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影壁,到了后面的院子。
這院子里沒什么奇怪的,除了正房,和左右兩個廂房之外,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的樣子。
只是這院子有點大,是我們在這個宅子中見到的最大的一個地方。
而且正房是這個古宅中間唯一的二層古樓。
胖子小聲問錢永恒:“這邊有什么好拿的?”
錢永恒哪知道啊,只能搖頭。
繞過影壁之后,我們都沒敢繼續(xù)前進,我轉頭看植覆徒。
植覆徒說:“應該沒事,去看看。”
我們的心思并沒有放在旁邊的兩個廂房中,全集中在了正前方的古樓上。
走到古樓門邊,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上鎖,但是推了推,門也沒有打開。
“難道是從里面反鎖的?”錢永恒納悶說。
我說這不對。
“要反鎖,也應該是里面有人才能反鎖。”
一想到這個,我立即就想到了王勇。
胖子臉上肥肉一抖,吐了兩口唾沫在手心,準備把門弄開進去跟著狗日的拼命。
我攔住他:“我們?nèi)硕啵瑳]必要拼命。”
胖子只好作罷:“要是捉到王勇,拿他怎么辦?”
植覆徒冷靜說:“得把‘王勇’喊回來。”他指的是王勇體內(nèi)的那東西。
胖子說:“還真有鬼附身?”
我們所知的,也只有高老頭曾經(jīng)請靈上身過一次,王勇這種情況我們都沒見過,主要是太邪門了,令人難以相信。
植覆徒卻并沒有正面回答胖子的疑問,而是反問道:“你們難道沒覺得這個宅子有問題?”
胖子一愣,不由看向我,我聳聳肩,這宅子的確有問題,但我不知道有什么問題。
植覆徒見我們不知道,神秘莫測笑了笑:“不知道就算了。”
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胖子憋不行,剛準備追問,門內(nèi)傳來一響……
我們?nèi)珞@弓之鳥,迅速關掉手電俯下身子。
胖子和我抄出匕首,一轉頭,發(fā)現(xiàn)植覆徒和錢永恒他們也立即拿出兩個工兵鏟。
我心想,原來他們也一直在戒備。
門內(nèi)那聲音響了一聲后便停了。
等了五分鐘,里面都再沒有動靜。
胖子打了個手勢,我說好。隨后我們擰開一只手電放在大門前,悄無聲息退到了黑暗之中。
耐心等候許久,古樓里的人總算按耐不住,二樓的一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隙。
有個人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樓下只有一只手電,又迅速躲回屋內(nèi)。
胖子吞了口唾沫:“不是王勇。”
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補充了一句:“也不是
余老伯。”
錢永恒眉頭緊皺:“也不是詹元凱……”
詹元凱也就是棺材鋪的那老頭。
我們都驚呆了,這誰都不是,那么樓上那人是誰?
胖子想到了之前在落馬凹看到的那個影子。
我輕輕點頭,讓他先不要聲張。
里頭的人萬一是黃隊的話,我們的處境就很不妙了。
首先,黃隊是怎么先我們一步到這邊的?
其次,黃隊和我們是處于什么陣線的?
胖子小聲說:“真是黃隊?”
我搖搖頭,剛才只隱約看到了一個輪廓,到底是誰還很難說。
錢永恒有些著急:“要不然把那人喊下來?這地方很危險,好好談談,能達成一致吧。”
胖子聽到連連搖頭,錢永恒這標準的生意人思維,可在這個遠離現(xiàn)代文明社會的陰山古宅當中,這種思維不適用。
曾聽說過很多盜墓者的故事,連父子之間都能反目成仇,萬一這古樓里真有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我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道理沒和錢永恒說明。
但錢永恒也不傻,立刻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植覆徒扭頭看問:“這個問題不歸我處理吧?”
錢永恒點點頭,抄起工兵鏟:“埋伏一下?”
胖子說:“他都知道我們在下面了,埋伏個毛啊。”
正當我們毫無辦法的時候,只聽到吱一聲,古樓大門拉開一條縫隙,緊接著有個人影迅速從里面竄了出來,在五秒不到的時間內(nèi)踢飛放在門邊的手電,趁著手電在空中飛舞,光線非常不穩(wěn)定的時候,竟然如動物一般,輕靈的翻過旁邊的墻壁,眨眼功夫不知去向……
我們都傻眼了,那人身手之敏捷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胖子張大嘴巴:“當過兵的都這么屌?”
黃隊以前當過兵,和他接觸的時候也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他身體很棒,能做出這種動作不足為奇。
我們愣了十幾秒,錢永恒苦笑兩聲:“算了,不管他了。”
從黃隊敏捷翻出墻外來看,他身上肯定沒帶什么東西,那古樓里說不定還有許多東西等著我們?nèi)グ帷?
錢永恒一馬當先走在前面,撿起之前被黃隊踢飛的手電,打開古樓大門。
我們探頭往里看了看,這古樓里布置的還算雅致。大廳內(nèi),左右并排放著兩排太師椅,正對著大門也有兩張椅子。
中堂墻壁上還掛著一幅山水畫,和外面影壁上的浮雕一樣。
錢永恒看到那幅畫,眼睛里露出一絲狂熱。
在那幅畫之前的供桌上,還立著一個牌位,牌位不大,小心走過去看了一下,才知道上面寫著‘天地君親師’五
個字。
這牌位上面蒙滿灰塵,正面上的灰塵被人擦過。
牌位沒啥好看。
錢永恒就盯著那副山水畫一個勁兒的瞄。
我們不懂山水畫,但我們都知道,不管這畫如何,還得看是誰畫的,這要是阿貓阿狗畫的,估計也值不了多少。
翻來覆去在山水畫上找落款,但都沒看到名字。
就在胖子和錢永恒注意力集中在那幅畫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從進入古樓之后,植覆徒就沒怎么說話了。
植覆徒盯著通往二樓的樓梯,不知道在想什么,見到我看他,轉頭微微笑了笑。
我想到剛才的話題,問他這間陰山古宅到底有什么古怪。
他說:“你不是行賓嗎?還不知道這個?”
我知道個球啊,這植覆徒神神叨叨的。
錢永恒這會兒看完了那副畫,想要把它起下來:“賊不走空,管他能賣多少錢,先弄下來再說。”
我和胖子忍不住在心里罵他土……
弄這沒有署名的畫,還不如搬個太師椅出去。
這些太師椅上面也布滿灰塵,但光用看的,就知道材質(zhì)不凡。
搬這個出去,比賭這幅畫的價值強。
錢永恒呆了一下,不好意思笑了笑。
這時候植覆徒指了指上面,說:“再上去看看吧。”
錢永恒滿口答應,說不定上面還有更值錢的東西。
我手電筒往樓梯那邊打了打,樓梯里黑漆漆的,看得人心里發(fā)慌。
“剛才那個人在上面都沒事,我們應該也沒事。”胖子小聲說。
我們這才稍微放下戒心。
錢永恒財迷心竅,膽子肥了不少,打頭陣走在前邊。還是我和胖子兩人斷后。
我們小心往樓上摸去,發(fā)現(xiàn)這樓梯非常結實,胖子踩上去都沒發(fā)出多少聲音。
錢永恒還沒有傻,即便知道上面沒危險,依然一邊靠著墻壁,一邊把手電筒往上照。
走到一半,他回頭沖我們說:“放心好了,這次要發(fā)了財,絕對有你們一份。”
“說的跟這些東西都是他家的一樣……”胖子嘟囔道。
我說:“是……”一個啊還沒說出口,錢永恒忽然啊的一聲叫出來,緊隨著這聲啊的是‘朵’的一聲,就像菜刀砍在砧板上的聲音……
緊接著他整個人往后倒下。
因為我們離得太近,他這一倒,植覆徒撐不住也跟著一起倒,隨后我們四人跟保齡球似的咕咚咕咚從階梯上滾下來摔做一團。
胖子爬起來破口大罵:“怎么回事!!”
錢永恒連摔了幾次才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跑:“鬼……鬼……有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