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這么晚，你怎么在那附近閑逛？”

“我倒是想問你，我的包找回來了，為什么不先通知我，而是先去拿回來？好歹人家幫我找到了，也讓我親自謝謝他。”

溫婉說這話的時候，是帶著一點怨氣的。

“親自謝謝他？謝立輝？”程燁突然扯起嘴角冷笑了一聲，“你是想謝謝那個兩天不睡覺幫你找回包的熱心警察？還是立輝這個人？”

“他兩天沒睡覺？”婉婉不由得有些詫異。

聽到溫婉的話，程燁只覺得挫敗，他們的關注點，似乎永遠不在一個地方。

他終于是繃不住自己的神經，嘲諷的一笑，“是啊，立輝兩天不睡覺，就為了幫你找一個很可能已經被銷贓的包！”

“那我不是更要好好感謝他一下？你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

溫婉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么。

“告訴你？好讓你去會你的前前男友？好讓你重溫舊愛？溫婉，我還沒那么大方。”程燁解下自己的領帶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程燁，你什么意思。”溫婉的小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說呢。”程燁看了一眼溫婉，站起身來步步緊逼她，“那么你呢，這么晚卻還在立輝所在的派出所周圍閑逛，是為了不經意間能夠遇見他還是怎么著？”

明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有些傷人，自己的語氣有些沖，卻真的……忍不住這么發泄了出來。

“我不是！我只是……”她咬了咬唇，猛然想起之前程燁說的話，不由得反駁，“就算是別人找到了我的包，我也會好好感謝的，這跟是不是立輝根本沒……”

“溫婉，你有沒有心！”

溫婉的后背‘咚’的一下抵在墻上，程燁不耐的打斷她的話，然后雙手撐在她腦側，目光是她沒有見過的兇狠。

“我有沒有心？程燁，你簡直蠻不講理！好，就算我沒有告訴你我以前和立輝有過那么一段關系，你問我我也會說的，你犯得著去查？！就算我在哪里閑逛，也都要告訴你？你背著我約我的前前男友，是為了宣告主權還是怎么著？你成功了啊。立輝早和我沒關系了！我早就嫁給你了不是嗎？！”

溫婉很少發脾氣，這是他們婚后平靜的一年多以來，第一次爭吵，還如此激烈。

程燁卻似一頭被激怒的豹子，幾乎是鼻翼抵著她的鼻翼，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陰冷，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我蠻不講理？溫婉，原來這么久，我在你眼里，就值這四個字。你果然是沒有心。”

“那么你是想怎么好好感謝一下物歸原主的人民好警察好公仆？是跟他去看一場電影，還是一起逛一下公園，又或者是……”

“程燁，你閉嘴！”猜到他下一句可能要說出的是什么下流的話，溫婉眼里盈著淚水和失望，“我看你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冷靜？不，我不需要冷靜。”程燁突然送開她，微微后退，笑容有些瘆人，“婉婉，你不知道。我已經嫉妒得發狂。為了一個失而復得的包你就要如何感謝對方，可我呢，婉婉，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

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而我得到了什么。

“好了！程燁，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程燁被溫婉的拒絕徹底激怒。

“好，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們就換一種方式交流！”程燁的臉龐頃刻間在她的眼前放大，直到溫婉的雙唇被他掠奪一般的吻住。

溫婉說不出話來，只能靠著揮舞的手臂捶打他。

可今晚的程燁有些不一樣，他瘋狂而急躁，落下的吻如同狂風暴雨。抬腳壓制住溫婉的動作讓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可以逃走。程燁牢牢地禁錮著她的雙手不讓她逃開。

沒有一點溫柔，程燁的動作，痛得她忍不住一陣驚呼。

“婉婉，你感覺到了嗎。你是我的，是我的。”他低沉而急躁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如同念咒一般響起。

“痛，痛啊。程燁……放開……”可是很明顯，溫婉的話起了反作用。

她的眼角劃出了眼淚，被動地的她只能無聲的嗚咽。這樣的程燁，讓她覺得很可怕。

“婉婉，你……哭了？”終于在第二波瘋狂中停了下來，他還抱著她的身體尚未平復，只是渾身都僵住，程燁的聲音低沉而渾厚，此刻卻有些無助。

溫婉有些絕望的閉上雙眼，囁嚅的雙唇，帶著輕輕的哭腔，“你，你明明說過不會強迫我……不會強迫我做的……你這樣，你這樣和QJ犯……有什么區別……”

她說得斷斷續續，聲音里是濃濃的失望和難過。

程燁的身軀狠狠一震，她竟然……用那三個字來形容他？也難怪，是他要得太狠了吧。

他面無表情的和她緩緩隔開一段距離，沉默良久，才開口，“婉婉，今晚……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溫婉抬手掩住自己的雙眼，狠狠擰起的眉頭看得他無比心疼，所有的心疼卻在出口的一瞬間化成了最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程燁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房門。

溫婉這才睜開雙眼看上雪白的天花板，眼角的淚源源不斷的從眼角滑落到枕頭上，闃寂無人的房間里，她才悶悶的咒罵了一聲，“程燁，你這個蠻不講理的混蛋。”

她其實并不知道立輝所在的派出所就在那一片，她不過是偶然聽朋友說起那邊有個咖啡店的甜甜圈很好吃，自從程燁說過想要孩子的事情，她就有些不開心，所以才臨時起意跑那么遠去找那個咖啡店，去買甜甜圈。

可程燁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給。還這么強硬……那兇猛的力道，幾乎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掐死。

可是這樣的程燁……是她前所未見的，有一種，真實感。她眼里的程燁，溫柔體貼，大方耐心，幾乎是無微不至，甚至是沒有脾氣的。可是今晚……她好像看到了他的本來面目。他那本就霸道瘋狂的真面目。

原來……他竟然是那樣一個男人。

溫婉覺得又痛又難過。她當初選程燁，不就是因為覺得這個人，她不討厭，她愿意選一個溫柔的男人相伴一生，哪怕沒有愛情。

凌晨十二點，程燁站在書房的陽臺上抽著悶煙。他無力的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會那么控制不住自己，竟然狠狠的傷了她……

她無助而失落的眼神如同烙印，印在他心上，生疼生疼的。婉婉，你看，你傷我，根本不用一刀一槍，三個字就夠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許……溫婉再也不會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