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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點四十多分,整個時候陽氣還是挺重的,堂弟靠著車子等著。%&*”;說是要等到四點多五點吧,那時候肯定有人會試圖進去的。
那樓是被白布整個封起來了,但是布還是有縫隙的,要鉆進去很簡單。
我也拿著一個心多多冰激凌在那咬著。好在這地方是郊區(qū)一所學(xué)校的后面。屬于老房子,車子隨便停,路邊還有大樹可以給我們擋太陽的。
可是我那心多多啊,最后的那巧克力棒還沒有吃呢,就聽到了樓里傳來了聲音。堂弟是丟煙就跑。我是丟了冰激凌就跑。我最愛吃的巧克力就那么浪費了。
跨過那警察的警示帶,從白布的縫隙中鉆了進去。樓里的涼意馬上沁入了骨頭中。那感覺真不好。一種直覺,這個地方鬧鬼啊。
也沒有多少時間來給我們感慨的。那個尖叫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著,我們朝著那聲音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座老式的樓。有著寬寬的樓梯,然后就是長長的走廊,一間間房間排著過去。
上到二樓,血跡就隱隱出現(xiàn)了。有些墻上有著血手印,有些地面上有著小攤的痕跡。現(xiàn)場雖然被警察處理了,但是這些血跡卻不是他們工作的范疇啊。
才剛四點,樓外的太陽還很大,可是樓里因為白布遮著光很陰暗的感覺。
我不明白那白布有什么用。這種情況下,有陽光照進樓里不是更好嗎?三樓,那些血跡就更多了。還有很多器械打出來的痕跡。而那驚叫著的人,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去用魚苗放生的人。
他正蜷著身子,縮在那樓梯轉(zhuǎn)角的角落里,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一聲一聲大喊著。
堂弟拍拍我,說道:“應(yīng)該是看到東西了。”
我看看這樓,就在我們一米外的那白布,遮住了陽光。現(xiàn)在我算是清楚了那白布的作用了。它就是讓陽光盡量少的照射進來,讓這里更長時間地處于一種適合養(yǎng)魂的狀態(tài)。如果是用黑布,完全屏蔽的陽光的話,也許這里就會有著很嚴(yán)重的鬼事了。
就是白布,達到了一種管束著的養(yǎng)魂的狀態(tài)。讓它們兇不起來,卻也滅不了。
堂弟上前,拍拍那男人擋在頭頂?shù)氖直郏悄腥思饨兄砰_了手,跌在地上,看著我們。i^
在確定我們是人之后,他才停下尖叫,大口大口喘息著。
“你叫什么啊?”我問道。
在我看來,這樓里也就涼快了點罷了。那些什么血跡啊,完全可以用唯物主義去理解的。
那男人又往角落了縮了縮,才說道:“有……有鬼……”
“那些鬼里,應(yīng)該也有你兒子吧。”堂弟沒好氣地說著。這里面死的人有兩個,重傷的時候也會有驚魂的情況發(fā)生。讓魂滯留在這里。加上白布的養(yǎng)魂陣,讓那些驚出的魂,不能出去尋找我們的身體,這樣一樣這里還真能看到一群鬼呢。
只是我看不到啊!
男人突然就嗚嗚哭了起來:“他們……他們在追著我的覃富砍啊。覃富……覃富……”
“他在醫(yī)院!”堂弟強調(diào)道,“他們跑哪去了?”
這樣的情況,那些魂應(yīng)該是無數(shù)遍地在重復(fù)著械斗的時候的事情,沒有思想,只是在無數(shù)次的重復(fù)著死前的恐怖。
這種情況是要好好超度的。能不能送走不一定,但是必須要超度了。這里去弄出了養(yǎng)魂陣出來,這就是人為的。這個提議用白布罩著整座樓的是誰呢?
不過既然我們是沖著覃富的魂來的,那么我們就要幫幫忙了。
覃富的魂要是在我們手里的話,那么魏華就失去了一次機會了。
堂弟看著覃富爸爸腳邊掉落的衣服,就知道他是在用衣服收魂呢。堂弟將那爸爸扶起來說道:“要救你兒子,就冷靜下來。它們都只是魂。傷不了你的。你拿著衣服,繼續(xù)叫,就往剛才它們跑去的方向叫。你兒子會聽到的。”
覃富爸爸看著我們,這才冷靜下來,說道:“昨天去放生魚的是你們吧。”
我們點點頭,讓他繼續(xù)叫魂去。這么一鬧時間也快要接近五點了。太陽光明顯弱了一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里有他兒子的魂,還是那男人天生八字弱,他在前面叫著魂,一驚一乍的。我是什么也沒有看到啊。除了那凝固的血特別的難看之外,就沒有什么會讓人覺得害怕的了。
最后那男人停在了樓梯躍層的轉(zhuǎn)角,他拿著衣服哆哆嗦嗦的樣子。
堂弟壓低著聲音問道:“看到你兒子了?”原來堂弟也看不到的。在這里能看到的也只有那覃富爸爸了。
我本來是跟在最后面的,還想著上去看看,說不定我也能看到呢。可是我的頭剛探出來,堂弟就借著他比我高,大手就壓下了我的頭,道:“生魂呢,你別靠近。傷了他變傻子說不定還賴著讓你養(yǎng)呢。”
我白了他一眼。就算是那樣,告到法院去也沒人會判要我養(yǎng)吧。
堂弟推推那覃富爸爸,說道:“叫啊,叫你兒子跟你回去啊。”
覃富爸爸哆嗦著嘴皮,揮揮衣服說道:“覃富……覃富……跟爸爸回去吧。跟爸爸回去吧。”
他一邊邊喊著,最后抱著那衣服,緊緊壓在心中,就嗚嗚哭了起來。看來孩子是在衣服上了。
堂弟說道:“覃富爸爸,是魏華醫(yī)生教你來這里叫魂的吧。”
“嗯嗯。”
“如果你希望你的孩子能醒過來,就把那衣服給我們。我們送去醫(yī)院,而你開車離開,慢慢的去醫(yī)院。”
覃富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我們。一副迷惑的樣子。
我說道:“你現(xiàn)在抱著衣服出去,說不定就有人來搶了。交給我們吧。我們會保證把孩子送回身體里的。”
“誰!誰會搶我一件衣服啊。”看得出來,那是一件很舊的衣服了,走大街上,除非是丟了讓叫花子撿了,要不估計也不會有別人要了。
只是覃富爸爸并不相信這個的樣子,警惕地盯著我們:“魏醫(yī)生已經(jīng)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做了。我不用你們幫忙。”
堂弟長長吐了口氣,突然就一把推開那覃富爸爸,然后一下?lián)屃怂掷锬羌f衣服,跟我說道:“跑!”他沖下了樓,我也趕緊跟了過去。他一邊跑著一邊用用紅線簡單地綁好,然后在一樓的時候,他塞給我就低聲說道:“你去醫(yī)院,我引開魏華!”
他說完就往白布外面鉆去。樓上那男人已經(jīng)追下來了。我抱著那衣服,趕緊蹲在那樓梯后的空間里。那樣那男人根本就注意不到我。只聽著他追著零子跑的聲音。
好了,他們的聲音都遠了,這座兇樓現(xiàn)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害怕,感覺就好像空氣一下低了好幾度,有東西朝我聚攏過來的樣子。我抱著那衣服,趕緊用后面的另一邊的白布縫隙中鉆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已經(jīng)很弱了,但是那衣服里的畢竟是生魂啊。我把那衣服抱著懷里,用自己的影子去給他當(dāng)太陽。
我知道就算他現(xiàn)在被封在衣服里了,離我那么近,時間長了他還是會受影響的。所以我要盡快趕到醫(yī)院里去。
我出來的地方是那座樓的后面,那是一條有著很多小吃的小巷子,看過去就能看到那邊停著等著拉客的幾個的士司機在樹蔭下玩著斗地主。我過去就說要去人民醫(yī)院。那些司機還是很舍不得地才結(jié)束了那盤。
的士直接去了人民醫(yī)院,我不知道堂弟在不在,但是我必須把這個馬上弄到覃富的身上去。
在外科打聽了一下,就打聽到了覃富的病房號。那時候已經(jīng)六點了,正是醫(yī)院里吃晚飯的時間。人很多,很雜,我這么混在人群中去看覃富,根本就沒有人注意。找到那覃富的病房,是一間很普通的病房,兩張床。只有覃富一個病人。我不知道大城市是怎么安排的。我們這里的醫(yī)院,只要病人不多,都是一個病人一間房,然后后陪同家屬也交兩一張床的錢,這樣就算是兩次住院費了。
病房里的覃富還沒有醒來。在他身旁的一個女人正捧著飯菜沒什么胃口地,就是捧著罷了。女人已經(jīng)很憔悴了,眼睛凹得厲害,黑眼圈也很重。
她看到我過來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道:“你是……”
我從化妝箱里拿出了那件衣服,說道:“是覃富爸爸叫我過來的。”
孩子出那么大的事情,我猜那是孩子的媽媽,這樣的事情,覃富爸爸當(dāng)然會跟媽媽說,甚至我懷疑,這件衣服都是覃富媽媽找出來的呢。所以她媽媽在看到我拿出那件衣服之后,整個人就驚了一下。瞪大著那帶著血絲的眼睛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解開了那紅線,交給了他媽媽、叫魂這種事情,親人來做,別外人好上幾百倍呢。我跟他媽媽說,讓她給兒子穿上這樣衣服,一邊喊著孩子的名字,讓孩子回來。
他媽媽放下了碗,按我說的做了。只是孩子大了十幾歲的大男孩呢,我也跟著一起幫忙才將那衣服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