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聽到沙爾汗的話,從后視鏡看到了沙爾汗通紅的臉頰,只以為是情侶鬧矛盾,女孩氣得臉都紅了,不由得調(diào)侃道:“小情侶之間鬧鬧矛盾是正常的,但是也要及時解決問題,和平相處啊。”
“我和他才不是情侶!”沙爾汗立刻反駁道,卻又偷偷看了一眼公冶凡東,見公冶凡東沒有絲毫反應(yīng),沙爾汗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司機也只以為沙爾汗說的是氣話,更何況坐在他旁邊的年輕人可是并沒有否認(rèn)的,不過他也沒在說什么,萬一引起客人不滿就不好了。
一路上三人也沒有再說話,中途只有司機問了一句,“介意聽歌嗎?”
得到兩個人的搖頭,司機麻利的打開音樂放了首偏激情的歌,畢竟這半夜的,實在是容易引起瞌睡。
因為是半夜,絲毫不見白天時車山車海的樣子,一路順暢,所以明明正常的車速,卻明顯花的時間更少。
公冶凡東偏頭看向車外,待看到窗外一閃而過的門店燈,公冶凡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麻煩掉一下頭。”公冶凡東急切的說道。
“哎?出什么事情了嗎?”司機師傅不明所以的問道。
“突然想起有點事情要做。”公冶凡東低聲說道,卻并沒有說自己到底是為了何事掉頭。
司機師傅也沒有多問,既然客人說掉頭那就掉頭,只要最后給錢就行。
沙爾汗也想開口問公冶凡東到底有什么事情沒做,但是就是不肯開口,但是好奇的心理使得沙爾汗心里仿佛有根羽毛在不停的撓來撓去,折騰的沙爾汗渾身發(fā)癢,卻硬是忍住了。
車子開了大概有幾分鐘,公冶凡東再次開口:“師傅,先停車,我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
司機師傅依言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點頭說道:“小伙子,快去快回去,我這還打著表呢。”
“嗯。”低低應(yīng)了一聲,公冶凡東有些急切的打開車門,就準(zhǔn)備走。
“站住,你到底要去做什么!”沙爾汗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她怕公冶凡東就這么一走不會來,怕公冶凡東把他一個人丟在車上,卻不告訴她,他到底去做什么事情。
公冶凡東打開車門的手猛地握緊,沒去看沙爾汗,只是聲音溫柔了許多,安慰的說道:“別擔(dān)心,你在車?yán)锏戎遥荫R上就回來。”說著就關(guān)緊車門,一路疾馳不見了蹤影。
目光久久的注視著公冶凡東離去的背影,沙爾汗鼻子一酸,眼眶瞬時蓄滿了眼淚,卻只肯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肯落下來。
司機師傅看到小姑娘委委屈屈快要哭的模樣,不安的搓了搓手,笨拙的安慰道:“我看那小伙子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小姑娘呢,你也別哭,等會他肯定就回來了。”
“真的么?”沙爾汗有些低落的問道。
“那肯定的啊!大叔我拉了那么多年的客人,一雙眼睛不是白練的,我看呢,你男朋友其實很在意你的,不可能會走的。”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沙爾汗小聲說道,卻沒有被司機師傅聽到。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沙爾汗都要覺得公冶凡東不會回來了,準(zhǔn)備叫司機師傅開車走人,就看到遠(yuǎn)處跑過來一個人,手里拎著一個袋子。
等到走進(jìn)了,沙爾汗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公冶凡東!
沙爾汗又驚又喜的說道:“你終于回來了,去哪里了!”
公冶凡東沒說話,拉開車門就坐了進(jìn)去,做了個深呼吸,對師傅說道:“師傅,走吧。”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袋子遞給沙爾汗,沙爾汗接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個鞋盒!
有些期待的打開鞋盒,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雙平底鞋!原來沙爾汗為了參加晚會,一直穿著高跟鞋,公冶凡東擔(dān)心她走路不舒服,又想起有一個商場24小時營業(yè),特地掉頭去給她買的。
沙爾汗立刻拿出來,看了看尺碼發(fā)現(xiàn)正合適,心里忍不住的高興起來,原來他知道自己的尺碼,是不是說明,公冶凡東對她也不是沒有關(guān)注的,這么想著原本因為公冶凡東變壞的心情,剎那之間就好了。
沙爾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的笑意,她拿起了其中的一只,細(xì)細(xì)地翻看著。
坐在一旁的公冶凡東則也是悄悄地注視著此刻滿心歡喜,怎么樣藏不住自己情緒的沙爾汗,他看著她拿著鞋子左左右右的翻看,卻始終沒有穿上,便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先把鞋子穿上吧。”
真的要穿嗎?沙爾汗聞言,握著鞋子的手頓了頓,這好像還是第一次他主動送了正式的禮物給自己呢。沙爾汗頓時有些舍不得,她歪了歪頭,神情故作毫不在乎的說道:“我不穿,反正穿著高跟鞋也沒什么嘛。”
她任性的話讓公冶凡東有些無奈,只能耐著性子的勸道:“可是……一會兒回了酒店,我不可能再把你抱回房間啊。”
“為什么不可以?”沙爾汗一時間不明白公冶凡東這么說,將注意力收回,轉(zhuǎn)過頭看向了他,她淺褐色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公冶凡東想要得到他的答案。而片刻,她便自己明白了,“你是不是又想要躲著我?”她問著。
公冶凡東聞言隨即低斂下了眉目,卻不再說話,手指輕捻著包裝袋上的紙繩。
“喂,公冶凡東你倒是說話呀?”沙爾汗見公冶凡東就此噤了聲,連忙催著問道,她下意識地跺了跺腳,可這一跺便正好又觸到了受傷的腳踝,讓她不免皺了皺眉頭,疼得輕嘶了一聲。
聽見沙爾汗的聲音,公冶凡東擔(dān)心,隨即開口道:“怎么了?”他看向沙爾汗,目光落在她的腳踝上。
“哼,不用你管了。”沙爾汗鼻間輕哼了一聲,她微微俯下腰,把手上拿著的那雙平底鞋放在了車墊上,直接將高跟鞋換了下來。雖是平底鞋,可鞋面上點綴著不少的碎鉆,粉紅色的閃爍著盈盈的光澤,很是好看。
沙爾汗眨了眨眼睛,便將視線不舍地從鞋上離開,轉(zhuǎn)而看向了車窗外的景象。
車內(nèi)氣氛很是尷尬。
而出租司機也似乎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抬起頭,略微地看了一眼車上的后視鏡,便開了口,說道:“哎,我說你們這一對小情侶啊,怎么又鬧別扭了呢?你瞧瞧,你男朋友因為你腳受傷了,還特意去給你買了平底鞋,多好啊。”出租司機說著,便嘖嘖了兩聲。
沙爾汗聽在耳中,特別是那句男朋友,讓她很不是滋味兒。她瞪著雙眼,氣鼓鼓地看向前座,卻因為有座位的隔檔,看不清司機的神情,她鼻間輕哼,“都說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說完,還裝作一副對公冶凡東頗為嫌棄的神情,又說道:“木頭一個,誰會喜歡他呀。”
“嗯。”卻不想公冶凡東卻是同意了沙爾汗的說法,點了點頭。
“嘿,你倆還真是別扭。”出租司機聽著,不由感嘆了一句。
車速雖不算快,但也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到了宮爾凡酒店。
車子在酒店前緩緩?fù)O拢狈矕|付了錢便先下了車,又特意繞到沙爾汗坐的那一面,替她打開了車門,抵著車框,這才攙扶著她緩緩地從車上邁了下來。
“還能繼續(xù)走嗎?”公冶凡東望著雙腳落地卻不敢向前邁步的沙爾汗,不免擔(dān)心地出聲詢問道。他雖想幫助沙爾汗,可若是依舊抱著她或者是背著她進(jìn)酒店,難免不會被酒店里的人看見,到時候……怕會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來。
沙爾汗回過頭,朝著公冶凡東揮了揮手,很是硬氣地說道:“不需要,我自己能走。”
說著,便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氣,邁出了腳步,隱藏在長裙之下被纏了厚厚一層紗布的腳踝感受到整個人行走時的重量,很是酸痛,讓她蹙了蹙眉。
公冶凡東站在原地,看著她很是艱難地前行了幾步,這才緩緩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她走三步,他便略邁一步。
夜幕垂下,天邊月光清亮,洋洋灑灑的籠罩在兩人的身上,落下一片陰影。
因著倆人是偷偷出來的,為了避免被酒店里的人發(fā)現(xiàn),公冶凡東便帶著沙爾汗繞開了正在執(zhí)勤的保鏢,從側(cè)門進(jìn)去。只是,沙爾汗行動不便,她的速度又哪能跟得上公冶凡東呢?還沒有走幾步便又腳疼了起來,她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正向著大廳走來的保鏢領(lǐng)隊,更是彎了彎腰,躲在了廣告立牌的后面,想要藏住,可她的身形雖然嬌小,但動作笨拙,還未藏好,便讓那廣告立牌輕微地晃了晃。
險些從面前掉落,沙爾汗嚇了一跳,連忙又飛快地伸手抓住,她緊閉著雙眼,祈禱著保鏢就這么毫無察覺的趕緊走遠(yuǎn)。
可最怕什么,便來什么。
保鏢領(lǐng)隊抬頭望了眼酒店大廳亮著的燈,又看了看那已經(jīng)快要遮不住沙爾汗,露出了她一片裙擺的廣告立牌,不禁輕聲笑了笑,他抬腿便朝著她在的方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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