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狼話一出口,凌宵天心中頓時一凜,再次看向蘇白桐時,唇角的弧度卻愈發(fā)加深。
“沒想到敖狼將軍倒是個會開玩笑的,本王的王妃怎么會成了你的夫人?”
敖狼笑的得意,“自然是被我得手了。”
部落男子聞聽此言立時全都哄笑著叫起好來。對于這種事,在他們看來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只要有看好的女子便可直接以武力搶奪過來,占為已有。
站在凌宵天身后的鬼面等人,神色卻有些難堪。
在大燕國,女子名聲何其重要,沒想到他們還是來晚一步……
鬼面偷眼去看他的主子,席間氣氛明顯倒向敖狼一邊,對他們尤為不利。
凌宵天卻低低一笑,漫不經(jīng)心道,“這話由敖狼將軍說來,本王定是不信的。”
敖狼看向蘇白桐,“夫人,你說呢?緋王在此,你不妨將話說開了,也省得他日后再惦記著。”
蘇白桐眸光輕閃。毫不退縮的直視著敖狼,“你想讓我說什么?”
“女人都是善于說謊的,你剛才不也是在粉飾太平的想要騙取他的信任嗎?”
話已至此,蘇白桐立時明白了敖狼的打算。
他在挑戰(zhàn)凌宵天的底線。
沒有任何男子能夠容忍被這般侮辱,特別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就連自己的女人都在欺騙他……
也許緋王很快就會摔了酒杯與敖狼翻臉,到了那時,敖狼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將他視為敵人,殺之后快。
就在眾人都以為緋王將會翻臉之時。忽見他向蘇白桐一笑,從容道:“到本王這來。”
蘇白桐來到凌宵天席前,再次施禮,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主動開口。
鬼面與眾侍衛(wèi)不免心中焦急。都在等蘇白桐開口辯解。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事情是越描越黑,所以蘇白桐保持了沉默。
不過她也因此冒了相當(dāng)大的風(fēng)險,若是凌宵天不肯信她,不管她開口于否,全都無濟于事。
凌宵天隔著桌案看著蘇白桐,笑如燦花,“女人說謊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因為男人不夠強大,能不給她足夠的庇護,所以女人只能用謊言來保護自己,是本王做的不夠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在你身邊。”
凌宵天向她伸出手去。
隱住喉間泛起的酸澀,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他信她。從來都沒有變過!
瞬息間,凌宵天的一顆心也落了地。
就算他再相信她,但敖狼卻不是一個能讓他放心的人。
他輕輕一帶,蘇白桐繞過桌案,跪坐在他身邊,依舊是垂眸,下頜微斂,既不顯得過分拘謹,也不顯得失禮。
“替本王斟酒可好?”凌宵天的聲音里似乎帶著笑意。
蘇白桐拿起酒壺,動作沉穩(wěn)有度,任由酒液倒進凌宵天的杯內(nèi)。
她這模樣倒讓那些準備起哄的部落中人全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溫然詫異道:“敖狼,她不是你的女人嗎?怎么這么多天,你還沒下手?”
聽了二公主的話,敖狼臉色瞬時就陰沉下來,他冷冷道。“難得緋王有如此寬闊的胸襟,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凌宵天傲然笑道,“非是本王夸口,本王的王妃嬌貴的很,你們這里的條件實在是供不得她吃用。”
一旁有部落男子不滿道,“我們部落就算不如其他的幾處大部族,可是養(yǎng)活幾個女人還是供得起的。”
“本王的女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養(yǎng)得起的。”凌宵天挑了挑柳葉彎眉,“先不說她每日的吃食,單是花在供她制香消遣上面的銀子,一天就要百兩之多,而且她不喜肉食,相信敖狼將軍已然知曉了……只要碰得一星半點,她就會感覺不適,所以就是在這種季節(jié),她也是要吃新鮮蔬菜的,而你們這里……”
凌宵天環(huán)視著周圍。
一座座石屋,到處都是天寒地凍,架子上烤著整只的山羊,每人的桌案上擺放的都是各類肉食。
凌宵天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盤中的一塊烤餅,“看來在你們這,本王的王妃整日也只能吃這個了。”
敖狼的臉色僵了僵,若真要論起奢侈,他這部落確實是比不過身為皇子的緋王。
“你想就這么把她帶走?”敖狼已經(jīng)不想再繞彎下去了。
凌宵天立時收了臉上的調(diào)笑,正色道:“你救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感激不盡,日后若有機會,定將報答。”
就算他們之間有舊仇新恨,但他確實救了蘇白桐一命。
敖狼微瞇著眼睛,“既然你來了我們部落,便是我們的客人,客人就要按照客人的規(guī)矩來辦。”
凌宵天放下酒杯,警惕的盯著敖狼。
“來人!”敖狼朗聲道,“取酒來!”
有人抬來了六只酒壇,分別放在兩人的桌案上。
“這是我們部落自己釀造的美酒。”敖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凌宵天,“但凡有客人想要帶走我們部落的女人,便要依規(guī)矩而行,不然我們可是不會放人的。”
凌宵天傲然一笑,“既然如此,就請敖狼將軍畫出道來,本王依著走便是。”
鬼面等人立時全都警覺起來。
他們一共才來了十幾個人,如果雙方動了手,他們絕對占不了便宜,更何況他們就算要走還要帶上緋王妃,外面天寒地凍,若是沒有準備,他們極可能回不到大燕的地界就會凍死在半路上。
有人上前在敖狼與凌宵天的桌案上各自擺放了三只大碗。以諷叼扛。
從三只酒壇里分別倒出三碗不同顏色的酒來。
蘇白桐不用靠近便能聞到濃烈的酒香,有一種就跟那一日她被敖狼灌下的酒水一樣的味道。
可見這碗碗都是烈酒。
敖狼笑望著凌宵天,“這第一碗酒,乃是頭酒,喝下去會使渾身舒暢,飄飄欲仙;第二碗酒,因其顏色紫紅而被稱為獸血酒,最是養(yǎng)人補氣,喝了它渾身血氣充盈,一夜金槍不倒。”
一陣夜風(fēng)吹過來,蘇白桐深深吸了口氣,她已從風(fēng)中帶來的氣味中分辨出此酒中泡有極烈的藥材。
這兩碗酒要是依次喝下去,若是換了沒有酒力的普通人,就算不會醉死,也會因渾身血氣充盈而爆裂致死。
蘇白桐抬眼看向敖狼。
敖狼嘴邊帶著冷笑,想要從他手里把女人奪走,還要看有沒有這個命活到明天。
“第三碗酒呢?”凌宵天主動問道。
“這第三碗,最是醇香誘人,名為百日醉。”敖狼沒有繼續(xù)介紹他的酒,而是端起第一碗酒,“只要你能同我連干了這三壇美酒,我們部落的女子便任你帶走,不過……你若喝不下這三壇,或是半路醉死了,一切都與我們毫無干系,而且你的人會成為我們部落不受歡迎的客人,日后不能再踏入我們部落半步,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