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空之中出現那道幽藍色的管廊,青辰從里面出來之后,原先的偶像就瓦解了,畢竟那只是個虛假的偶像。
青辰仿佛是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的石猴,渾身都不痛快,從管廊中出來之后立即活動自己的筋骨——每噼啪一聲,就仿佛有雷鳴響動一般。
“啊,不好意思啊,”青辰抱歉地笑笑,“冬天了,就是靜電多。”
“啪!”
說著,天空之中竟然真的閃現一道火弧,大約劃過了大半個蒼旻。
“青、青辰,”白昊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震驚道,“該不會你告訴我,你自己就是這個宇宙的秩序者吧?”
在眾人的期待中,終于,青辰在歸來后說了第一個讓所有人期待的答案:“不是。”
準提松了口氣,去看三清的時候,他們卻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這算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該往哪里去想,也許那個秩序者藏起來了吧。
不過白昊,似乎完全沒有理解青辰的意思,“怪不得我看那個阿青覺得熟悉,原來就是你,不過你怎么會成為秩序者呢?”
“你完全理解錯了,我不是那個阿青,那個阿青,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秩序者,”青辰解釋道,“我能夠回來這個空間,也是借助了他的身體作為,否則的話,也不容易回來。”
竟然不是?白昊這下算是聽明白了,這樣來看的話,也就是說那個秩序者還隱藏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白昊眼睛銳利地掃視著周圍,想從那些地方看出來有沒有什么異常。
“不用找了,他這次回來,我猜測完全就是為了找一個核器,”青辰說著,手中也捏出來一個小小的機械裝置,“聽說那個東西掉到了這個空間里,并且還被你們擴展建大,鑄成了一座機械之城?”
這時候,總算有人聽出來那是什么東西,“天人之閣?”
原來他們一直趨之若鶩的東西,真的是來自于外境,不是這個宇宙間的東西。
難怪會那樣厲害了。
“你們且等,我去天人之閣,白昊,你去找女媧吧。”青辰匆匆吩咐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白昊也是一頭霧水,找女媧?現在還找她干什么,難道是找她興師問罪么?應該也不至于啊,反正她就只是個寂寞的女人而已。
算了,先去了再說吧。
天人之閣是一種內向發極限伸縮性的機械裝置,在設置好變化過程之后,可以僅僅憑著原本只有彈丸大小的東西,變化成天空中龐然大物的機械之城。
這不是天馬行空,更不是天方夜譚,而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和這個宇宙中的物理規則截然相不同的條件,并且不受空間、時間等環境因素的影響。
青辰眼看著白昊駕駛著一輛租來的大眾車離開了,車座上還帶著楊欣蕾和蘇巖。
他轉身離開了魔都,望著最遠的海上前去,在那里有著曾經大地的蹤跡,萬年滄海桑田的變化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完全就像是司空見慣的每天家門口見到的晨霜暮瓦一般。
在那里,他并不需要去找什么秩序者明帝,也不需要去尋找什么天人之閣。
屹立于大海的上空,“青辰”撕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里面那張和青辰截然不同的年輕人的臉。
“感謝你啊,你真的是個好人,多虧你我才能想起來我是誰。”年輕人喃喃自語,“但是人終歸是不能依賴于其他人的,否則不論出息這回事,也總歸會被人家踩在腳底下,你甘心么?”
竟然真面目還是明帝!
“剛才,就當我是賣你一個人情,之前你對我做的那些好事,和你對我做的惡事,就當作放你一命還你的人情了,”他仿佛是在對遠去的白昊留言,“相信我吧,不管是什么時候,人都是斗不過神的,既然你們喜歡玩費腦子的,那我就讓你們最后開心開心吧。”
“海涸!”
明帝掀起自己的手,對著大地對著大海下達了令人驚嚇的命令——他竟然要大海全部都干涸!
從這一刻起,無論是在太平洋還是在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或者任何一條臨近任何國家的海域,地中海,都全部被取消了可以儲存海洋水的權力!
萬丈深淵,對于大地的傷口來說不足以形容!
而那些消失的水,則纏繞在大氣層外圍,并且正在以某種緩慢的速度向著宇宙中流失。
地球的位置正在偏離原來的軌道。
“太陽見鬼啦!”
這仍然是只有一個太陽的世界,但是溫度卻在越來越升高,熔巖噴發,失去水源的人類,在死亡的邊緣不斷地掙扎著。
白昊的車還沒有開到女媧所在的上風達茂會所分部,就已經車胎爆炸了,他驚了一跳,原本是在冬天,他車內還開了暖氣,可是開著卻越來越冷,沒辦法之下他只好開窗關了暖氣,可是沒想到外面竟然比車內還要熱!
怎么回事?
下意識之下,白昊想帶著兩個女孩躲進個人空間內來躲避這種高溫,但是剛使用起來,才想起來空間系能力已經被禁掉了。
該死!
白昊一拍車的方向盤,但是整個方向盤都掉下來了。
他看情勢完全不能耽誤,當下不敢再遲疑,連忙帶著兩個女孩,使用神行術,飛到了女媧所在的地方。
“不好意思,”在會所內,是一個中年男人,笑著接待了他們,“你們如果是來找一位美女,那么她恰好不在,要不要停下來一起喝一杯?”
白昊感覺有點像做夢的感覺,該死,什么家伙?外面都熱成那樣了,簡直要天下大亂了,您居然在這里慢悠悠地喝紅酒?
疑惑之下,他問道:“請問您是誰,和女媧是什么關系?”
“他是林峰,是林浩的父親,”楊欣蕾搶先回答了,“我記得不錯的話,曾經在云中市出現過的怪獸,變身死者林壑,是你的兄弟吧?”
林峰放下酒杯,“是,女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