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婉四下忙活的樣子, 程燁牽了牽嘴角,“好了,我自己來敷, 你不是要做飯嗎?”
“你這樣子, 我還怎么做飯?你真的不去醫(yī)院?”溫婉擔憂的看著他。
“不去。”男人無辜而倔強的眼神看得溫婉心跳漏掉了一拍, 即便被人揍, 程燁也還是那么好看。
溫婉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意中給自己選了一個真的還不錯的老公。
“那, 那好吧,我去做飯。”
“……嗯。”
溫婉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對程燁說, “程燁,立輝的事情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讓你沒有安全感, 但是我真的不會和他再有什么。而且……你們男人不都總是這樣嗎, 愛的時候轟轟烈烈掏心掏肺,變心的時候瀟瀟灑灑毫不留情。”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讓程燁猛然抬頭看向溫婉, 可溫婉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苦笑的搖搖頭。果然,立輝給溫婉的影響,是那么的深。
她固然不會再和立輝舊情復燃,但也依舊沒有要和他坦承相愛的勇氣。
也好,不愛他, 也不會愛別人, 也好, 也好。
被子里程燁的手緊握得青筋泛起。一股對自己的無力感從心底里噌噌升起, 是了, 婉婉還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己曾做過多么卑鄙的事情,在為了不擇手段能夠占有她這件事情上。
怨不得立輝如此恨他, 立輝當時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燁,程燁知道那個眼神意味著什么。立輝今天沒有當著他和溫婉的面揭穿他,想必也是知道婉婉說一不二的性格。
溫婉就是那樣子,不論過程怎么樣,她更愿意相信結(jié)果。程燁自嘲的笑了笑,也對,不管他用過什么手段,不管立輝曾有多么愛她,但是程燁和溫婉結(jié)婚是事實,立輝出軌,也是事實。
這一點上,他的確是贏家。
等溫婉做好飯進來叫程燁的時候,程燁已經(jīng)微微蜷曲著身子側(cè)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鮮少看到程燁這樣疲憊的樣子,眼底的青黑大概是因為上班太用功了吧。這個男人,到底為了事業(yè)有多拼命呢?為了想要的東西,能投入多少呢?
她不能確定。
看著程燁的睫毛在眼瞼下映襯出陰影,溫婉忍不住抬手在他眼皮子面前晃了晃,試探他到底睡著了沒。
沒想到程燁明明閉著眼,抬手就快準穩(wěn)狠的抓住了溫婉的手腕兒。
然后這人才緩緩的掀開眼皮,“老婆,我餓了。”
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
溫婉被程燁大大咧咧的‘老婆’兩個字弄得有些不自在,偏開頭說,“我看你臉上有傷,估計咀嚼東西會不太方便,所以煮了點稀飯和清淡的菜,將就吃吧。”
“嗯……你把碗筷給我吧。”程燁微微伸出手,等著溫婉的下一步動作。
看著程燁有些費力的坐起身來,她知道,如果腹部受了傷,坐起來也是很疼的,因為腹部要用力啊。
再看看眼前這個男人,忍著疼皺著眉卻還掛著一幅人畜無害的淺笑,向她伸手。
溫婉嘆了一口氣,抬手三兩下把自己的長發(fā)綰了起來,“你坐好,靠著靠枕,我喂你吧。”
“這……不好吧,我手沒有受傷。”程燁裝作略微詫異。(這廝明明就是欲拒還迎o( ̄ヘ ̄o#) )
“可是你如果用點力氣,身上會痛吧?你到底還吃不吃了?”
溫婉鼓了鼓臉頰,有些不耐煩。
程燁收起笑容,無奈的擺擺手,“好吧。謝謝。”
“不,不客氣。”
溫婉錯開他火熱的目光,總覺得兩人之間氣氛又曖昧又詭異。
等到溫婉低頭的那一瞬,程燁幽深的眼神里,滿是得逞的味道。
所以說——等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對不對。
“吃飽了。”程燁推了推溫婉,示意她真的不用再投喂了(。-_-。)
溫婉這才訥訥的收回手,就著碗自己吃了起來,全然一副走神的樣子。
程燁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提醒她,“婉婉,你用的是我的……”
“啊。”
溫婉立刻站了起來,急匆匆的端著碗筷就走出去了,砰的一聲關上門,隨后又迅速的打開門,“你好好休息。”
然后逃似的走開了。
程燁猜想,她現(xiàn)在一定是有些害羞了。
只聽見他用低沉的嗓音又好氣又好笑的嘀咕,“又不是什么病,只是些皮外傷。”
溫婉才不管這些呢。她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一想到程燁光著膀子就那么乖乖的任她投喂然后還笑瞇瞇的看著她的樣子她就有些受不了啊!
受!不!了!啊!(-’`-; )超糾結(jié)的好不好。
這個男人為什么會在現(xiàn)在突然好像渾身都是吸引力呢,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要陷入戀愛的困境了一樣呢!明明已經(jīng)決定好一輩子就這么著了,她一點也不期待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了,她明明已經(jīng)心如死水了啊。
可是一看到程燁虛弱的抵在靠枕上的樣子,就忍不住擔憂……
明明知道這可能是他博取她同情的苦肉計,可自己還不是傻乎乎的中計了啊。
溫婉很苦惱。
她不想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也不想再陷入戀愛的水深火熱。更不想和立輝,和自己的過去,有些什么交集,她希望每一天都按部就班,不需要太開心,也不希望太苦惱。都這個年紀了,難道不應該是安穩(wěn)至上嗎。
等到電話鈴聲響起,溫婉這才猛然被驚醒,看到那個電話號碼,她的眉頭不由得狠狠皺起。
這個號碼,已經(jīng)快要兩年沒有見到過了,也是她最不想接到的電話號碼。
“你好。”
“婉婉,婉婉,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媽求求你……求求你……”
“羅女士,我想兩年前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叫溫婉,我姓溫,我也沒有弟弟。”
這一刻的溫婉,顯得那么的,那么的冷淡。
電話那頭的女人猛地大哭了起來,“婉婉,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不認你媽啊。他真是你弟弟!你就算不喜歡我,也要救救他啊!媽,哦不,我,我求求你,畢竟血濃于水……”
“停。”
溫婉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皺得死死的,“他又怎么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兩年前,這個女人找到她的跟前,差點給她跪下,也是為了這個所謂的——弟弟。
呵呵,血濃于水?
溫婉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