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栗子坐在沙灘上, 腳底是清涼的海水。
我靠在他肩上,“如果我在這里睡著了,明天早晨還是會在床上醒來, 對嗎?”
小栗子手里的石子往海里跳躍, 激起了小小的水花。
他伸手在我腦袋上摸了一下, “你放心睡吧?!?
我安心閉上眼。
我以為我會做夢, 夢里有我的初戀有西蒙達有陽光和海洋。
沒想到, 我的夢里只有DOTA和團戰。
我戰斗了一整晚,我是真漢子。
我睜眼的時候,小栗子正在穿褲子, 他回頭,“你今天醒得挺早啊?”
“嗯, ”我揉了揉眼睛, “我發現我還有話跟西蒙達講, 我得去跟他說了我才能痛快?!?
小栗子很冷淡,隨手拎起桌上的口哨然后說:“那我先走了?!?
我:“……”
西蒙達的房間跟我在同一層樓。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跟加西正打算出門, 我說:“我昨天還有話沒說完。”
他顯然很意外,但還是讓加西先下樓了。
西蒙達問我:“什么事?”
我說:“西蒙達同學,我們重新認識一下。這一回我不暗戀你也不追求你,我們一起為棒球聯賽而努力。你好,我是米貢·潘德拉?!?
西蒙達釋懷一笑, “好的, 很高興認識你?!?
我跟他禮貌地握手。
“剛才嚇到你了吧?”我笑著問他。
他坦誠道:“的確, 怕你糾纏?!?
我嘆氣搖頭。
沒想到我在他心里如此不豁達, 嘖嘖嘖。
跟西蒙達說完那番話, 我重新回到房間,慢吞吞地洗了澡換了衣服, 再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我準備出門時,小栗子剛好回來。
我見到他很高興,“你回來啦?咱們一起去喝酒吧。”
“喝酒?”他很驚訝。
我點頭,“是啊,歐文說過的,失戀都是要喝酒的呀?!?
小栗子:“……”
我補充道:“我要喝燒酒。”
小栗子帶我去了清酒屋。
一進門一股烤肉味,我皺眉,“這兒也沒寫有燒酒啊。”
“老實呆著?!毙±踝优W醒澤蠏炝藗€棒球帽,走路那樣子我總覺得他這畫風像是來收保護費的。
我乖乖閉嘴,扮演他的小弟。
“老板……”
我在后面跟著說,“來十斤燒酒!”
老板娘抬頭瞥了我一眼,往后喊:“兩瓶清酒?!?
我:“……”
酒桌上。
小栗子吃著下酒菜,一言不發。
我咳嗽了一聲,“給我倒酒?!?
小栗子給我倒了一杯酒,“喝吧?!?
我拍桌子,“這氣氛不對!我喝酒是因為失戀,你看看周圍,誰失戀一股烤肉味?。俊?
小栗子抬起頭,伸手照著我腦門上拍了一下,“那個倒霉孩子,有大白天喝酒買醉的嗎?趕緊吃完,下午跟隊訓練。”
我嘆氣,看著小栗子說:“今天我跟西蒙達說,我不再喜歡他了,畢竟人要向前看對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把酒杯倒滿,“喝吧。”
我心滿意足地拿起酒杯。
“加西·渝西是不是長得特好看?”
“你別回答,我承認我確實比他好看還比他年輕,我也承認西蒙達就是眼光有問題?!?
“你知道得還挺多?!毙±踝硬辶艘痪?。
“你別吵。可是你知道嗎?打從三年前起,我就每天看到他倆從我家窗口經過,一起去上學。”
“我居然沒看出他倆是一對?說到底我還是太年輕……”
“行了,”小栗子單手把我拉起來,在我耳邊說:“咱們回去再說好嗎,別在大街上蹲著?!?
我勉強站穩,問他:“我現在是不是很丟人?”
小栗子笑得時候會露出一邊梨渦,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臉,安慰我:“不會,有我陪你著呢。”
“你不去幫教練訓練,他會不會扣你工資啊。”我問他。
他握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認真地看著我說:“咱們回去吧,我工資卡的錢都給你買酒喝了?!?
我:“……”
同學你知道什么叫做帥不過三秒嗎?
我向來敬自己是條漢子,但是喝完酒再狂奔幾公里這樣的事情,漢子我是真熬不住。
我使勁拉住小栗子,喘著大氣,朝他搖頭。
他糾結地看了我一會,問我:“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累的唄!
我往前走了幾步,攔了一輛車,回頭朝他招手。
他沒動。
“我有錢?!蔽艺f。
他趕緊過來給我開車門,他怎么就這么愁人呢。
剛才跑得急了沒注意,這一上車胃里就跟翻江倒海似地折騰,沒多久我就敲窗戶讓司機停車。
我在路邊上吐了。
小栗子給我買了水,遞給我,“喝吧?!?
“你不是沒錢嗎?”
“我還能窮成那樣啊?”他替我擰開瓶蓋,“趕緊喝,時間長了更難受?!?
我點頭,接過水瓶。
我喝完水坐在路邊發愁,“我這是不是也算是轟轟烈烈過了。”
小栗子在邊上笑,“那酒是挺烈的?!?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沒有把我就這么丟在路邊,我挺感謝他的。
他把棒球帽從腰間摘了下來戴到頭上,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墨鏡給我戴上。
“這兒沒人認識咱們。”我提醒他。
他強行把我摟在懷里,“你歇會的,別說話。”
我發現最近我真是太大意了。
我現在是被一個alpha抱在懷里,還跟他一起坐在路邊是嗎?
這可真真是要玩完??!
我使勁推開他,“我休息夠了,咱們走吧?!?
他坐在那地沒動,“你確定?”
“你帶路?!蔽艺f。
小栗子戴著棒球帽往前走,步子還帶點嘻哈范。
同學你咋那么多戲呢?
我邊走邊踢路邊的小石子兒,一直低著頭沒注意看路,小栗子突然回頭,猛地沖過來抱著我轉了個圈。
他都把我給轉暈了。
“怎么了?”
我問完就看到一大幫人從我身旁跑過,手里還舉著酒瓶雙截棍乒乓球拍等沒有什么聯系的物品,我望著他們絕塵而去,隊伍最后的那哥們手里還拎著只鞋子,另一只也沒在腳上,估計是跑沒了。
“他們干嘛呢?”我問小栗子。
小栗子盯著他們看了一會,提議道:“要不去看看?”
我:“……”
我思考片刻,道:“如果你很想去我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