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王倫一戰(zhàn)成王!
三首詠月詞,讓他的“山水郎”之名響徹東京大地。以至于凡有市井處,皆言王詞。
就一個月時間啊,先后寫了一首詩、六首詞,而且都是經(jīng)典,可謂多產(chǎn)之極!人們不禁仰望:他還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但對王倫而言,最實惠的東西還是輕松賺到的一百兩金子,這比什么虛名都來得重!
事實上,王倫的驚喜層出不窮。
首先是在第二天,閻婆惜再度親臨辟雍,提醒王倫別忘了后日秋分的相會。
就一個簡單的提醒,王倫也答應(yīng)過了的,她都怕自己爽約,還專程來一趟,可見在她心中自己有多么的不靠譜…這是王倫自己的忖度。但在同齋另外二十九名同學(xué)看來,這簡單是特么的燒了高香了!
甚至有人開玩笑地讓王倫寫一首《好事近》。
在他們有點齷齪但幾乎還算人之常情的忖度中,這一次王倫肯定要抱得美人歸了。人家三番五次的邀請,這還需要想象結(jié)果嗎?
王倫其實也是這么想的。才子佳人,當(dāng)然要演繹一段浪漫絕倫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所以好容易挨過一天,便到了秋分節(ji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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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對幾個重要的節(jié)氣如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都是要放假的,冬至甚至要放假七天!學(xué)里有如此好的福利,王倫肯定不會虛度。
這不,睡個懶覺后他就來到麗香院,看時,比約定的時辰還早些。
但來晚了,可能會要錢。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妥妥的小富豪一個,但是想到計劃中花錢的地方還很多,能省一個就省一個----有這個錢,來泡個妞不香嗎?
不過他先看到的是孫三四。
“官人今日怎么有暇來此?”她立在門首,笑吟吟的樣子真好看。
“婆惜娘子有請,小可未能推卻,只能來了。”一句話道盡王倫委屈,但是誰能看透他內(nèi)心澎湃的激情?
孫三四臉有不悅,由喜到慍只眨眼功夫,不知道這是平時練成的素質(zhì)還是她本身就反復(fù)無常?她看了一眼閻婆惜房子的方向,不滿地說:“官人是騙子!前日騙奴家說中秋時學(xué)里有郊外登高,依奴家看,官人不是登高,而是高登罷----這不登到王府了!”
她那天是首個出場的演藝人員,王倫高坐在趙楷旁邊,又怎么會看不見呢?
王倫訕訕地不好接口。
自己確實騙她在先。現(xiàn)在想來,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美人兒,自己怎么忍心拒絕?現(xiàn)在被她當(dāng)面戳穿了,卻用嬌滴滴的語氣說著最不高興的話,還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感來。
“小可怎會欺騙娘子?實在是郊游之后受人之邀,此前也確實沒有想過…”他只能這樣死不認賬,不然呢?
“那今天怎么說?奴家那天好說歹說官人都不松口,閻家姐姐卻是一請就來,莫不是官人覺得奴家長得不如閻姐姐能入眼么?”
王倫一下子就心旌神搖了。
你說就說,為什么還用這種語氣?
語氣嬌聲也就罷了,可眼神還是嫵媚!
眼神嫵媚也還行,可你的腰肢為什么跟著扭呢?讓人眼都接不過來!
“娘子是哪里話!在王倫眼中,娘子國色天香,乃是一流的人物!只是婆惜娘子當(dāng)日與小可有恩,小可豈能拒絕?此事一了,等有暇了,小可定當(dāng)?shù)情T賠罪!”
孫三四笑起來:“官人這是說定了,大后日便是旬休,官人可得賞臉?”
原來她在這兒等著呢。
不過王倫不怕,來就來,還能把我吃了?當(dāng)然,最好由內(nèi)到外吃了才好!
美人相邀,豈有不答應(yīng)之理?何況現(xiàn)在王倫有錢了,如果可以拿錢做一些事的話,他倒是愿意,嘿嘿…
“一言為定!”
“那官人慢走!奴家便計日以待了。”
好不容易擺平孫三四,便見閻婆惜早已盛妝出迎,原來她家距孫三四這邊甚近,剛才門口的說話,閻婆早已聽見。
“見官人剛才和孫家娘子聊得甚是暢快,奴家沒敢打擾啊!”她話雖簡單,卻話里有話。
空氣中醞釀著濃濃的醋味。
可是王倫疑惑了,我們之間清白得像汴河里的水,就連拉手都沒干過,你吃的哪門子干醋呢?
“方才孫娘子約小可旬休時到她家做客,小可盛情難卻之下,只得應(yīng)了。”
閻婆惜眼神一亮,不由得向?qū)O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官人文采裴然,孫娘子是愛才之人,惺惺相惜,原本不錯----官人這是答應(yīng)了?”
這話說的,讓我怎么承認好呢?
“孫娘子盛情之殷,和娘子無二般,小可豈敢厚此薄彼?”
說話之時,兩人已走進庭院。此番心情不比往日,王倫也能淡然欣賞園藝了,卻見滿園花草爭奇斗艷,十分養(yǎng)眼。
王倫見狀,不禁想起一句小曲來:“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fēng)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他是隨口背背,閻婆惜聽了,卻不是那個味。
原本,來自《牡丹亭》的這句話寫出了對春光流逝的感慨,時光去也,花去也,人心卻空空在此。女主杜麗娘的懷春不敢說出來,只好給了這即逝的春光了,都隱藏在一種傷懷的寂寞中。
在閻婆惜聽來,竟一下子想到自己的身世。
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誰的流年,亂了浮生,許下的諾,寫下的約,走過的風(fēng)花雪月,都不過一紙空文,唱不完的愛恨情仇,說不完的悲歡聚散。
盡管是麗香院當(dāng)紅頭牌,也在礬樓、香榭樓見過大世面的,但歸根究底,閻婆惜只是戲子。紅塵往來的過客,看過多少人的悲歡離合,早已看透了世事無常。她經(jīng)常在想,何時走出我自己命去的殤?
因此有感而發(fā),竟然沉吟良久,然后對王倫的景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官人說的好!不知官人這首詞作有何名?奴家遍想詞牌,似無相合者,但詞藻之美,意味之深,竟讓奴家浮想聯(lián)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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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不占內(nèi)容:
各位讀者:因為前期大修的原因,關(guān)于礬樓、香榭樓的背景問題有些亂,江山不落在97章、106章、108章重新理了理,就此定下基調(diào)。有覺得疑問的朋友可以返回去看看,應(yīng)該不致影響到閱讀體驗,作者在后面有機會的話再強調(diào)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