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邊,聽見老爺子說讓我回到李沐然的身邊,我就感覺像是吃了個蒼蠅似的的難受。
前段時間,雖然沒有坐下正兒八經(jīng)的談分手,但是我們兩個彼此之間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跟田雨生的那段情雖然李沐然不知道,可是讓我再回他的身邊,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再說了,我現(xiàn)在也不想回去。因為,再讓我面對他那張臉,真是太難受了。
我在一邊就那么思考著,老爺子王德安在那半躺著閉上了眼睛,他也是在思考吧?
“砰,砰,砰!”敲門聲。
我看過去,是李萬山來了。
我趕忙起身,“來了……”
“哦,在呢……”李萬山禮貌的沖我點了點頭,將手里的禮品輕輕的放在床位后,直起身子看著閉著眼睛的王德安,訕笑一聲說:“呵……叔,我來了……”
王德安的眼睛就一直沒睜開,跟沒聽見他說話似的。李萬山有絲尷尬的指著王德安問我說:“這……這是睡著了?”
我搖了搖頭。
很顯然的,他能安然睡著?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睡著,他不成神仙了?誰能有那么大的心臟?
李萬山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那臉上更尷尬了……用手撓撓頭后,慢慢的靠了過去。趴在王德安的床頭,又輕輕的喊了聲:“叔,我是萬山,我…我來了!”
“啪!”王德安忽的睜開眼睛,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李萬山這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被生生挨了一巴掌后,蹭一下跟個小青年似的甭了起來!
揉著臉,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看著怒目圓睜的王德安。
“你個吃里扒外的狗畜生!”王德安上來就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到!
“叔!我……”
“我什么我!要不是塔娜今天過來告訴我一切!我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呢!敢情……敢情你們現(xiàn)在是一股腦的聚在一起造反吶!?啊!?咳咳……咳……咳咳……”一陣激烈的怒罵之后,老頭攥著被單狂咳起來!
“叔!不是的,我哪敢?我對金萬一點二心都沒有!我這安安分分的干著呢不是!”
“是個屁!李沐然去干了一把手,你怎么不告訴我?他拿金萬的錢去買萬順的股份,你怎么不吱聲?你當(dāng)我死了是不是?”
“不是……您可別這么說啊……這金萬雖然李沐然在弄著,可是還不是立美的主?立美走了,這會也只能是李沐然挑大梁啊,他想那么干,我又怎么能攔?我攔也攔不住啊……”李萬山一臉委屈的說。
“行了!別在這給我裝模作樣的!王立美走了,她就沒想再回來!這點你不知道?我閨女都已經(jīng)鐵了心的跟李沐然散了!你不知道?你裝什么傻!咳咳……咳!”王德安的氣又頂上來了。
我趕緊上前,探過身說:“您別氣著身子……”
王德安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
這個細(xì)微的動作,當(dāng)即就讓李萬山的眼給驚圓了。他哪里會想到王德安會對我這個搶他閨女的女人這么好?
但是,其實我知道,王德安對我這樣只是為了他那外孫子好!
這李沐然小時候家里窮,十幾歲就死了爹娘,成了孤兒!他也算是個倒插門的女婿。這會王德安所作的一切,也只是因為李玉陽。正如王立美的遺囑里,將大部分資產(chǎn)分配到李玉陽手中,是一樣的道理。
如此一想,這父女兩個還真是像……
“你先去那邊坐著……”老頭異常溫柔的對我說。
這種與李萬山說話時的強烈對比,讓李萬山更摸不著北了。
王德安轉(zhuǎn)過頭,眼睛立刻又“兇狠”起來,大聲道:“站著干嘛!坐下!”
病床的兩邊都各自有個座位,我在王德安左手旁坐著,李萬山在他右手旁坐著。還不時的用疑惑的眼神看看我。
我一看他若有所思的瞅我那樣,我便也有點“害羞”的低下了頭,其實,還是害怕他瞅出什么東西。
“認(rèn)識嗎?”王德安稍稍的收斂了一下脾氣,指著我問李萬山。
“嗯。認(rèn)識。塔娜。”李萬山還是一臉疑惑。
“塔娜跟李沐然什么關(guān)系你知道嗎?”
這王德安真是大膽……什么都敢問。
這李萬山也不是笨蛋,總不能張口就說我是小三啊。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萬山啊……你以為我是老糊涂了啊?王立美走的時候,就是安排了塔娜跟李沐然在一起的。這塔娜你以為我不認(rèn)識罵,不認(rèn)識我干嘛同意她去咱們金萬?現(xiàn)在,我就鄭重的告訴你,她跟李沐然的結(jié)合,我是同意的!不為了別的,就是為了我那外孫子有個正常的生活環(huán)境!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我們王家的資產(chǎn)都是要給李玉陽的!不是李沐然!知道嗎!?”王德安大聲問。
李萬山,那眼睛是越睜越大!這……這也不怪他。讓誰誰理解啊?這狗血的劇情。敢情小三轉(zhuǎn)正還得到了男方丈母爺?shù)耐獍。?
不可思議……
可是,這會王德安自己這么說,這李萬山也不得不相信了。不為別的,單說這個李玉陽,也有足夠的說服力了……
“叔,您…您說這些啥意思?我沒怎么聽明白……”李萬山猶猶豫豫的問,生怕哪句話沒說對再惹一身騷。
“你今兒來,李沐然不知道吧?”老頭問。
“不知道不知道!我自個兒偷偷溜過來的。”李萬山趕忙說。
“嗯,你還算是有點腦子。記住,今兒的事你不準(zhǔn)跟任何人提起!”
“一定一定!”
“我今天叫你過來,一是批評批評你,更重要的是要告訴你下一步該怎么辦。前些日子我跟王立美通過電話了,她準(zhǔn)備放下所有的資產(chǎn)。我呢也是一把老骨頭了,要那些錢也沒有。所以……我們準(zhǔn)備把那些資產(chǎn)都轉(zhuǎn)給李玉陽。聽清楚了,是李玉陽不是李沐然!”
“哦,可是……李玉陽今年才十三歲啊……”
“我知道,這,不是還有她嘛……她是我管理那些資產(chǎn)的第一人選!”王德安說著一撇頭的看著我。
李萬山隨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我。
我聽著老頭編瞎話的本事,也是由衷的佩服。
“那現(xiàn)在不是李沐然掌權(quán)嘛。”李萬山說
“嗯,是!”王德安忽然又生起氣來,狠盯著李萬山。
李萬山一看老頭這模樣,知道自己不該長李沐然的威風(fēng)。馬上笑說:“叔,您說,您繼續(xù)說。我聽您的。”
王德安收攏起憤怒來,嘆了口氣說:“唉……我這是老骨頭了,沒幾天活頭了。萬山啊……你也別怪我說你,你說說你這么大個人了,老不長腦子我能不兇你?你覺得我能把那么多的資產(chǎn)讓李沐然繼承嗎?李沐然什么本事你的心里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啊?再說了,現(xiàn)在萬順那邊也是咱們金萬的啊……塔娜是我們金萬的人,立美又有股份,那萬順開發(fā)置業(yè),說白了就是咱們金萬的子公司!”
“這倒是,現(xiàn)在王立美的股權(quán)還在那,又加上塔娜的,確實能算上是咱們的子公司。”李萬山趕忙迎合著說。
“那個沈靜童你也很熟吧……”
“嗯,知道,聽說過,算不上熟……”
“嗯。李沐然的脾氣你也知道,總是那點心啊收不住。所以,我打算讓塔娜去萬順那邊,金萬這邊,你手上的權(quán)利也不小,你呢應(yīng)該什么事多控制一下。”
“我……我怎么控制?我…我總不能跟李沐然反著來吧……”李萬山當(dāng)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