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鐵線一出,那紫衣修士卻是大吃一驚,一聲長嘯:“神通境弟子速退,這是頭九頭鐵線,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口中叫著,手中的寒光一閃,就奔那條九頭鐵線飛了過去。但那條九頭鐵線卻揚起九條頭中的一個頭,一張嘴,一個如人頭大小的彈丸就迎著那道寒光吐出,將那寒光擊潰。然后,九頭鐵線就飛快地往戴添一這邊沖來。
但戴添一這時卻顧不上它,因為兩個追玄風鷹而至的青虛城神通境一重的修士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戴添一滿頭鷹血,看得那兩人一驚,倆人隨即就看到戴添一身邊的柯獸兒懷里的玄風鷹崽。倆人本來還琢磨不定戴添一的身份,但恰好這時,蕓娘卻從地洞里出來,叫一聲:“哥!”卻是因為不見了柯獸兒,從地洞里找了出來。
倆名神通境一重的修士一見蕓娘,先一是愣,即而臉色大變,他們先是看到蕓娘穿著一件青虛城神通境二重的法衣,但又感覺面生。蕓娘一開口,分明是女子。兩人已經聽洪三炮形容過蕓娘的樣子,這時一見,雖然不能十分肯定,但卻立刻起了疑心,當時兩人就幾乎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鳴信符。戴添一此時那還能猶豫,雙手一抬,兩道渡心指就從指尖發出,正中兩人的眉心。
戴添一聽雁魄說過,對付修士最好用渡心指直擊眉心,這樣就能直接擊碎修士的華池識海。因為修道人精神力強大,沒了肉體,精神力仍然會一時不散,而這一點時間,就有可能崔動法器,作出攻擊。
戴添一從小習武,有打飛鏢的底子,準頭倒是挺準,兩道渡心指準確地穿過了兩名修士的眉心,但這時,一個修士手中的鳴信符已經發出
這時,那條九頭鐵線已經陡然出現在戴添一的身邊。
戴添一剛擊斃兩個修士,就發現了九頭鐵線,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沒有做出不合時宜的攻擊動作,他知道以自己的修為,攻擊九頭鐵線只能是激怒它,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他下意識地將柯獸兒和蕓娘護在身后,柯獸兒懷里還抱著那兩只玄風鷹崽。
兩只鷹崽感受到了九頭鐵線的威壓,立刻驚恐地掙扎著,叫了起來。柯獸兒就忙發出喉音安慰它們。九頭鐵線看到這種情形,剛才又正好看到戴添一擊殺兩名修士,以它的靈慧,自然知道這幾個人和那些人不是一路的。
但隨即,九頭鐵線一轉身,尾巴一卷,就將懷里抱著小鷹崽的柯獸兒從戴添一身后卷了過去,舉在半空中打量著。戴添一吃了一驚,剛要有所動作,但他分明看到,這條九頭鐵線看向柯獸兒的眼神竟然有一種人性化的柔和,戴添一陡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停下了身子,看著九頭鐵線的動作。他已經隱約間感覺到,這條九頭鐵線沖過來,就是為了那兩只鷹崽。
而剛才那頭玄風鷹明顯是想逃到九頭鐵線那里去,結果給兩名青虛城弟子一阻,才轉到戴添一這邊,給人殺死。不知道什么原因,這條九頭鐵線竟然過來救兩只鷹崽。
他卻不知道,這條九頭鐵線前兩天剛好分娩,產下了蛇卵。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兩頭玄風鷹一直捕捉鹿獸,為它補養身體,九頭鐵線和玄風鷹之間,已經有了交情。
那名青虛城弟子發出的鳴信符,因為這條九頭鐵線的出現,就給修士們無視了。大家都以為那人是給九頭鐵線殺死前發出的鳴信符。但修士們的眼睛卻自然地就跟著這條九頭鐵線看過來,大家還奇怪,明明有一個神通二重和神通一重的修士站在那里,九頭鐵錢卻不進攻他們。心中感到奇怪,就忍不住打量他們。
戴添一滿臉鷹血,沒人能看出什么。
蕓娘這時身著萬象寶衣幻化出的青虛城修士的法衣,如果她是站在青虛城弟子中間,可能還沒人會注意他,但偏偏她這會兒站在九頭鐵線的身邊,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所有的修士都想看清蕓娘到底是那位修士。這時,一直站在那座亭狀遁器上的洪三炮突然叫了起來,他終于認出了站在戴添一邊上的蕓娘。
洪三炮這一叫破蕓娘的行藏,葛遠和那名紫衣修士的臉色就變了,本來這條九頭鐵線的兇悍,已經讓他們萌生了退意,但現在卻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了。紫衣修士臉色凝重,一抬手,一道玉訣靈符就出現在手中。
一般的煉制靈符是用特制的符紙,但最好的靈符卻是用玉訣煉就的。因為玉訣里能比符紙容納更多的能量。所以最高級的靈符,都是用玉訣做材料的。紫衣修士就捏碎了手中的玉訣,一道白光閃過,一陣明顯的法力波動之后,半空中似乎有隱隱的雷聲傳來。
而這時葛遠已經將青虛城和臨時調來的修士們聚攏到一起,即然發現了正點子,他們就沒有理由退卻了。但明顯的,這條九頭鐵線不是他們青虛城的力量能對付的,紫衣修士既然已經發出了求援的信符,他們便只用等待就行了。
兩下就對峙了起來,修士們不主動進攻,剛產過卵還處于衰弱期的九頭鐵線自然也不會主要進攻。但時間一長,它便有些不耐煩起來,身子一扭,竟然就往回走了。
戴添一自然明白,這個時候最好就是托庇于這條九頭鐵線。當時一扯蕓娘的手,就祭出那個遁云牌,和蕓娘站上去,緊跟著九頭鐵線。臨離開時,還不忘取了死在自己邊上的三個修士身上的納寶囊和多寶腰帶。
他現在已經知道,像納寶戒這樣的法器并不多,多數人用的都是多寶腰帶。他現在對殺人奪寶已經有了心得,已經不需要雁魄來指導他怎么搜索修士身上的寶貝了。
這三個修士兩個是他用渡心指殺死的,一個是被九頭鐵線用風刃殺死的那個無頭修士,當時,這名修士的半截身體崔動飛劍,歪歪扭扭地就掉落到了離戴添一地洞不遠的地方。
戴添一崔動那個遁云牌,小心翼翼地跟上那條九頭鐵線。他感覺到這條九頭鐵線對他們似乎沒有惡意。而且,柯獸兒被它卷走了,戴添一也不可能不跟去。他一面崔動遁云牌,一面就將撿到的東西分撿驗收。不過,這三人都是神通境一重的修士,所帶的東西,大多都是一些靈符,丹藥,正經像樣的法器倒沒幾個,最好的東西就是在那個無頭修士的多寶腰帶里發現一個懾魂幡。
意外的是,雁魄和神秀對這東西很喜歡,據雁魄說這東西可以懾人魂魄,而魂魄之物,對于他倆來說是大補,畢竟他們就是靈魂存在,而且是受損的。
戴添一當時打開那個懾魂幡,保感覺陰氣森森,他聽從雁魄的指點,凝出符文來崔動法器,竟然看到這個懾魂幡從山谷中吸收著一絲絲隱約的氣息,這些氣息掙扎著,但終于被吸了進去。戴添一想,這些東西,應該就是那些死去的修士們散失的魂魄吧。
戴添一崔動著遁云牌,來到九頭鐵線的巢穴,很是吃了一驚,一個幾人高的大山洞,九頭鐵線身體在洞子里,但九個頭卻在洞子口上,張揚開來,如盤龍虬枝,擋在洞口。戴添一到了跟前,越發小心起來。透過九頭鐵頭九條脖頸的間隙看進去,他看到柯獸兒坐在洞子里的一塊石頭上,懷里仍抱著兩只玄風鷹崽兒,臉上卻沒有害怕的神情。
看到他和蕓娘,柯獸兒就想往外跑,但九頭鐵線的尾巴一卷,又將他放回了原位。
戴添一一面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一面對柯獸兒叫道:“獸兒就在那里別動!”他握獸兒再跑,萬一激怒這條怪蛇。聽到他的叫聲,九頭鐵線的九頭十八眼就一下子看過來,讓他感覺到一種滲人的感覺。這時,他就感覺蕓娘的小手在他手里一緊,然后就就在他手里輕輕地抖動起來,顯然很害怕這條怪蛇。
九頭鐵線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著戴添一,戴添一堪堪走到洞口,九頭鐵線最中間的那個頭就突然閃到他的面前,看著他。蕓娘嚇得驚叫出聲,戴添一強忍著想拔腿就跑的沖動,竭力鎮定精神。這條蛇要殺他的話,他自然是跑不了的,所以不如索性光棍一點兒,豁出去了。他甚至向九頭鐵線擠出一個笑臉來,輕輕地擺動著手說道:“嗨!”。
九頭鐵線那個頭的蛇信在他臉前一閃,差點兒吐到他的臉上。
戴添一知道,蛇吐信是收集空氣中的氣味,但不知像九頭鐵線這種妖獸,是不是吐信也是同樣的作用。不過,好在九頭鐵線只是向他吐了一下信子,然后那只頭就收了回去,身體卻一陣蠕動,洞口就就露出一塊縫來。戴添一大著膽子,牽著蕓娘的手,從那縫里鉆進洞去,九頭鐵錢竟然沒有阻攔。
其實戴添一的想法很簡單,如果真的注定要死,他寧可和蕓娘一起給這條九頭鐵線殺了,也不想給那些修士殺。畢竟,妖獸雖然兇殘,但只是要你的命,不會折磨人。但那些修士就不同了,特別是蕓娘,一個弱質女子,生得又美貌,落入這些人手里,比落在妖獸手里,只會更慘。
戴添一進到蛇窟里,里面雖然有點腥味兒,但卻挺干燥的,也并沒有過去在電影中看到了,到處是尸體和骨骼的那種恐怖樣子。
他們一進去,柯獸兒就跑了過來,給蕓娘摟在懷里。戴添一這時就一屁股坐在蛇洞里,他有些累了!透過九頭鐵線頭與頭之間的縫隙,他看到那些青城修士還在那邊山頭上,那個亭子一樣的遁器一直懸在空中,那名紫衣修士和另一名紅衣修士也一直坐在那里,死死地盯著這邊。而一些駕著飛劍的修士,都輪著班飛到山頭上休息,顯然是和這邊耗上了!
他實在不明白,這些青虛城的修士,就是蕓娘得罪了他們的少主,但一個巴掌的仇,至于發起這么大的陣勢來搜索云娘嗎?難道是因為自己殺死的那個修士的原因嗎?但想想也不應該,那人能跟蹤蕓娘,應該只是個跑腿辦事的,至于花費這么大的代價嗎?
正在他思想之際,那邊的修士突然就散亂起來,又有三座亭子一樣的遁器出現在半空中,那些遁器上,分別是幾名紫衣和紅衣的修士。那幾名修士一出現,山頭上就放出幾道鳴信符,那些正在休息的修士們就紛紛駕起飛劍,聚攏過去,圍著那幾名紫衣修士。
這時,九頭鐵線的九只頭顱就發出一聲聲嘶鳴,巨大的身體,已經往洞外游走。
戴添一知道這次肯定不能善了了,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九頭鐵線的厲害,卻還能來,說明對方最少認為有一戰之力,而且頗有勝算,否則,對方也不會來了。
他從納寶囊里取出那個寶居屋,一道法訣打上去,將寶居屋激發出來。這個寶居屋上,也有陣法禁忌,有一定的防護作用。他將蕓娘和孩子送進屋里,又吩咐蕓娘將兩個孩子一起裹在萬象寶衣下面,雖然他現的法力,還不能崔動萬象寶衣里的防護法陣,但寶衣本身就自帶一定的防卸力。做完這一切,他就跟著九頭鐵線出了洞口,現在他和九頭鐵線是同仇敵愾,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否則,九頭鐵線有了閃失,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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