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桐被蘇府趕去青云觀的事,沒用幾天功夫,已經(jīng)傳的滿城皆知,沸沸揚揚。
蘇三爺為此大為動怒,特別是最近每天晚上他在外面都有應酬,每次當那些人在他面前提起蘇白桐如何會制香,又得了哪位夫人的喜歡,他的心里就像是被貓抓了似的難受。
本來他可以坦然的接受眾人的恭維,只是因為蘇白桐是他的侄女。
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好像跟他再無關系,那些人提起此事時,也都是抱著看他笑話的嘴臉。
在官場上,他敢怒不敢言,但回到府里卻不一樣了,他借酒撒氣,將秦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給你三天時間,把蘇白桐那丫頭給我接回來!”蘇三爺吼道,“我不管她是個瘋子還是什么……你這個眼光短淺的婦人,你知不知道你趕了誰出去……那可是財神爺啊!”
秦氏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雙手緊緊揪著帕子,一聲不吭。
“滾!都給我滾!”蘇三爺一邊罵一邊往地上扔東西。
管事媽媽連忙去拉秦氏的衣袖,兩人倉皇出了屋。
“夫人,現(xiàn)在怎么辦,真的要接蘇大小姐回來么?”管事媽媽低聲問。
秦氏冷笑道,“事到如今,絕不能讓那丫頭回來……還好我早有準備,讓她臟了身子,現(xiàn)在就算是你去接她,她也是沒臉回來。”
“夫人……”管事媽媽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外人,這才放心道,“有件事老奴一直忘記跟夫人說了,您讓老奴安排的那個男人……不見了!”
“不見了?”秦氏驚的睜大了雙眼。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怎么會……”秦氏只覺嗓子里發(fā)干,“咕嚕”吞了一口唾液,“莫不是被那瘋丫頭發(fā)現(xiàn)了吧?”
“就算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一個女孩家,如何能斗得過一個大男人!”管事媽媽擔憂道,“怕就怕是被外人……”
秦氏打了個寒顫,“不可能,青云觀那里香火又不旺盛,晚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如何會被外人發(fā)現(xiàn),再說這幾天那丫頭都很安份,并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
她們在屋里嘀咕著,卻沒有注意到蘇靈涓正躲在窗外偷聽。
從她父親在院里大發(fā)雷霆開始,她便得了信,急急的趕過來。
她最擔心的是父親讓人將蘇白桐接回府來,所以才偷偷的在外面聽母親跟管事媽媽說話,沒想到卻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蘇白桐臟了身子?
蘇靈涓幾乎要笑出聲來。
就算你會制香又怎樣,一個臟了身子的女人,拋頭露面的,以后看哪個府的夫人還敢請你去制香。
蘇靈涓回了屋子,輕輕咬著指甲細細盤算。
“這一次我要讓她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她叫過身邊的丫鬟喜月道:“我記得你娘是漿洗房上的?”
喜月連忙低頭,“是……”漿洗房的活計又苦又累,就連粗使的丫鬟都不愿意去。
“我記得你好像還有個弟弟?”
“在門房上跑腿。”喜月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又要打什么主意。
“你去給我辦件事,要是辦成了,我就將你娘從漿洗房調(diào)到大廚房去。”
丫鬟眼睛一亮,大廚房可是件好差事,還經(jīng)常能混到主子吃剩下的東西。
“小姐盡管吩咐。”
“聽說最近青云觀晚上不太安全,時常有不明身份的男子出入。”蘇靈涓定定的看著那丫鬟,“我堂姐只身在外,怕是遇到了這種事也不敢對外言明……”
喜月時常跟在蘇靈涓身邊,立即就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她低頭應道:“奴婢明白了,定會讓小姐滿意。”
蘇靈涓笑著從荷包里取出一塊銀子,遞過去,“你先拿著,若是不夠再來向我討要。”
喜月接了錢退了出去。
蘇靈涓對著鏡子仔細補妝,臉上笑的像是要開了花。
蘇白桐,看你以后還有什么本事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