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開心歸開心,我擔(dān)心至極。
因爲(wèi),林老闆突然回來。而且,打電話通知我。
安琪還在我房裡,我去浴室接電話,她剛下飛機,聲音裡還是那麼溫婉賢淑。
“尹昱阿,過會兒去公司吧,我剛回來,一會兒找你去。”她說話,不溫不火,但是沒有一絲暖意。
她主動將電話直接打給了我,就是不給我機會拒絕。
“她不會是,知道了吧?”安琪很擔(dān)心,我倒是平靜得很。讓她先回去,然後收拾妥當(dāng)自己就去見林太太。
我到公司的時候,林太太正靠在沙發(fā)上,休息著,她似乎是累了,就一直微閉著眼睛躺在那裡不說話。
“小昱阿來了,你陪我去一趟醫(yī)院,仁智受了傷,還是得去看看。阿俊那孩子也真是。”
我不明白,林太太爲(wèi)什麼去醫(yī)院一定要叫我呢,她要是關(guān)心仁智,不是可以自己去?但我也不好拒絕,在林太太面前,我還是必須得謹(jǐn)慎小心。
路上,林太太並沒有多說什麼。車子行駛著,她囑咐魏光頭出去買了稀粥過去。
到了醫(yī)院,林太太只讓我跟著她進了病房。仁智躺在牀上,他臉上全是傷痕,這會兒正苦不堪言。
見到林太太來了,他有些詫異。但隨即就收斂住了臉上的神情,“林老闆,您來啦。”他說完,瞟了我一眼。
我識趣的去找碗給仁智盛粥,林太太在病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只是看著仁智身上的傷,發(fā)出疼惜的嘆聲。
“你也是,跟小孩子稚氣?也虧你身體行了,不然的話,真是沒命了。”
這是一句簡單的感慨,但是,卻滿滿都是疼愛。我不著急著進去,只是在外間等著,給他們空間。
“我…哎…混小子!”仁智不知道是想要說什麼,說到一半就自動的沒有往下說了,只剩下一聲嘆息。
兩個人說話的語氣,現(xiàn)在看來,一點都不像是親戚倒像是情侶。
“小昱阿,粥端過
來吧。”林太太叫了我一聲,我趕緊端過去,仁智的眼睛盯著我,分明就是帶著怒氣。但是林太太坐在那裡,一直冷漠臉。
什麼是高深的女人,還真沒有人能夠像她這樣,如此的淡定自若。我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卻只能儘量的隱藏起來。
仁智吃了飯,情緒好了不少,明知道這兩個人有話要說,我總不能一直當(dāng)電燈泡吧。
“仁總,我去給您打點熱水過來,您和林太太聊一會。”我拎著水瓶出去,林太太似乎並不怎麼同意,但是仁智卻是很願意的模樣,示意我趕緊出去。
我走了出去,魏光頭沒有在門口。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屋子裡的動靜。
屋子裡,很安靜。奇怪的是,我離開了,他們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說話。
我擔(dān)心他們防備著我,所以只好暫時的離開,然後拎著開水瓶再次靠近,屋子裡還是針一樣的安靜。
真是服了,兩個人不是傻瓜。
我懂了,他們害怕旁人聽到自己的對話,竟然用隱秘方式,我也真是醉了。
“林太太,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我想要提出離開,仁智剛揮手,林太太卻叫住了我。
“小昱阿,你等我。”
仁智不捨得的看著林太太起身,她優(yōu)雅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仁總,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還是那副優(yōu)雅的語氣,我只得跟著林太太離開。但是她比來的時候,臉色要凝重幾度。
回去的路上,她開了口,主動和我聊天。
“小昱阿,你和嘉豪也認(rèn)識了這麼久了?”她突然問起這個,我不知道她話裡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只能實話實說,“恩。”
林太太沉默了片刻,繼續(xù)開口道,“他就是脾氣不好,善良是有的,只是可惜啊,這孩子不肯忘掉過去的傷痛,總覺得我們每個人都是他的仇人。以後要是有機會,你幫我
多勸勸他阿。”
林太太莫名其妙說這番話,讓我很是奇怪。可是我又不好問她,讓我勸他?她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我還是忍不住問道,“仁小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了吧?他們已經(jīng)成婚了,這些事情該是她做的吧。”
我也只是想要試探林太太,她神色淡定,“巧兒那姑娘可能命苦吧,一直想要嫁給他,現(xiàn)在馬上結(jié)婚了,卻偏偏出了事情。”
她不多說,我便不再多問。
下車,林太太叮囑我,“見到嘉豪,讓他回家。不管怎樣,家裡總會幫他解決的。是吧,他還是我們林家的人。”
她那麼確定,我一定知道林嘉豪的下落。只是沒有逼問。
我爲(wèi)這個女人的心機感到可怕,卻也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這種不安的感覺,就像是石頭壓著,透不過氣,就會一直在那裡糾纏著自己。
我回到家,已經(jīng)很晚了,屋子裡漆黑一片。突然那麼的想念林嘉豪,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哪裡,好不好。
我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這樣的感覺十分不好,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只是,我聽到臥室裡有動靜。
恐懼,在心裡蔓延開來,我趕緊起身,進了廚房,隨便找個工具就去了臥室。
我不知道,在我離開,屋子裡到底進來了誰。有一種念頭,是不是林嘉豪呢。我沒有開燈,屋子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我走到門口,猛地推開那扇門,卻發(fā)現(xiàn),穎兒正在那裡呆滯著。她剛纔弄出了聲響,她進來幹嘛?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一臉嚴(yán)肅問道。
我知道穎兒是魏光頭派在我身邊的眼線,但是兩個人畢竟相處了那麼久,我以爲(wèi),她不會這樣做。
穎兒很是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來解釋。她結(jié)巴整個人在發(fā)抖,“昱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她低著頭,我都什麼還沒有開始說,她就哭個不停。
我手裡還拿著刀,緊張的渾身都是汗,幸好不是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