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若桐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沉重,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一步步的往玉晨觀走去!
走到半路時,忽然我聽到一聲豹子的嘶吼!
是黑豹!
黑袍嗖的從槐樹林子里沖了出去,它的奔跑姿勢來看是在獵殺什么獵物!
沙豹的豹子是通靈豹,它具有很強的紀律性和戰(zhàn)術(shù)性,即便是有野兔野雞什么的,沒有主人的命令也不會隨意去獵殺。
顯然,他獵殺的應該不是普通的獵物!
黑豹在林子里狂奔,但槐樹林子里荊棘密布,不比大漠之中空曠開闊,黑豹的速度發(fā)揮不出什么優(yōu)勢!
我們連忙向著墳地那邊走了過去!
逆風而行,風雨之中漂來一陣陣嗩吶的聲音,那聲音就和前天白天辦陰魂的樂曲聲一樣!
那樂曲嗡嗡的在樹林附近一帶回蕩著,令人毛骨悚然!
聽到這嗩吶的聲音,那辦陰魂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仿佛看到那些嗩吶手和轎夫把大花轎抬到墳地,然后把墳挖開,把那可憐的小女嬰放進墳地里的情景!
就算她是邪嬰,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也毫無人性可言!
救命啊!!
樹林內(nèi)的墳地傳來黃道長的呼救聲!
我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豆大的雨滴砸在槐樹的樹葉上,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墳地這種地方本就陰暗,加上大雨,就顯得更為陰森森的!
黃道長不停的在往后退!
退的時候他還不時往后觀察著,他的背后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追他!
然而,我卻看不到有任何東西的存在!
“你跑什么?”
“有鬼!有妖怪!!”黃道長說話語無倫次,根本不顧我的勸阻,向著墳地外跑去!
沒跑兩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他低下頭:“哪里來的血?”
地上出現(xiàn)了一滴滴的鮮血,而且鮮血還在往下淌,鮮血被大雨沖的滲入了地下!
黃道長大叫道:“哪來的血?哪來的血?”
我也沒有看明白,因為我也不清楚這鮮血是從哪流出來的!
忽然,黃道長伸出雙手,按住了自己的脖子:“誰咬我,是誰咬我!”
黃道長無比驚恐的大叫著,他從袋子里拿出一面鏡子來,這種鏡子和羽黑子用的照妖鏡有點類似,這家伙在茅山派里混過幾天,所以也拿一面鏡子放在身上裝逼!
黃道長用鏡子從頭到腳緩緩的照過去,尋找著自己身上的出血點!
鏡子緩緩下移,從額頭一直到下巴,然后到脖子!
就在這時,黃道長的手忽然停了下來,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條極細的血線!!
那血線位于他的脖子下方,此時仍有血珠從里邊冒出來!
黃道長坐在地上,身體哆嗦個不停!
“什么東西,倒底是什么東西在咬我?”
我走到他的跟前,拿出一道凈心符來,這是羽黑子給我的茅山符,具有鎮(zhèn)靜凝神的功效!
果然凈心符一貼,黃道長立刻便安靜了下來,不過他仍舊處于極度的恐慌之中!
我緩緩低下頭,看了看他的那個傷口!
這十年來,我受傷無數(shù)次,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傷口見過不少!
但這個傷口和我所見過的所有傷口都不一樣!
傷口極其薄,從脖子左側(cè)劃出一條直線,一直蔓延到脖子的右側(cè)!我?guī)缀鯚o法想象用什么樣的武器才可以切出如此之薄的切口來!
唯一可能的是,有人用刀片在黃道長的脖子上輕輕劃了一下,但即便是刀片也無法把力度控制的如此之好!
黃道長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我死了沒有!我死了沒有?”
我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死個屁!活的好好的!”
黃道長這才松了口氣,他看著自己的脖子,道:“誰干的,倒底是誰干的?”
我輕輕碰了一下傷口,這傷口切的很巧,剛好切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但還沒有傷及動脈,如果傷口再深半寸的話,恐怕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站了起來,在墳地的各處搜尋著,然而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傷害黃道長的東西!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殺人于無形的東西存在?
我不信!
“這墳地里有什么變化嗎?有什么人來過沒有?”
黃道長驚魂未定的搖搖頭:“沒有!就在剛才我好像聽到這里有嗩吶的聲音,再后來我的脖子就流血了,我連什么時候受的傷都不知道!”
我站了起來:“去黃鋼家看看,那女嬰是他們的女兒,也許她會跑回黃鋼夫婦家也說不定呢!”
李若桐也點點頭:“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我們走吧!”
想通了這一點,我們緩步向黃鋼家走去!
黃鋼家很安靜,此時是半夜,我和李若桐互相看了一眼!
現(xiàn)在是半夜,黃鋼夫婦肯定已經(jīng)入睡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我們正準備返身走人!
屋檐上的水滴嘩啦啦的往下落著,一條銀色的絲線懸掛在屋檐下方,但我們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因為這絲線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加上大半夜又下著雨,是個人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
咚!
黃鋼家突然發(fā)出了一記悶響。
“黃鋼你大半夜的踢我干嘛?”
陳艷艷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對了,黃鋼,黃道長有沒有把咱女兒結(jié)陰婚的錢給送過來了,咱們這女兒雖說剛出生,但也是咱們的親骨肉,要不是周圍那些鄰居天天說三道四的,咱也不會出此下策,把女兒賣給黃達元家去辦陰婚!”
此時,黃鋼的雙腳死死的蹬住了墻壁,脖子上被一條細的幾乎無法用肉眼看到的銀線勒住,他的喉嚨發(fā)出呼哧呼哧的聲音,臉憋的就像死豬一般,就是無法開口說話!
陳艷艷推了推黃鋼:“跟你說話呢?怎么不吭聲?那錢拿到了沒?沒拿到趕緊去問人要!不然咱的女兒就白給人家了!”
黃鋼的嘴里開始吐白沫,接著他白沫變成了鮮血緩緩溢出!
陳艷艷的手正不停推搡黃鋼,手臂上沾到了那黏糊糊的鮮血,陳艷艷抬手一看,嘴巴張的老大,剛要呼喊,一條銀色的絲線便嗖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救命..”
陳艷艷的呼救聲卡在了喉嚨里!
咔嚓,銀線切開陳艷艷的皮膚,切入她的脖子!
兩顆腦袋同時從脖子上掉了下來,落在了床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