。
果然什么都逃不出顧亦君的眼睛,肖曉早在勞倫cup摔倒之后再一次的醒來之時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來,她之所以裝失憶,完全是因為就在她醒來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安甜驚慌卻充滿殺氣的眼神,還有那雙森然的掐著她脖子的手。
倘若她不那樣做的話,就憑當時安甜那個憤恨的心情,她早就去見閻王了
,此時又怎么會在法庭上安然無恙。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只要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別人對她的警惕之心就會降低,她便可以查一些事情,而且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神秘的赫連臣到底要做什么,相信顧亦君也很想知道。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身上實在有太多的可疑之處。
“啊!不要!”
隨著一聲女子的大叫,肖曉的注意力瞬間轉移了過去,只見大屏幕上是兩個喘著粗氣的人,正在以一種野獸般的姿勢做著少兒不宜的動作,畫面中衣衫半褪的女子媚眼如絲就是正在臺下的的證人,只見她紅著一張臉回身望著身后正在抖動的男子。
法庭上出現這樣的畫面實在太勁爆了!
所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法官,捂著眼睛指指肖曉,有些憤怒的說道:“你你,你這是干什么!簡直是藐視法庭!”
肖曉想笑但是忍住了,看著有些滑稽的法官揮揮手:“法官閣下,您不要著急,仔細看看這......背景。”
法官猶豫了一下,紅著臉看了過去。
只見那女人的身下是一張辦公桌,上面的文件早已被女人推得凌亂不堪,身后是一個大大的書柜,很明顯,這是在辦公室。
“咦?那不是她說,她......”法官的目光被屏幕下方的一小串的數字吸引,有些狐疑的問道
“哼!”肖曉冷笑一聲,揚聲說道:“沒錯!就是她說她看到顧亦君的時候,也就是她正在柜臺收賬的時間。所以她在撒謊!”
“證人!”顧亦君的律師忽的一聲大吼,他的心里有些激動,這個這個證據送來的太是時候了,完全將他處于下風的場面扭轉了過來。
“證人你知不知道,在法庭之上做假口供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