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莊園,占地上百畝,雄踞一方。
大門高聳,兩座巨大的石獅雕像,佇立兩側(cè),四個全身勁服武者打扮的壯漢筆挺的站在兩旁,讓這種幽靜的氣息,平添了幾分神秘與威嚴。
一輛又一輛貴氣又低調(diào)的小車,飛快的從門口駛?cè)耄绻陨杂行牡娜耍欢〞J出來,這些車牌,都是寧城鼎鼎大名的人物。
他們依霍氏崛起,獲利,當然與霍氏緊緊的聯(lián)系在一起,昨夜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某個層次,當然對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來說,哪怕知道了也只是當成一個談趣,因為這些事,并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活。
霍家莊羅議事廳里,此刻已經(jīng)人頭簇動,但誰也沒有說話,而靜靜看的坐在首位的,是一個面像顯得儒雅的中年人,五十多歲的年紀,精氣旺盛,但臉上的那副慈善表情,卻是讓外人很難想象,他就是西北赫赫有名,威名震天的霍西北。
是的,他叫霍西北,也是霍家這一代的家主,其實他原來的名字,并不是叫西北,但過了這么多年,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自己的名字,自從霍家威震西北之后,霍西北就成了他的名字。
霍西北抬頭,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動了兩聲,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過來,這里每一個在座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或有錢,或有權(quán),正是他們的存在,以霍氏為核心組成了西北強大的力量聯(lián)盟。
盡管這個聯(lián)盟并沒有名字,但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的聯(lián)合力量強大而且真實存在的。
“我想大家都知道,三爺死了。”霍西北率先的一句話,說出了三管家的死訊,一個小小的管家對霍家來說,其實微不足道,死就死了,如果霍管家是車禍,自然死亡,誰也不會去在意,但是他是死在別人的手里,那么對霍家來說,就是一種挑釁。
霍家雄霸西北,容不得任何人挑釁。
“霍家主,這件事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我們只想知道,怎么還回去,這么多年,還沒有人敢在西北鬧事,這件事若不處理妥當,以后怕是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會壞以前的規(guī)矩。”
“老西,這件事并不簡單,你沒有看到,現(xiàn)在整個寧城都已經(jīng)開始軍事管制了,我們應(yīng)該有備不患,先要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魯莽行事,只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老白,你年紀越大,膽子卻是越來越小,這么多年,大家賺夠了,也享受夠了,得來不易,誰要是不想過好日子,盡管提出來,反正有的是人想上位。”
“再說以我們的實力,還怕個錘子,想鬧事,那就鬧個大的,誰怕誰啊?”
“老西,這次的事,與以前不一樣,我看國家都已經(jīng)插手了,我們還是悠著點,若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大家你好我也好,何必大動干戈?”
一時之間,下面的人各說各有理,竟然爭了起來。
以前一呼百應(yīng)的場面,在這一刻似乎有了某些變化,其實就是因為這件事,弄得有些大,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勇氣,敢與國家的機器對抗。
一臉溫和的霍西北,臉色似乎變得有些不好。
“我說兩句-----”但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立刻停下來,把目光投射過來,在大西北,霍西北才是最核心的人物,他的一句話,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三爺死了,我們要讓他走得安息,所以那個人,非死不可。”
“大西北是我們的西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大家要團結(jié),一致對外。”
是的,只是這兩句話,但這兩句話卻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意思,堅決對抗。
“好,那就聽霍爺?shù)模伤锏模l怕誰啊,大西北是我們的地盤。”
“我贊成。”
“我同意。”
雖然很多人不太愿意,但在這里,根本沒有他們表達意見的機會,必竟在這里,霍西北完全可以一言決之,除非這些人,不想呆在這里混了。
“其實還有一個消息大家不知道。”一個很意外的聲音,在一側(cè)響起,聽了這個聲音,不少人都回過頭來,而且更多的人露出了異樣的眼神。
這是一個婦人,一個婦人能混到這種場合來,當然不一般,因為她也姓霍,人稱西北霍大娘,這里的人雖然個個有勢力,但沒有人敢小看霍大娘,這個女人,手段狠,心也狠,不過在西北這種地方,要不是沒有這點本事,早就被人吃得干凈了。
見霍大娘說話,霍西北臉色的肌肉微微的抖了一下,看得了出來,他心情很不爽。
“樓門一夜慘遭滅絕,大小七十三個話事人,全都死了。”
這真的只是一句話,但讓所有人為之膽顫,樓門是什么樣的組織,他們很清楚,如果說他們代表著是光明,那樓門代表著的就是黑暗,大西北的黑暗,樓門幾乎是無惡不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樓門,是霍家養(yǎng)的一條狗。
現(xiàn)在,不僅三爺死了,連霍家養(yǎng)的狗,也死了。
對方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可以在一夜之間,發(fā)動這么大的攻勢,不少人臉上露出了驚怕的神色。
“都回去準備吧,散會。”霍西北卻是站起來,走了。
他已經(jīng)決定了,任何事,任何人也改變不了他的意志,哪怕霍大娘也不行,哪怕霍大伯是他的姐姐,現(xiàn)在的霍家是他當家,他說了算。
安靜的房間里,霍西北與霍大娘面對面的坐著,相互看著對方。
“大娘,現(xiàn)在敵人來勢洶洶,我們應(yīng)該團結(jié)一起,不為自己,只為霍家,哪怕我們要斗,也要等危脅化解之后再來。”霍西北臉色陰沉的開口,似乎相當?shù)牟粷M。
霍大娘冷聲一笑,說道:“霍家?你覺得現(xiàn)在還有霍家么,這些年,我已經(jīng)勸過你很多次,但可惜你從來沒有聽過,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之事,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報應(yīng)的。”
霍西北怒氣一下子抑不住,人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叫道:“那又怎么樣,我霍家佇立大西北,高高在上,我們所享受到的,是無上的權(quán)力,得到的也整個西北的臣服,誰也不能把這些奪走。”
霍大娘也站了起來,說道:“可是你忘記了自己的根,也忘記了自己的血脈,更忘記了爺爺?shù)倪z愿,霍小雞,你根本不配當一個霍家人,若是霍家先祖知道,一定會讓你天打雷劈,滅了你。”
“哈哈哈-----”一陣狂笑,霍西北臉上的陰冷化成了一種獰猙,叫道:“我霍西北就是要高高在上,誰敢滅我,老天么,老天也壓不了我。”
看著有些瘋狂的霍西北,霍大娘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瘋了,我不會陪你瘋,這一次來的是楚家之人,也是我們霍氏守護的對象,你忘祖背宗,但我不會忘,霍西北,我最后勸你一次,懸崖勒馬,不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是么,可惜我不會這么做,楚家又怎么樣,霍家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霍家人辛苦賺回來的,他憑什么,憑什么只是一個承諾就想奪走這一切,我要他死,我想很多人,都盼著他死。”
霍大娘沒有說話,而是看了霍西北一眼,走了,走得很干脆。
霍西北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下一刻,兩個身形十分詭異的人,出現(xiàn)在房間里,就像是從空氣中,突然的冒了出來。
“盯著她,若有異動,殺。”
“是,莊主。”兩道身影,如水波一般的,蕩動之間,又消失了。
而霍西北的臉上,浮現(xiàn)了濃濃的殺機,手握著的那個杯子,似乎承受不住這種強大的力量,裂成了碎片。
龍衛(wèi)駐地,迎來一個奇怪的女人。
陽光下,打著一把花傘,白色的連衣裙,微風(fēng)起,裙邊舞動,露出了小半的腿,白晰如雪,雖然傘擋住了她的上半身,但從這露出來的風(fēng)姿,就可以知道這應(yīng)該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長得如何不知,但身材一定不錯。
“私人重地,嚴禁進入,這位小姐,請離開。”
“我要見楚河。”
女人等在那里,楊紅嬈已經(jīng)走了出來,聽說是找楚河的,她當然格外的關(guān)注,雖然昨天的殺戮之后,大家都有些心驚不平,但楚河的沉靜,卻是讓她們感覺很是心安。
一個女人找楚河,楊紅嬈一下子有些誤會了,還以為是楚河又不經(jīng)意留下的風(fēng)流債呢,所以率先的過來了,看能不能幫這個弟弟一把,要知道,屋里還有龍馨月與范紅姑呢?
范紅姑倒是好說,必竟那女人掉入坑里,不可能爬起來了,但龍馨月這女人,最近醋意很大,脾氣也很大,要是知道又有女人找楚河,怕是要忍不住翻臉,這會兒事情就已經(jīng)很多了,可不能再分心了。
看著那被傘遮住大半身形的女人,無形中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楊紅嬈不得不贊一句,這女人似乎不錯啊,小河這家伙,真是有眼光,說不定又是一個大美女。
“這位小姐能找到這里來,怕不是普通人吧,貴姓大名?”
花傘輕輕的挪開了,楊紅嬈看到了對方的樣子,但可惜,依舊什么也看不出來。
黑黑的長發(fā),漂亮,但臉上,臉上都被遮住了。
一個大大的墨鏡,一個白棉的口罩,把這個女人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楊紅嬈也覺得傻眼了,問道:“你是什么人,找楚河什么事?”
“我想,應(yīng)該等我見到楚河再說,我代表霍家而來。”
楊紅嬈吸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似乎誤會楚河了,楚河應(yīng)該不會與霍家的女人有什么關(guān)系,據(jù)她所知,霍家背叛傳承,早就與楚家不相兩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