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劍陣的殺戮之意完全沒有保留的圍繞在女媧的周圍,大羅洞天制造出來的獨立空間讓外界完全感受不到強烈的殺戮氣息。
誅仙劍陣本身就是極為強大的陣法,連大羅金仙進入了劍陣之中,都會瞬間灰飛煙滅,準圣和圣人對付起來也未必會是對手,而且以青辰目前身上懷有的整整四種法則之力加持,即使是天道圣人,恐怕也未必有勝算。
女媧的身體僵了一下,旋即冷笑道:“哼,竟然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玩這種手段,我現在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二哥,你有一個機會跪下向我道歉再舔一遍我的腳,否則的話……”
說著她手掌之中聚起一團橘紅色的火焰,如同傾瀉而出的激流一般沖向床底下的十二品功德金蓮,竟然當場將金蓮打碎!
“就、就是這個下場——你竟然用的是假的金蓮?你果然不是青辰對吧?啊不,你這么賤肯定是青辰對吧?”
好家伙,說著說著,自己氣勢越來越軟的,上一段話明明還是女王的氣場,結果到了后面,越說著自己都拿捏不住了,居然吐槽起來。
但是在這種時候,誅仙劍陣卻沒有絲毫猶豫和留情,在大羅洞天之中,混沌空間里諸天星辰都化作劃破天空的長劍,對著女媧橫飛過來!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插翅難逃。
“別動,否則的話誅仙劍陣就不客氣了,”青辰冷冷地說,“你也別怪我,我對你沒有多大的敵意和意見,我這氣是針對后土的,但是我又不想去找她,所以你就只能成為我這里替代她的出氣筒了。”
女媧揶揄著他,“呵呵,聽起來還真不公平,好吧,你先說出你的要求,我考慮下能不能答應你。”
青辰摳了摳鬢角,現在要將這件事情還真是千頭萬緒,不知道從哪里跟女媧說起,醒來之后的事情本身就夠多的了,還有羅睺和她之間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想問,不過最想問她這個大道圣人的,現在看來,還是南海,遇到陸壓道君之后他陷入的慌亂。
這種慌亂,甚至讓他顧不上心情去救據說遠在“北海”,被修煉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巨龜折磨的混沌亂龍。
他從南海離開了,那個自稱是陸壓,卻長相和后土一模一樣的女孩沒有阻攔他,反而是她,幫助自己才成功地潛入了紫霄宮。
是的,連青辰也自視無法做到的事情——大羅洞天再厲害,是空間系的道法,可終究也不過是一種功法而已,仍然會被身為大道圣人的鴻鈞察覺到,無法如此悄無聲息地潛入。
這一點,青辰相信即使是曾經的揚眉道人,也是無法做到的,雖然揚眉道人曾經實力遠勝于鴻鈞。
因為說到底,陸壓身上有一種他們都不具備的能力,這種能力也是她說明完了之后,讓青辰真的陷入恐慌的原因——也就是原本在收獲菩提樹作為鑰匙,想要闖入南海深處通道時,青辰從奢比尸口中得知的“系統”的概念。
原本,青辰只是以為他口中系統這個詞,是一種形容,是指的天空中的毒瘴,海灘邊的樹林,還有深海,這一整套毒瘴的海陸空循環生態系統,但是似乎并不只是這樣。
奢比尸也說了,陸壓這個高人,是鴻鈞請來的,設計了這個系統,最開始把孔宣關押在這里,還助力燭九陰抓了因為和龍族鬧僵而出走的混沌亂龍,讓巫族插手其中,卻連巫族都不明白鴻鈞的目的是什么。
青辰暫時也無法確定鴻鈞這么做的目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死死的了,是在他將微瓏重新叫出來,問過話之后得出的結論。
現在能夠設計系統的人出現了,雖然跟青辰現在所接受的這個洪荒霸道系統一樣,但是從微瓏曖昧而且不愿意回答的態度來看,陸壓,這個和后土長相一樣的金剛芭比,肯定是和系統的設計本身有著一定的關聯。
說不定,這不僅僅是一個洪荒世界的事情,更加涉及到連天道,甚至大道都管不了的事情,那就是在“道”這個字以外了。
道以外?這個概念實在是太可怕了,青辰再怎么也只聽說過超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或者就是仙劍三里那個什么邪劍仙,可好歹也有個李逍遙來告訴主角,雖然不在六界之內,卻在道之內。
可是現在扯到道之外的東西……青辰咧咧嘴,他現在也不過才四種法則,還想著什么時候能夠合成完整的大道之河,然后打敗天道呢,好家伙,這種目標都還八字沒有一撇,直接來了個概念,說他賴以在洪荒世界生存的霸道系統,居然也是可以進行設計的。
青辰不由得想起前世里看過的某本著名科幻小說,在戰爭中原本地球人被外星人牛掰的飛行器折騰得狼狽到像狗一樣,但是在誤入更加高維的空間之后,他們發現對方無論是速度還是攻擊都牛掰到不行的飛行器,在這里卻脆弱的跟小孩的玩具一樣,任由他們拆卸,甚至要不是因為腳下沒有實地,隨便踩都沒有關系。
說白了,系統是玩弄這個世界的神,而設計系統,則是在設計神,不僅僅是對于微瓏她們那樣的職業經理人進行管理,而是更加深奧的東西,關于這一點,從微瓏出入洪荒的時候,任憑他們大羅金仙還是準圣甚至連圣人都隨隨便便被她完虐就可以看出來了。
那是完全的降維打擊,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接觸過那個層次,那個世界的力量的人,再也不想回到洪荒,不想回到什么人間,什么狗屁的修道,苦苦的修煉也不過換來一個天道圣人,成為天道的傀儡,即使是大道圣人鴻鈞,也不過是天道的代言人,大道的傀儡而已。
那個世界多好,真的,體驗過那里的感覺,就好像呼吸過平原森林里新鮮無比的空氣,再也不想回到空氣稀薄,連喘氣都覺得艱難的高原。
他無法放過這種層次的東西,那是他非常渴望得到的,能夠更加直接達到自己目的的地方,就好像山村的孩子之渴望城市,輟學的學生之渴望大學,陷入貸款危機中的人之渴望暴富。
沒有回頭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