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累了,安靜睡下。
趙傾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外面一陣嘈雜,阿原快步走進來,小心的看他神色。
“外面在吵什麼?”
“有個男人在鬧事,還沒問清楚是誰?!?
趙傾起身往外走,出門就看到外面被制住的男人,第一眼便是十分陌生。
“你們是誰,怎麼在別人病房裡面?再不走我打電話叫人了!”
“叫人,你想叫誰?!壁w傾冷眼看著他。
不說他們的身高,光憑氣勢就矮了一截。
這男人穿著身西裝,比起他隨意的穿著正式不少,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比不得趙傾。
“阿原,讓他滾。”
“你們有什麼權利這麼做,病房裡的是我妻子,我是她丈夫!”
趙傾的步子一頓,轉過頭整張臉都沉下來,“丈夫?”
他走過來。
“爺?”阿原放開手。
趙傾竟是一把將那男人提了起來,手勁大的驚人,“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那雙眸子望過來卻像是要吃人的恐怖。
男人漲紅了臉,然後轉白再轉青。
阿原站在後面已經是第二次提醒,“爺?”
趙傾這才慢慢鬆開手,赤紅著眼,“滾?!?
那男人來不及喘上口氣,連滾帶爬的跑了。
趙傾看在眼裡,越發覺得可笑。
當初能有資格同他聯姻的女人,優秀是不必說的,可現在竟是嫁給了這種人?
這種人,也配?
“我要知道林家這些年發生所有事,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說到一半,竟是難以再言。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這個世界上能記得他趙傾的又有幾人?
等十年過去,二十年過去,提起時是否悲傷依舊?
只有她會記得,只有林彩心會記得有一個叫做趙傾的人。
他啊,從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好讓人喜歡的。
可如果真的有人那樣喜歡他,那樣十年如一日的,怎可能會沒有觸動?
趙傾坐在牀邊,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緩緩握住。
是她了,就是她了。
……
趙家二叔生怕事情敗露,將林氏這一家子調去了外地,也是氣運盡了,他們家逢二連三的出事。
不知是不是報應,幾年過去,家業就敗了個格外精光。
大女兒嫁出去之後,就把主意打到了小女兒身上。
可惜的是小女兒幾年前不知什麼緣故突然精神失常,整日裡渾渾噩噩的,連學都沒有辦法去上。
那時她已經收到國外一所學府的錄取通知書,最後沒有去成,誰聽了都覺得遺憾。
歲數長到一定年紀,她的模樣也就漸漸長開了,出落的越發水靈,是少有的美人。
雖然有些缺陷,但也不妨有人相中。
二十三歲,她便稀裡糊塗的出嫁了。
聽說出嫁的那天,她突然清醒過來跳了婚車,撞到頭直接進了醫院。興許是因爲如此,她之後清醒的時間便越發的少了。
二十五歲,她懷孕了,早產生下一個女兒。
二十八歲,丈夫出軌,她被親姐姐接回了家。
今年她三十五歲,不久前突然清醒,情緒失控從二樓跳下來。
這一跳,以爲能結束半輩子的磨難,卻不曾想還是活了下來,繼續掙扎。
趙傾,這個魔怔了她前半生的名字,她從未想過他真的會來。
是的,他來了,歷經半世風雨,身披鎧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