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去省會給大寶看病的時候,王德安就給我打過電話。問我的現狀。我就給他說了下。想到你跟李沐然的事,我就問了問他,結果他對李沐然還是那個樣子。甭管我說什么,他就是不肯讓李沐然接金萬的班。唉,我對商業的事不懂,我也不管了。可是,這阿木爾,還有你……”收拾完桌子,劉媽過來抱著阿木爾在沙發上說。
“行了,媽,您別操心了。李沐然很多事,你也不了解的。他不缺女人。”
……
中午哄著阿木爾睡午覺,阿木爾一直不睡,調皮的手舞足蹈。看看表已經一點半了。放心不下大寶,趕緊的開車去了醫院。護士收了紅包倒是特別用心,沒事就在大寶的病房里待著。
“回來了。呵呵,寶寶睡著一直沒醒呢。”護士見我回來,趕忙說。
“謝謝你了。”
“小事,呵呵,好了,你回來就好,我去忙了。”
“嗯,好的。”
送走了護士,回到大寶身邊。輕輕的坐在他身邊,感覺心里有了很大的安全感。醫生說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只要每天按時吃藥就好。怕是又要讓劉媽受累了,可是除了劉媽,我誰都不放心。
想想,等照顧好了大寶,就要去面對那些復雜了。
不知為什么,一想到那些事情,感覺卻是那么的累。都市里,難道就不能平淡些?非要如此的勾心斗角嗎?
忽然,很渴望平淡的生活。但是,當一幫人都在為了自己努力的時候,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退縮?
輕輕的握著大寶的小手,一股莫名的凄涼感襲來,讓我昏昏欲睡。趴在大寶的身邊輕輕的進入了夢鄉。
夢里,奇怪的夢見了李沐然。
他胡子拉碴的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我走過去碰他。他轉過頭,一臉頹廢的說:“我好沒用,對不起……我好沒用,對不起……”
然后,王大野從我的背后伸出了手,牽著我走了。
李沐然站起來,看著我流淚。
然后,忽然的情景變換,變成了草原。草原上,那時候二十多歲的李沐然胸前掛著個相機,又來到了一身蒙古袍的我面前。我那刻竟然歡喜的了不得。
然后,再變換。
我在蒙古包的清晨,看著晨曦的光打在李沐然的臉上,那種情竇初開的小心情,再次襲來。
他突然的睜開了眼睛,說了句:“我愛你!”
我一下就被嚇哭了。
瞬間從夢中驚醒。
莫名的流淚……
捂著嘴,哭的不能自已。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只覺得骨子里那種“封印”了好久的東西,忽然的又冒出來了。我是怎么了!為什么內心深處,竟還對他有那種感覺?
為何會做那種夢?
不,那只是個夢,只是個夢……
李沐然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李沐然!他是個跟沈靜童好,跟竇小娥好,是個女人就跟她們好的爛男人!
塔娜,不要再去想他了。
……
兩天后,帶著大寶出院。
這兩天里,最高興的事情,莫過于大寶會對我笑了。
但令我生氣的事,沈靜童所謂的小黑屋竟是大寶口中的空房子。里面什么都沒有的空房子。窗戶是封死的,所以叫小黑屋。
大寶說在里面會餓,會害怕,會冷……
一次次的被關進小黑屋之后,大寶就害怕了,便對沈靜童屈從了。這些日子,我用那種愛總算是喚醒了大寶的一些記憶,他不再對我害怕,還會讓我抱著他。
知道自己要出院了,開心的了不得。
回到家,劉媽也很高興。劉媽喜歡孩子,說:“唉!看一個孩子也是看!看兩個也是看!我看這大寶乖巧的很!好看!哈哈!”
是啊。大寶以前并不乖巧的。他怕是被沈靜童的小黑屋嚇的還沒回過神來吧。那眼神中,總是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一種恐懼。讓人心疼。
……
轉眼過去了一周多。大寶出院之后,我便去了萬順。
但是,沈靜童卻消失了。后來,才知道那段時間的事情。
我在醫院的那段時間里,吳鳳蘭住院的消息,沈靜童已經知道了。可是,她卻沒有去看望過吳鳳蘭。而是,在著手弄離婚協議書。
吳鳳蘭閑不住,他沒有聯系上張強,卻聯系上了吳春燕。
她告訴了吳春燕關于沈靜童的事情后,還制定報復計劃!
可惜的是,沈靜童早已經想好了退路。
吳春燕表面上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的觀察著沈靜童。但是,沈靜童知道吳鳳蘭住院,而且更驚奇的事她似乎知道吳鳳蘭發現了她的秘密。
吳春燕畢竟不是個好獵手,沒幾天就露出了尾巴。
董小華告訴我說,前些天,她們兩人在辦公室里大打出手!吳鳳蘭把沈靜童的臉給挖破了!
我問有沒有說吸毒的事情。董小華疑惑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問:“吸毒?”
我告訴她,張強吸毒被抓了后,她也是一臉的驚恐。她驚恐的不是張強吸毒,而是沈靜童的心狠手辣。
沈靜童那段時間,著手準備的離婚證據,就是張強被判刑的材料和一些犯罪的證據。
這點上,只要證據全面,法院是支持判決的。
可惜的是吳鳳蘭的那些資產,一下子就被沈靜童劃拉走了。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因為我們在法院里碰面了。
當我從吳春燕那里獲悉沈靜童正在辦理離婚手續。為了大寶的撫養權,我便也在最快時間里趕往了法院。
當然,這次我還是找了王大野幫忙。王大野在法院有熟人。
法院的熟人,看到這個案件之后,說可以并案同審!
因為相互之前,牽扯的很緊密。所以,都是由一個主任法官來進行審理。從法官哪里我知道了沈靜童的打算。就目前的進展來說,沈靜童確實取得了她的效果。而且,她的謀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當初她跟協同跟吳鳳蘭要錢,在看到巨大利益的誘惑下,她成功的騙取了吳鳳蘭的錢,她將這部分錢讓張強去進行放貸。而同時她用幾個人的賬號以貸款人的身份。
騙取了張強的這部分巨額資產。
然后,就是債務不能夠復還。根據法律的規定,如果資產進行平均,那么債務同樣要進行平均。她非常樂意償還那些債務。但是,要知道張強身無分文,是無法償還債務的。只能用資產進行抵押。
所以,沈靜童變相的又得到了很大一部分不動產。
這樣說,很多讀者可能還是不清楚沈靜童究竟是耍了什么樣的把戲。我舉個例子說吧!
比如,吳鳳蘭總共就有兩張餅,一張是她的人民幣,另一張順城百貨等那些不動產!
她將第一張人民幣的餅給了張強和沈靜童。并立下契約——用于投資(就是放高利貸)。然后,沈靜童讓張強把這張餅貸了出去。結果這張餅被沈靜童暗箱操作的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而,順城百貨那些不動產,沈靜童慫恿張強將那些不動產在他們結婚后,弄上他們兩人的名字。吳鳳蘭那么聰明,自然是不會那么做的。可是,張強當時在順城百貨干二把手,搞這些東西那是輕而易舉的,只要背著吳鳳蘭就可以。以前那些都是他爹的名義,后來他爹死了,他就趁這變更戶主的時候,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如果是婚前變更還好,可是他是在跟沈靜童結婚之后變更的!依照法律規定,那也是夫妻共有財產了。
這么做大家可能覺得夠狠了,可是你們錯了,更狠的還在后面。
第一張餅被裝進沈靜童的腰包,是誰都不知道的。雖然別人都清楚,但是沒有足夠的法律證據。沈靜童找了很多的托,來幫她撒謊說“餅”都被分吃了,已經還不上了。
所以,張家缺少了那張大餅之后,還要分出實際的不動產的餅來分割給沈靜童。沈靜童相當于又得到了半張餅。
如果,按照婚姻法,張家只需支付給沈靜童寥寥無幾的錢。畢竟張強是沒有多少財產的。但是,如此一個來回,張家損失了一張半大餅。
剩下的半張餅,等待的只有被沈靜童收購了。因為,順城百貨是不可能分割的。一半是沈靜童的,一半是張強的;因為不可分割,所以只能量化成人民幣——出讓或者購買。
張家還有錢購回沈靜童的那一半嗎?肯定不能。
但是,沈靜童是可以收購另一半的,她有錢。
當我看到那些卷宗和一系列的材料,包括財產分配、張強被捕、吸毒等材料的時候,我知道吳鳳蘭怕是要死了……
她絕對承受不了如此的打擊……
……
可是,我能眼睜睜的看著沈靜童去將這些事情完成?
不會……
在我將孩子撫養權的材料送到法院,并在王大野的熟人那里了解到沈靜童的情況后,便準備離開。
剛走到停車場,看見沈靜童的車遠遠的開了過來。
那是一個下午,烈日之下,沈靜童開著的那輛黑色寶馬,異常扎眼……
她將車停在了我的車旁,下車。
一襲黑色的連衣裙,質地優良,隨風而輕柔的擺動。畫著淡淡的裝束,一眼望去,是無法相信她的心會是那般的黑。
“你是來爭孩子的撫養權嗎?”我剛要問話,她卻先說了。
“對,我們的案件是一塊審理的。剛才我向法官詢問了你的情況,沈靜童……你不覺得,你有些玩過火了嗎?做人沒必要那么絕吧?”我口氣清淡的說。
“呵呵!是嗎?有嗎?哈哈!我過火?要知道,小塔娜,你呀還是太年輕!做人呢!就是要不擇手段,趕盡殺絕!呵呵……要知道,在我眼中給別人留出路,就是封了自己的出路!”她說話的時候,兇氣逼人。
“你覺得你真的能做到?”我有絲輕蔑的看著她,看著這個讓我恨的牙癢癢的人。
“怎么?就憑你也能攔住我?吳鳳蘭都住院了,張強也入獄了,你能攔住我?呵呵!笑話!我是不會打沒準備的杖的!”她擰眉而說,眼里盡是不屑。
“我攔不住,但是,有人能攔住……”說罷我就上了車。
后視鏡里,她站在那看著我遠去。
而我那刻,有了一個比她更狠的決定!
簡單的說,我打開了一個“潘多拉寶盒”。
我們都知道,潘多拉寶盒里藏著什么——惡魔!
時至今日,我在寫下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是帶著負罪感的。如果時光能夠重回那一刻,我可能不會那么去打開。
可是,如果我當時沒有打開那個潘多拉寶盒,或許今天我不會如此安穩的坐在這里寫下這些故事……
但時光回不去了。而我也將用我的經歷告訴大家,有時候,潘多拉寶盒真的是不能打開了。
因為,后果真的是太可怕了……
但我何嘗不是,被她逼著去打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