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今天晨陽休息。
躺在牀上正在屍挺，電話過來了，晨陽也懶得看是誰，接起來道，“喂？”
“晨陽老師，是我，霍蘇，您還記得嗎？我給您做過專訪的。”
晨陽笑了下，坐起來半躺著。
幾個月不見，這小姑娘依舊是從裡到外都刻著新人的烙印，自我介紹也要說的這麼詳細，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一樣。
換做平時，晨陽可能也會嘮上兩句，畢竟這小姑娘是王楠的表妹，又是個新人，活潑點兒他也理解。
但這幾天爲了敲定檔期，他早已經是身心俱憊，就算知道也懶得多說什麼。
嗯了聲，晨陽問，“有事兒嗎？”
霍蘇道，“是這樣的晨陽老師，我們領導聽說您最近正在尋找《激情燃燒的歲月》檔期，就讓我來問問，檔期敲定了嗎？”
“暫時還沒有。”
“那您有沒有時間和我們談談？我們領導對您的這部電視劇特別感興趣。”
“你們應該看新聞了吧，我每集的定價可能會有點兒高，你們如果能接受，那咱們可以見面談談。”
話雖然這樣說，但晨陽對內蒙衛視能收購自己的電視劇並不抱任何希望。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在全國各地飛，地方衛視也好、網絡平臺也罷，只要是他感覺有實力的平臺都會去碰碰運氣，但還是被拒絕了。
毫不誇張地說，百萬一集的價格已經嚴重超出了各大衛視和網絡平臺的承受能力。
當然，最初晨陽也是考慮過降價，從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他發現，不論是百萬一集還是幾十萬或者是十幾萬一集，在即將登陸的小鮮肉半年檔面前，都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價格高。
沒有小鮮肉撐場面。
這樣的電視劇晨陽就算心裡知道收視率會逆天，但又有誰會信？
內蒙衛視嗎？
人家憑什麼信他？
所以，晨陽壓根兒就不抱有希望，這樣，他還能少點兒失望。
霍蘇哈哈笑了幾聲，十分土豪道，“晨陽老師，還真不瞞你說，我們老大說了，我們頻道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你定再高價我們也能承受。”
晨陽噗了聲，“你確定？可別開我玩笑。”
這廝現在已經有點兒絕望了，腦子裡什麼計劃都沒有，如果再拖上幾周，他都要考慮要不要放棄直接壓箱底了。
霍蘇笑道，“晨陽老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自信了？放心吧，是真的，你沒見我們領導這幾天都催著我和您聯繫，就怕別人和您聯繫您以爲是詐騙，資金已經敲下來了，具體的事，他想和您見一面再說。”
晨陽來了精神，頹廢的氣息一掃而光，蹭的彈起來道，“行行行，什麼時間見面？”
“您定。”
“這又是什麼好定的，今兒下午行嗎？我飛回去。”
霍蘇咯咯笑道，“可以啊，我們老大也說越快越好，您今天下午什麼時候能過來？我通知我們老大，讓他給您預留時間。”
晨陽看了下表，簡單的計算了下，“四點。”
“嗯，好，我給我們老大反饋。”
“謝謝你了，小霍。”拿著電話，晨陽都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裡，到了最後，他只能說出謝謝兩個字。
霍蘇爽朗道，“謝什麼呀，上次我還要謝謝您呢，那麼忙還抽空接受我的採訪，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
“上次那期採訪最後怎麼樣？沒給你們頻道惹出什麼麻煩吧。”
心情好，晨陽也願意多聊兩句，反正他也沒什麼大明星的架子。
霍蘇毫不猶豫道，“當然好了，您是不知道，那期是我們頻道開播以來最好的一期了，收視率達到了0.32%呢，我們老大高興的都忘了直播的時間，結果後面的節目都被迫給砍了一期。”
晨陽大汗。
忘了時間？
砍掉後面的節目？
怎麼他聽著這麼瘮得慌。
好像上次霍蘇採訪自己的時候，快一個多小時了纔想起來是直播吧。
捂著胸口，他感覺那裡有點兒隱隱作痛。
然而此時電話另一邊的霍蘇卻渾然不覺，繼續道，“不過那期以後，我們老大對你特別崇拜，他上次吃飯時還說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你呢，他覺得這次《激情燃燒的歲月》一定要在我們頻道播出，不然的話，他這個當老大的就太沒有眼力見兒了。”
晨陽乾笑了幾聲。
霍蘇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自己老大如何如何，眼瞅著這妹子有點兒收不住，晨陽急忙打斷問道，“那小霍，我能問下，你現在還在頻道里當記者嗎？”
霍蘇想都不想就答道，“當啊，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再弄直播了，而是錄播，唉，晨陽老師，您知道嗎，自從採訪完您以後，我現在才發現，原來臺本上最前面會寫直播還是錄播，是不是有進步？”
沒心沒肺的笑了笑，霍蘇繼續開啓自己的話嘮模式，“而且您知道嗎？現在我不僅僅是頻道段的記者和主持人，還是我們老大的助手，他平時有什麼事兒啊，都是我來通知大家，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要升職了呢。”
晨陽的肝兒也開始疼，“那你們其他同事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霍蘇道，“有啊，不過我們老大特別好，特別會照顧新人，他們說的老大也會讓我聽聽，但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很偏向我的，畢竟我現在是老大的助理了嘛，可就是有一點不好，節目總是出錯。”
晨陽現在心肝脾肺都開始疼了。
霍蘇嘻嘻的笑了幾聲，話鋒一轉問，“哎，晨陽老師，您不是說四點鐘過來嗎？那您現在有沒有訂機票？還有啊，您訂機票以後，能趕過來嗎？要不要我們派車去接您？五點鐘我們就要下班兒了，要不您今兒別過來了，明兒吧，我這邊還有節目呢。”
晨陽咬著被子，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了。
今兒?
明兒？
這他媽也太隨意了吧。
還有，我能說我一點兒都不想去嗎？一點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