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啦~
我的手臂一緊,一根繩子綁住了我的手腕,李若桐嬌喝一聲,我從冰水里被吊了起來。
我的身形急速上升!
片刻之后李若桐一個翻身便來到了雪面之上。
我一回頭,只見卡爾頓雪山的山頂之上,白色的雪花匯聚成浪潮一般,從半空之中狂沖而而下,仿佛一道道純白色的巨型瀑布。
我腳下的土地在顫抖,我大吼道:“若桐你快走!!!”
李若桐皺了皺眉頭:“我是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的!”
我無比焦急的道:“你一個人或許還能來得及出去,帶上我,你必死無疑!你還是一個人走吧!!!”
啾啾~
那只巨大的白雕在卡爾頓山的上空盤旋不已,然而雪崩已經降臨,那大白雕也無法靠近雪山。
方才黑月的攻擊只是引起了雪月谷內部的雪崩,而這一次,是整座卡爾頓雪山的大雪崩,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之上!!
若不是雪月谷地形凹陷,早就已經被完全埋沒,正是山谷四周那嶙峋凸起的地形延緩了雪崩的降臨。
“你這么想讓我守活寡?”
“當然不是!!”
李若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就抱住我的腰,麻利點的!”
我動作已經十分遲緩,伸手用力抱住她,我感覺自己的血液像是處于冰點了一樣,心臟也像是一部沒有任何潤滑油的老機器,快要完全停止跳動。
“抱緊了啊!千萬別松手!!!”
話音未落,李若桐的就從后背上拿出一樣奇怪的東西,那是兩根彈簧。
李若桐輕輕一按彈簧開關,只聽嘭的一聲,兩側伸出兩根灰色的翅膀!
這翅膀張的很開,是用特制的布料和金屬支架構成,雙翅就像一整套衣服一樣,套在她的身上。
“這……這是什么???”
我簡直要崩潰了,關鍵時刻,眼看雪崩馬上要將這里徹底掩埋,李若桐竟然拿出來這么一個看上去很潮的玩意兒來!
但是潮有個毛用啊!!
李若桐邁開大步,騰騰騰沖了出去。
前面就是雪月谷的豁口,豁口外是一片懸崖,遠處則是溫頓小鎮。
李若桐縱身一躍,頭也不回的往山崖下跳了出去。
那翅膀一遇風,立刻便張的很開!
只聽轟的一聲,雪月谷被徹底埋沒,凹陷下去的山谷被雪填滿,更多的大雪從被填滿的山谷上滑落下來。
轟!
雪浪幾乎同時從山崖上滑下,只差一點就要將我們埋在這里。
啊啊啊啊!!!
我大吼了起來!
耳側的狂風削打著我的臉龐,卡爾頓雪山飛快的遠離我的視線。
我再低頭一看,山下的景物就像螞蟻一樣化作一個個小黑點!
我竟然在飛!!!!
飛機我坐過很多次了,起飛不久后的高度也最多和現在一樣,可關鍵是,飛機有機艙有防護,而我們什么都沒有!!!
李若桐低下頭,雙腿往上一撩,然后大聲朝我道:“這是翼人運動,是現在歐洲國家剛剛興起的極限運動,用特殊的材料制作成一件類似飛鳥般的服裝,穿上這件服裝,從高處跳下,就可以實現滑行!!!溫頓小鎮里很多居民都是翼裝愛好者!”
我頓時恍然大悟,歐洲人就是愛冒險,連這種運動都敢玩!!!
真是吃飽了撐的啊!!
李若桐剛一說話,翼裝便猛的往下俯沖,這玩意兒非常難控制,只要稍稍的動一下,就會立刻改變飛行的速度。
啊啊啊啊!
這下輪到李若桐大叫了。
只聽咔嚓一聲,翼裝的右翼劃過一顆綠云松的樹梢!
那綠云松的枝椏咔嚓一聲,從高處掉了下去。
翼裝的右翼受損,我們搖搖晃晃的向地面俯沖下去!
溫頓小鎮上頓時有人狂呼:“哇哦,翼裝大賽的冠軍產生了,竟然是一位第一次參加比賽的選手!”
轟!!
我們狼狽的栽倒在了厚厚的雪堆之中。
此時我身上的鱗甲已經消失,只是皮膚之上卻可以清晰的看到,我的血脈已經變成了深黑色。
我的臉也白的可怕,豆大的汗珠布滿了我的臉頰!
…………。。
愛丁堡的一所私立醫院里,我躺在病床上,睜開眼,我的手臂上插滿了各類針管,四五種醫療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綠色的光在我臉上閃爍不停。
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正趴在床邊,她已經睡著了!
我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才我做了一個惡夢。
白衣少女揉揉眼睛看著我,道:“吳好運,你醒了?”
我道:“若桐……你說話可算數?”
李若桐眨眨眼睛:“什么算數不算數的?都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我道:“你不是說,你不想守寡,不想我死嗎?那你的意思就是,愿意當我的媳婦兒咯?”
李若桐幽幽的道:“那你也信?那是為了激發你的求生意志而已!”
我頓時大怒,只聽吱吱嘎嘎的聲音大作,瞬間我就把身上的針管和儀器全都拔了個精光:“那這么說的話,還不如讓你守寡的好!!”
李若桐大急:“喂,說的好好的,干嘛發脾氣?你又不是三歲小孩?”
砰~
我踹掉了病床前的鹽水架子!
李若桐急的簡直要哭了:“醫生、護士,快來人,救命啊!!”
我往床上一躺:“來了也沒用,我拒絕治療,反正,我已經被黑月咬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變成吸血鬼了!”
李若桐往我病床上一坐,抓著我的手,淚眼朦朧的道:“我不想守寡!”
我撓了撓耳朵:“我沒聽錯吧!”
李若桐點點頭:“沒聽錯,我不想守寡!”
我樂的捧住了肚子:“你這算是答應當我媳婦兒了?”
李若桐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你自己去想!”
我騰的跳下床:“醫生,護士,趕緊的過來,快點給我把管子插上,我不能死!!”
很快,醫務人員就趕到了現場。
主治醫生在替我檢查之后,疑惑不解的道:“咦?病人體內的那種奇怪的血液竟然不見了?”
我把被子掀掉:“不見了?那意思就是我不會死了咯?”
“那還等啥,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馬上去找個地方,把婚事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