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昊伸出來的手,盧照鄰忽然感到了一種無力的茫然。
就是,摸不著對方是個什么路子,他只好問:“怎么了?”
“U盤啊,”白昊說,“我懷疑你還藏了其他奇怪的照片,一并都讓我復制過來慢慢看,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癡漢的上司,連女職工家里情況的照片都有。”
盧照鄰大概懂他什么意思了,笑了笑說:“哦,其實這個很正常,因為咱們有一個正常家居節(jié)日活動,這些照片其實都是她自己拍的。”
嗯,解釋的很官方,要不是白昊也算身經(jīng)百戰(zhàn)看過無數(shù)的什么照的門,差點就信了。
“別的不說,我懷疑你以前其實姓陳,只不過后來改了,”白昊說,“要不然,就這喜歡偷拍的本事,還真是夠藝術(shù)的。”
“什么?”說的盧照鄰心有點虛,該死的,小李那攝像頭該不會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
早讓他不要舍不得花錢了,去買個進口的多好,不過現(xiàn)在外國的東西可能都帶著病毒,也不是很安全哈……
“我知道,你不會法術(shù),只是一個打工的,所以我也不會為難你,但是這不代表著你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刁難我,”白昊乜斜著他,“于修士而言,特別是修為的修士,其實人類社會中絕大多數(shù)人窮極一生追求的東西他們都可以輕易達到,但是在達到的同時,也必須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
“沒有誰獲得什么東西,是可以不付出代價的。”盧照鄰說。
“嗯,的確是這樣,所以在上風達茂會所,陳雪峰就死了,這是他付出的代價,因為他手上有上千條人命,就算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但是真正在背后作惡的人,也不能逍遙法外。”白昊惡狠狠地說,這讓盧照鄰一個寒顫。
像白昊這種類型的人,他是無法理解,也不會去那樣做的,他自己說到底還是個打工人,只不過為別人效力的,當然,凡爾賽一點來說,只不過財富比別人多一點。
但是,他永遠不可能去做白昊這樣的“亡命之徒”,他沒有這樣的覺悟和勇氣,就算是骯臟,就算是天大的不公平,那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說一千道一萬,什么不幫別人,到了災禍臨頭自己身上的時候也沒人幫你……那在他這個老油條看來全都是放屁,幫別人只有兩種理由,要么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血來潮想讓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的虛榮心,要么就是因為這個人對自己有利可圖。
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后者。
所以,如果是在實力懸殊很明顯的情況下,他想都不用想,是肯定會選擇在修聯(lián)這邊的,當然如果女媧強,那他就跟著女媧,跟著陸壓,跟著誰都行。
不過,女媧也不會蠢到非得跟修聯(lián)撕破臉的程度,她是個很精明的女人,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職場女性都要老謀深算,白昊和女媧的恩怨他不知道,不過即使是有,也比不上女媧自己的得失。
“想來,白總對我們公司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并且之前的青辰先生,也是我們公司最早的一批客戶,對此,我們公司是有補貼的,”盧照鄰忽然打出了收買的牌,“它這個情況是這樣的……”
“你覺得,”白昊打斷他,“現(xiàn)在這些蠅頭小利你跟我說還有什么屁用嗎?純粹在浪費老子時間,我來你們這里想見微瓏沒有見到,想見女媧結(jié)果在我腦子里放了個屁惡心了我一句之后,就再也沒影兒了,要是接下來我去了你這些照片上的指定地點還沒有找到那妞兒的話,什么后果你們清楚!”
說著,竟然一腳將盧照鄰面前的黃花梨木桌子踢翻,茶水凌亂倒了一地!
盧照鄰往后退了好幾步,總算是沒有灑到自己身上,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他從業(yè)這么多年,平時談什么生意向來都是人家巴結(jié)他,再不濟也頂多是被像葉井那樣的刺客把刀架在脖子上而已,可是從來沒有誰這樣當面侮辱過他。
聽到里面喧嘩的聲音,立刻有人沖進來——小李茫然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在視頻里看到白昊的動作,以為是要動手,顧不得繼續(xù)監(jiān)聽連忙過來救人。
盧照鄰立刻大吼:“滾出去!”
小李嚇了一跳,連忙退出去,把門關(guān)好,這時候附近的辦公室有好奇過來看熱鬧的,看見他出來時候的臉色,也紛紛回去工作了。
“看什么看!忙你們的去!”
經(jīng)典撒氣。
他們的盧總?cè)绻豢吹阶屓思耶斆嫣叻它S花梨木的桌子,并且吹胡子瞪眼睛的話,估計整個辦公室都得炸了,領(lǐng)導層的威信恐怕也會受損。
時刻他都得為公司的形象著想。
而盧照鄰,在平靜下來情緒之后,將桌子重新扶起來,簡易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雜物,但是,卻有一只腳踩在了他的鋼筆上。
火,在緩慢地燃燒。
盧照鄰手里還拿著那根在地上的筆,頭也沒抬,問道:“做什么?”
“沒什么,我不想復制什么亂七八糟的照片,”白昊拎著他的西裝衣領(lǐng),湊近他說,“立馬,用你這支鋼筆,找張紙把微瓏現(xiàn)在的地址寫給我,否則的話,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說不定,陸壓和女媧會達成一致,像修聯(lián)讓我接替陳雪峰一樣,讓我接替你這個總經(jīng)理的位置。”
盧照鄰慘笑道:“呵呵,你真以為,我就這么想坐這個位置嗎,好吧,那你就在這里殺了我,也算是給我個解脫。”
“我當然可以給你‘姐’脫。”白昊一語雙關(guān),曖昧地說,“我知道她歲數(shù)大了,而且癱瘓在家,你姐夫是個整天賭錢的廢物,你有個外甥女還在上……”
“混蛋!”
盧照鄰的那聲大吼,白昊沒有隔住音,這下應該全公司都能聽見了。
白昊扯過來一張A4紙,扔給盧照鄰,“寫吧,別耽誤我時間,對了,每工作過一年辭退的時候補償一個月的工資,這筆錢你們記得讓我?guī)希o微瓏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