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柏林來海參崴探明情況的老范三人組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快一個月了。
這么久的時間,原本很沉得住氣的老范也漸漸有些心煩意亂,放又不放,見不又見,這是要干什么?
三人之中,倒是只有那個年輕人一直在沉著冷靜的玩著游戲——天天好吃好喝、除了不能隨意走動,他看起來有點樂不思蜀。
“老范,這不行啊。我們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出又出不去。在她的地盤上,危言聳聽點,死了都沒有人能知道。”偏胖男人急躁了很久,現(xiàn)在準備勸說老范逃跑。
“我觀察過了,這么久,他們對我們的看守已經(jīng)不嚴了。先制服那個每天送飯的,然后制造點騷亂,出了這武館,光天化日之下我不信他們敢亂來。”
老范坐在床邊喝著白開水,一點點思量同伴的建議。
偏胖男人瞧出老范有點意動,繼續(xù)鼓動:“這么久沒聯(lián)系,想想你的兒子!”
這句話徹底打動了老范,他一咬牙說道,“好!干了!”
“范叔,真的要逃啊?”年輕人正抱著平板在玩,聽到兩人的對話,說道,“我的槍可是被收繳了。這武館里都是練武的人,我們怎么逃?”
“第一步,先打暈?zāi)莻€送飯的;第二步,你換上他的衣服出去放一把火;第三步,我們趁亂逃走。”偏胖男人一直在考慮怎么逃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方案。
老范看了一眼年輕人,沖他點點頭,這個辦法聽起來還行。
“那些看守離的不近,只要我們第一時間打暈送飯的人,不要讓他發(fā)出聲音就行。”老范指出了要點。
“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距離晚上的送飯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老范看了看手表,開始指揮同伴把椅子拆出兩根木頭。
三人演練了一番怎么藏在門口、怎么一擊打暈——這些其實并不復(fù)雜。
眼看時間快要臨近,老范把床上的枕頭塞進被子里弄成人的形狀、又把平板開了聲音放在床頭,用以偽造年輕人躺在被窩里的假象。
偏胖中年人站在門對面,年輕人站在門側(cè)面,老范坐在桌前,三人嚴陣以待、蓄勢待發(fā)。
“注意。腳步來了。”年輕人的耳力不錯,先一步聽到聲音。
“吱呀。”門被推開。
偏胖男人這一刻幾乎要窒息,他的眼神從送飯這人的臉上移動到門后年輕人揮下的木棍上。
啪!木棍準確打中送飯人的后腦勺!
偏胖男人心中滿是狂喜,他也拎起腿邊的木棍就要往前補上一下。
這時,他看到送飯男人晃了晃,竟然咧嘴沖自己笑了笑。
噼里啪啦……偏胖男人計劃的第一步夭折了,老范一直坐在桌前沒動,如果能打暈就不用他出手;如果不能打暈,他上了也是白搭。
現(xiàn)在明顯是后者,他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同伴,嘆了口氣。
“我能見喬老大嗎?”他沖著正擰著腕子的送飯男人問道。
原本不報希望的他忽然聽到允許的回答。
“可以,這邊吧。”送飯男人依舊把飯放在桌上,沒去管偷襲自己反而被打暈的兩個囚犯。
老范走出門外,回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同伴,轉(zhuǎn)身跟著送飯的這個男人往前走。
“以前不是你給我們送飯啊?”他打聽道。
“嗯,湊巧,師弟今天回家了。真巧啊,今天換了練鐵布衫的我送。”男人個頭不高,看著很是結(jié)實,語氣有點戲謔。
老范只能沉默以對,這到底是倒霉呢還是倒霉呢?
“喬老大最近在忙什么呢?”他換了個話題。
“嘿嘿。”送飯男人只是笑著不說話。
誒,聽天由命吧,老范也不問了,默默按捺下心底的不安,這一趟不知還能不能回去。
到了客廳,老范再一次看到了上次見的那個男人,這次他看到了正面。
靜靜的走進客廳,靜靜的坐下,他一言不發(fā)。
喬思坐在主位上,何邦維坐在下首。
“我想了想,上次你怎么說來著?”喬思開口。
老范心里冷笑一聲,他說道:“我們需要驗證你的身份。”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松口。
喬思點點頭,不說話,一揮手,干凈利索的就要讓手下把老范給帶回去。
老范愕然,一直被拖到門口的時候才忍不住喊道:“喬姑娘,何至于此?”
女孩沖弟子們示意,他們停了下來。
“既然不承認我,干嘛叫我喬姑娘?”她面上不露聲色。
何邦維在一旁看著,覺得她愈發(fā)有老大風(fēng)采了。
“喬姑娘,這不是我非要為難你,是當(dāng)初就是這么約定,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改變的。”老范喘了口氣,這趟如果不說好不知道又要被關(guān)多久。
“嗯,那我關(guān)你就是我要為難你。”她一揮手,這次任老范怎么呼喊都沒有搭理他。
過了會,等到弟子過來回稟,喬思才會有些不解的羊羊解釋了一番。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巴黎那邊的人會配合他們,暫時決定先拿柏林這邊動手。這個老范的身份不簡單,還需要給他些壓力。”喬思如此說道。
“那,需要動手么?”何邦維有時候很鐵石心腸,這一刻絲毫沒有掩飾。
喬思皺眉:“暫時不用。”自從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后,女孩覺得自己心腸也在慢慢變硬。
“他們之前想逃走來著,看來是有點坐不住了。”喬思剛從弟子那里知道這件事。
“這樣,我先讓人把那個胖子拽出來單獨關(guān)押,然后過幾天再把那個年輕人再單獨關(guān)。看看這個老范有什么表現(xiàn)。”女孩做了決定。
“這樣能有用?”何邦維表示質(zhì)疑。
“不是誰都像你這么心志強大的。”女孩平靜的說道。
何邦維一聳肩,“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再說。”他接著說道,“我最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需要多注意些外面的情報。”
“有什么異動嗎?”喬思關(guān)切道。
“沒有,純粹是直覺。”
“嗯……是像女人一樣的第六感?”
何邦維翻了個白眼,在女孩額頭親了一下,施施然的走出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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