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時,公冶凡東才慢慢的收回視線,看向桌上擺放的皮箱,眸光微閃,他一定會好好的將這件事處理妥當(dāng)?shù)摹?
沙爾汗來到國王的房間時,正好看到他正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心中不免有些擔(dān)憂,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身旁,輕聲說道:“父王,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沙爾汗說著便讓隨身的侍從去給她請醫(yī)生,只是卻被國王出聲阻止了,沖著沙爾汗有些虛弱的一笑,淡淡地說道:“放心,我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有些休息不好罷了,等晚上早點休息就好了。”
“可是,父王,我看到你似乎很累的樣子,你確定你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嗎?我覺得還是請醫(yī)生過來看看比較好。”沙爾汗依舊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不用了,都只是一些老毛病而已,只要好好的休息幾天就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我自己的身體,我心里比較清楚。只是,你來這里不是只是想要問我這個吧?”國王長長的吁了口氣,眉梢一挑,輕聲問道。
“真的是逃不過父王的眼睛,我找您確實是有其他的事情,不過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的還是想來看看你,陪你說說話。”沙爾汗沖著國王眨了眨眼睛,有些撒嬌的口吻說道。
“少來,說說你來我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吧?我記得讓你在房間里好好休息的,怎么又開始任性了?”國王聽到后,不由得撇了撇嘴,佯裝生氣的口吻說道。
“總是待在房間里會很悶的,而且我是真的關(guān)心父王才想要來看看你的,哪里知道你竟然會這樣嫌棄我,哼,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回去好了。”沙爾汗說著便佯裝生氣的起身準備離開,只是眼角的余光卻瞥向國王的方向。
“好了,丫頭,回來吧,說說你想要做什么吧。”國王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知道拿眼前的女兒沒有辦法,便也只好有些無奈的招了招手,將她喊回來。
“我就知道父王對我最好了。”沙爾汗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便開心的轉(zhuǎn)過身回到國王的身邊,用手扯著他的衣袖,撒嬌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國王失笑的搖了搖頭,對于這個女兒他也只能夠繳械投降。
“父王,我聽說公冶凡東要拿贖金去將言司遠給救出來,是不是?”沙爾汗抬眸悄悄的覷了眼父王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錯,確實是這樣,怎么?你有什么要說的嗎?”國王抬眸瞥了沙爾汗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梢。
“我當(dāng)然……沒有了,只是,父王,公冶凡東是去談判,他又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特訓(xùn),是不是有些太過倉促?若是他說話一不小心惹惱了對方怎么辦?沒有將言司遠救出來不說,他再陷進去,咱們不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國王聽到沙爾汗的話后,不由得蹙了蹙眉頭,沉吟了片刻,覺得她說得也是挺有道理的,畢竟這次是去救人,若是因為他的話惹惱了對方,確實是有些不應(yīng)該。
國王看著身旁兀自撒嬌的女兒,揚了揚眉,淡淡地說道:“說吧,你又什么想法?”
“是這樣的,父王,我們可以找一個談判專家來給公冶凡東特訓(xùn),我相信以他的能力應(yīng)該能夠辦好這件事的,而且明天就要去交易了,所以必須要快。”沙爾汗聞言頓時便來了精神,趕緊說道。
“談判專家……”國王聽到后,攬眉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挺有道理,隨即便點了點頭,吩咐身旁的侍從道:“你去找巴伯使臣,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來經(jīng)驗豐富的談判的高手,而且要快,我希望午飯之前能夠?qū)⑷苏业剑业街笞屗苯訋е巳ス狈矕|那里。”
“是,陛下。”侍從說著便直接退了出去。
沙爾汗見狀,眼底閃過一抹深思,總算是搞定了,心中也驀地放松了不少,雖說還是有些擔(dān)憂,但是希望這個能夠派上用場。
國王看到身旁的女兒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他也能夠知道沙爾汗心中的想法,也是擔(dān)憂公冶凡東,只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公冶凡東配他的女兒還是不夠資格。
“現(xiàn)在可以安心了吧?”國王沒好氣的說道,真的是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
聽到國王的話后,沙爾汗頓時回過神來,笑瞇瞇的貼在國王的手臂上,“謝謝父王。”
“少來這一套,你知道我心中屬意的人是巴伯柘衍,對于公冶凡東,他只能說是這件事是他作為保鏢應(yīng)該做的事情,而且,我問你,你跟巴伯柘衍最近怎么樣了?”國王怒瞪了她一眼,佯裝生氣的口吻說道。
沙爾汗原本帶著笑的臉上頓時便收了回去,有些煩躁的嘟起嘴,賭氣似的說道:“還能怎么樣,就只是那樣唄,更何況最近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哪還有時間去想那些事情。”
“你……”國王被沙爾汗的話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你說說你堂堂的一國公主,怎么就不能夠按照父王的意愿呢?父王是真心為了你好,你怎么就……哎。”
“父王,您先消消氣,我們先不說這個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等到這件事處理完了之后我們再說,我先走了。”沙爾汗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父王的嘮叨,便只好隨意搪塞了一個理由,逃也似的往門口的位置跑去。
“沙爾汗,回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小心點……這個臭丫頭。”國王見她頭也不回的便往門口跑去,不由得失笑的搖了搖頭。
每次他想要跟她談?wù)撘幌陆K身大事的時候,她總是選擇逃避不然就是直接躲起來,真的是沒有辦法跟她說很多,他知道沙爾汗的心中屬意的人是公冶凡東,但是他實在是不敢茍同。
相比之下,他還是比較欣賞巴伯柘衍,只是巴伯使臣卻有些冥頑不化,總是覺得君是君臣是臣,根本就不松開,這也是他頭痛的源頭之一。
不過,好在巴伯柘衍對沙爾汗是真心不錯的,不然他真的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xù)撮合他跟沙爾汗,但是為了沙爾汗以后的生活考慮,巴伯柘衍才是對于她最好的歸宿。
國王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他雖然并沒有太過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卻也管不了他的這個女兒,心中不免有些無奈,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沙爾汗著急的從國王的房間里沖出來,便直接往她的臥室走去,原本她是想要再去找公冶凡東的,但是想想還是不去了,畢竟給他的時間也是有限的,她不能夠再去給他增添壓力了,便只好忍著想要去的心情往回走。
而且,她是實在不想要在她父王那里聽他說教了,畢竟她現(xiàn)在滿心滿眼的都只有公冶凡東一個人,等到這件事情有了結(jié)果,她想要親口對她父王說明情況。
她實在是對于父王給她安排的人有些煩躁了,明明之前她也已經(jīng)表示過了,但是貌似她的父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這讓她很是無奈。
沙爾汗微微嘆了口氣,她實在不明白父王為何如此的反對她喜歡公冶凡東,難道只是因為他的出身,不能夠給她好的生活?但是這些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公冶凡東這個人而已,而不是他有多顯赫的出身。
只是這個她的父王并不明白,而且是不想要明白,一心只想要給她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但是那并不是她所喜歡的。
因此,他們兩人之間就存在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誰也不想要妥協(xié),誰也不想要放棄,便演變成了這個模樣,而她便只好盡量的不去提起這件事。
這一次,若不是要讓公冶凡東的身上有一層保障,她也不會去觸碰這個敏感點,不過,好在她的父王是一個明理的人,并沒有太過計較,不然,他們父女兩人可能又要大吵一架了。
沙爾汗長吁了一口氣,看向窗外的天空,偶爾飄過來幾朵白云,好似蔚藍的大海中的幾朵白帆。
一直到深夜,那個被國王請來的談判專家才從公冶凡東的房間里走出去,而公冶凡東也十分感謝他的幫助,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個小時,但是卻讓他受益匪淺。
原本以為談判,交易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卻沒有想到這里面還有那么多的技巧,倘若稍有不慎,哪怕是一個字,就會有不同的結(jié)果。
公冶凡東確實是學(xué)到了不少,突發(fā)情況的處理已經(jīng)怎么跟他們交流,都是一項不容易的事情。
公冶凡東來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靜靜地照到了他的身上,給他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面紗。
他的心中更加的堅定的想要將這件事做好,把言司遠安全的帶回來,若是有可能的話,將寧嫣兒也一并帶出來,畢竟她才是這場事情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