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溫恆和陸致遠(yuǎn)終於還是鬧翻了,兩個人不歡而散。
表面上來看……不歡而散。
兩個人開車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溫恆半道開車?yán)@了回來,結(jié)果陸致遠(yuǎn)後腳也回來了,看著靠在屋子門口的人冷笑。
“我就知道你來這手。”
互不相讓,僵持著坐在了門口,就好像看門……哦不,是保護(hù)神般對視了好幾個小時。
最後也不知是誰先閉了眼睛,終於睡了過去。
夜,似乎真的很長。
溫恆是被門鈴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雙皮靴。
眨了眨眼睛,意識總算回籠,“你……”
穿迷彩背心的人似乎也認(rèn)出他來,“你是那天乘電梯的?!?
溫恆點頭,拍了拍褲腳站起來,“你找這家的女主人有事?”
“有事的怕是你們?!睆垊C看了一眼剛剛醒過來的陸致遠(yuǎn),皺了下眉,“你們兩個大男人在人家門口站了一宿,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還不是怕這該死的先提前告狀,與其如此,倒不如他先主動承認(rèn)錯誤。
陸致遠(yuǎn)亦是這樣的想法。
溫恆裝模作樣的理了理外套,表情很乾脆,“我不認(rèn)識他。”
陸致遠(yuǎn)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這就奇怪了,“現(xiàn)在時候還早,你們有什麼要緊事可以讓我轉(zhuǎn)告?!彼噶酥笇γ婺菍臃块g,“我就住在這裡,和房主做了二年的鄰居。”
“不必,我們可以自己解決?!标懼逻h(yuǎn)算是拒絕。
溫恆默認(rèn)。
張凜不在意,“即便是這樣,我也不能放任你們在她房門面前呆著,很失禮,也不好看?!?
他上前了一步,脖頸和肩膀的交接處有刺青,青龍圖案,兇氣十足?!安蝗缛ノ夷沁呑粫?,等天亮了再說?!?
他靠近的時候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不明顯,卻也足夠的令人警醒。陸致遠(yuǎn)皺了皺眉,下意識就想拒絕。溫恆卻攬住了他的肩膀,笑瞇瞇的答應(yīng)下來?!昂冒?,去坐坐也好?!?
張凜回了一個笑容,像刀子劃過皮肉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兩個人跟著他進(jìn)了屋子。
陸致遠(yuǎn)隨意掃了一眼,看到屋子側(cè)面的牆壁上擺滿了刀具,清一色的武士刀,其中華麗的有鑲嵌了寶石,亦有簡陋的裹了白布就置於其上的。
“我還以爲(wèi)會看到滿屋子的槍呢!”溫恆在旁邊感慨了一句,卻是讓端著水過來的人面色微動。
“槍?”他將白水遞給溫恆,“我倒是有去專門的俱樂部玩過,比起這個,我還是比較喜歡用刀。”
溫恆笑笑,相信他纔有鬼。
“你是僱傭兵吧!”他接過水杯靠在了沙發(fā)上,目光劃過他眼角的細(xì)微痕跡,一副反客爲(wèi)主的姿態(tài)?!艾F(xiàn)在還接任務(wù)嗎?”
張凜的目光一頓,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了變化。
“他是想僱你?!标懼逻h(yuǎn)站在牆面前,插進(jìn)他們之間的對話,依然看著牆上面的武士刀沒有動?!安贿^很巧,我也有這個想法。”
張凜看向溫恆,對方笑了笑,沒有去喝杯子裡的東西,撐著下巴悠悠的看他,“一千萬,你把站在牆那裡的人處理掉,務(wù)必不要留下半點痕跡。”
陸致遠(yuǎn)不緊不慢的接下去,“給你五倍,你把坐在沙發(fā)上的人處理掉。”
溫恆笑意不改,“十倍?!?
陸致遠(yuǎn),“二十倍?!?
……
張凜看了看他們兩個,皺了皺眉,一時覺得棘手得很?!拔椰F(xiàn)在在休假,不接生意?!?
溫恆點頭,“那還真是可惜了?!彼f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遺憾的表情。
他不得不猜想,是因爲(wèi)他有另外找人接生意的打算。畢竟,這世界上不止他一個僱傭兵不是嗎?
“的確可惜?!标懼逻h(yuǎn)亦有同感。
可惜個什麼勁兒啊,你們難道不是想到一塊去了?!張凜面無表情的坐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
“現(xiàn)在播報一則消息……”
“切臺,財經(jīng)新聞謝謝?!?
溫恆嘲諷,“現(xiàn)在才幾點?”他轉(zhuǎn)頭對他說,“音樂頻道,謝謝。?!?
張凜把遙控器握在手上沒動,這是我家,你們兩個指手劃腳有屁用!他將頻道切到了動畫頻道,喜洋洋和灰太狼的音樂歡快的響了起來。
兩人紛紛側(cè)目,陸致遠(yuǎn),“你的品味還真是獨(dú)特?!?
“……”不,不是我的品味。
溫恆感慨,“你們僱傭兵的品味還真是特別?!?
“……”厲害了,你這棒子打翻了一船的僱傭兵!
總得來說,和這兩個人說話真是太累了。
他不由的對他們好奇起來,特別是他們蹲在鄰居門口的睡著了的原因?!罢f起來,你們同那邊的鄰居是什麼關(guān)係。”
“妻子?!?
“女朋友。”
兩個人開口的時候俱是一愣,又是異口同聲,“你們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陸致遠(yuǎn)紅著眼睛就要衝上來,溫恆按著沙發(fā)翻了個身,朝另一個看好戲的人說,“幫我攔著他,一萬?!?
本著錢多事不多的想法,張凜起身,剛走到陸致遠(yuǎn)面前就聽他說了,“十萬,你幫我把他擒住?!?
這個更財大氣粗啊,張凜想了想,“一百萬,我?guī)湍?。?
陸致遠(yuǎn)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他,“你想錢想瘋了?”
他頓了頓,是誰說有錢人好糊弄的,這個明顯不是啊!
溫恆已經(jīng)跑到了牆那邊拿下了包著白布的刀,另一個緊隨其後拿了把鑲滿鑽石的。
他的心猛地被提了起來,那兩個人已經(jīng)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
刀光劍影,噼裡啪啦。
兩把武士刀撞在了一起,“離了婚就不要再拉拉扯扯的,你還這樣湊上去,不是討人嫌是什麼?”
陸致遠(yuǎn)擡刀,一記縱劈,“你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提她?”
“陸致遠(yuǎn)!”溫恆明顯被激到了,反手就把他的刀壓了下去,“要不是當(dāng)初我出了國,你以爲(wèi)現(xiàn)在你能站在這裡同我說話?”
他的眼睛沉的看不見光,“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包括她在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