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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煉小鬼還是沒有學成啊。畢竟這種東西,也不是一本書就能讓人學會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下了幾次雨。我們這里就進入了深秋。深秋他妹啊,我們這座南方小城市,也就兩種天氣,夏天和冬天。說是十一月了,白天還是穿一件長袖,晚上加件外套就行了。
堂弟花了幾天的時間,和表弟一起買新衣服,外加回老家看二叔,給二叔送去了新衣服,還跟二叔說說最近的事情。
堂弟回來的時候,向我轉達了二叔的話。二叔說,他還是不相信暗中人是老鐘。從一開始,二叔人說老鐘沒什么道行,就是騙人的算算發財罷了。讓我們萬事多小心點,也讓我好好學學這些東西。
既然堂弟已經是長時間呆在城市里了,那么工作是少不了的。雖然他前段時間是存了一點錢,但是大男孩花錢都很多的。
人家風水先生都是靠著名氣,口耳相傳介紹生意的。也沒有在大街上見過例如“風水大師抓鬼驅邪請撥打手機139xxxxxxxx”的廣告吧。這樣的廣告一看那就是騙子啊。
堂弟要想有業務,估計也要學學這招了。不過他還有另一條路子,那就是李叔介紹的生意,在官方道士老宋那里當打下手的。
雖然分到的錢不多,但是殯儀館幾乎天天有業務,一個月也能賺個三四千吧。
那天我帶著寶寶從游樂場回家,剛進家門,就接到了堂弟的電話。堂弟在手機里說道:“那個,是師太啊,我這個有個客人,說他夢到女兒死得冤枉,讓給看看吧。”
“你發什么神經?”我對著手機說道。他叫我什么?師太?
“哦,神婆,呵呵,我們進小區了啊,馬上就到。”
掛完電話,我愣了好一會,也不明白他這說的是什么?等敲門聲響起了,我打開門,一下就懂了。堂弟身后,跟著一對夫婦,看上去也都四十多歲的模樣。那女人明顯剛哭過,眼睛都還是紅的。
堂弟說道:“這個就是我剛才說的,我認識的那個神婆。她很靈的。”
我什么時候是神婆了,看樣子他們是要來問事的,我什么也不會啊。堂弟這不是明顯著讓我騙人嗎?但是人家都站家門口了,我也不好就關門當做不認識吧。還是把人迎了進來,讓他們坐在了沙發上,交代阿姨帶寶寶在房間里玩,同時給他們沏上茶。
騙人的事情,我是做不來的。所以我很誠懇地說道:“我不是什么神婆。”
那女人連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他說你真的能幫我們的。”她指指我堂弟。
我微微一笑道:“阿姨,他騙你們的。真正懂這個的是他。他是我堂弟。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是真正的風水先生。這點我可以保證。”
我也知道,就我和我堂弟那形象,怎么看也不像風水先生。他們應該也是疾病亂投醫了,才會跟著堂弟過來的。
為了讓他們相信,我還特意從堂弟的房間里拿出了他的羅盤和那桃木劍。
堂弟呵呵笑著,解釋道:“我還不是怕你們不相信我,我才這么說的嗎。老宋的話,你們還是別聽了。老宋也就會辦個喪失,做點棺材罷了。你們那事,他真幫不了。”
那男人看看我們兩,有些生氣的模樣,應該是感覺被人耍了吧。站起身就要走,但是他老婆很不配合地將他拉了回來。
我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女人說道:“我女兒在市高中讀書。一個星期前,突然說是跌下了他們學校后面的那個山摔死了。我們去的時候,人已經轉到殯儀館了。在殯儀館里,我們看到了我女兒。她……她全身都好好的,就是頭……頭扁了,碎了,不成樣子了。”她哭著說道,“殯儀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給他們女兒化妝,只好捏了個人頭,將那些血肉都放在里面,就做了法事,火化下葬了。在昨晚,就是她的頭七,我和她爸都做了同一個夢,夢見我們女兒說她找不到她的頭,沒法去投胎啊。讓我們幫忙找找。這……這……”
我聽完這個愣住了,這個故事好熟悉啊。他們不會是看著了鬼故事來忽悠我的吧。
我問堂弟道:“你看到那尸體了?”
“沒有啊,我們這只幫忙做喪事,都是化妝師化好了,擺靈臺上,我們才過去的。我去的時候,她已經蓋白布了,我也不會掀開去看吧。”
沒看到?那就更像是鬼故事了。沒頭鬼啊~~~給小孩講的故事吧。以后還會不會有飛頭蠻出來呢?
我認定了自己的這個看法,就說道:“對不起,我要帶寶寶,沒法幫你們,再說我和我堂弟都不會。這個羅盤也只是爺爺留下來的罷了。請回吧。”
堂弟急了,連忙說道:“姐,你干嘛啊。立筷問鬼我會啊。問問她女兒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會什么會?!”我厲聲道,“你少騙人了,就你那點道行。阿姨啊,你看他像先生嗎?”
我話還沒說完,那男人拉著他老婆,起身就走了。
等他們走了,我就板下臉來教訓堂弟道:“你有點腦子行嗎?這樣的事情你都信啊?這種事情,鬼故事里聽多了。一聽就應該知道是他們故意這么忽悠人的。你也真笨,這就往家里帶了?萬一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呢?萬一是什么劫財劫色的呢?”
被我這么一罵,加上是當著外人面,沒給他臺階下,他也氣憤地說道:“要是劫色的,我犧牲我菊花行了吧!”說完他攬過這就的羅盤桃木劍,進了房間摔房門。
哼!說幾句都不行啊!
晚飯的時候,堂弟倒也沒記仇,出來吃飯了。只是稀里嘩啦地跟我哥說了今天這事。最后總結道:“這行,本來就是騙人錢財的。就算是大師,那也有騙人錢財的時候。”
真實際的一句話啊。
我哥聽著皺皺眉,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個故事,是挺耳熟的啊。小時候不是老聽大人說什么沒頭鬼嗎?還有什么頭在飛啊。”
“那個叫飛頭蠻。”我和我堂弟異口同聲地說道。
突然我哥放下了筷子道:“我記得了。那市高中,我高中畢業的下一年,出過事。那時候我也不在學校了也只是聽他們說罷了。”
我和堂弟都好奇心很重地看著我哥。
阿姨笑了,一邊喂著寶寶,一邊說道:“還不是那件事嗎?我也聽說了。”
“具體一下啊。”我急了。
阿姨作為一個女人,八卦方面絕對比我哥厲害,所以這件事是阿姨說的。阿姨說,那高中在幾年前,就有一個女孩子被人在那山上強奸殺害還分尸了。
難怪我印象不深,那個時候,我才小學,沒有看報紙的習慣,也沒有大人會跟我說這種強奸案。
阿姨說,強奸分尸之后,犯人把那女孩子的尸體分了七八個地方埋。但是第二天還是被上山的同學發現了,畢竟那血都浸在土里了。
警察帶著警犬在山上找尸體,拼拼湊湊的,卻還是少了一個頭。最后沒法子,只能就這么下葬了。犯人抓著以后,供認了分尸,問他頭在那里。他說當時太慌,也不知道到底分了多少塊,到底頭在哪里。
我低聲說道:“一個正好沒有頭,另一個卻是沒有頭。出事的地點還是一樣的,怎么就這么巧呢?”
“姐,明天我們去看看?”堂弟問我。
我疑惑地瞪著他:“干嘛我要去?我怕。”
“你不去我怕啊。跟著你準沒事。姐,去吧,去吧。”
我看他瞬間獸化,身后的尾巴搖啊搖,眼睛閃啊閃。
我哥看著也笑了:“去就去一下吧。反正也不會有什么事。”
就這樣,我們第二天中午就出發去了那學校。中午去,因為中午寶寶睡覺,我們才好出門啊。
堂弟開車,那學校屬于郊區,和我們家這邊幾乎成了一個城市的對角線。開車過去都要一個小時了。
從繁華的街道,到了一條只通兩輛車的小路,那邊有著好幾所高校呢。高中大學都有,問了路上的學生,轉了好一會才找到那高中。我不是在這里讀的高中,對里面也不熟。但是來之前我就想好了進門借口了。但凡高中,進門都有保安問你來找誰。我哥是這畢業的,跟他要了他班主任的名字手機號。就順利地簽名進去了。
那高中還真大。樓就有五六七八座,宿舍也有五六七八座。目測范圍內,沒有山啊?
問了兩個同學才最終找到了那座山。
說是山,其實也一點不高。也就個十幾層樓這樣吧。有著石板小路,直達山頂,沿路上,涼亭石桌椅隨處可見。我們在第一個平臺上看到了這座山的平面圖。這座山一面在學校里,另一邊是一條河,權當這學校的圍墻了。
上了山很明顯的就能感覺到這里的氣溫比山下的要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