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09年的時候,那男人對正式對劉小粥提出了離婚,但劉小粥反對,他反對的理由是:“你怎么知道你現在外面的那個女人不是跟我一樣呢?”
當時那男人愣了一下,語氣軟了下來。
等那男人走后,劉小粥傷心地流下悔恨的淚水。
那男人與劉小粥離婚的事這一拖就拖到2014年,當時那男人已可以確定自己外面的女人跟家里的劉小粥不一樣,外面那個女人只有一個男人,并且性格單純,那一次那男人鐵定了要跟劉小粥離婚。
2014年的劉小粥還是不同意,那男人沒辦法,他說:“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雖然我們相愛的時間只有一年,但在這七年的時間里,你循規蹈矩,也很會為我著想,我很滿意,但是即便我可以接受你,我的父母也不能接受你?!?
劉小粥不說話。
那男人說:“這七年以來你也兢兢業業,至少這七年以來你沒有做出令我不滿意的事。這樣吧,我給你五千萬,加上你之前一直也沒有懈怠在學金融理財,我相信你沒有我,你也一定會過很好。“
劉小粥在2014年的那次哭了,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其實是善良的,要不然以他的實力,他本可以在2008年就將自己趕走,但他沒有這樣做,還拖了這么多年,現在他還愿意拿出五千萬給自己,要不是自己有著不光彩的過去,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么糟糕。劉小粥當時流淚不止地說:“難道你認為我跟你就是為了你的錢嗎?”
那男人說:“我知道你不是,如果你是為了錢,你一年之內拿到了錢就會走的,你也不用再呆在眼前這地方六年時間。七年,對于一個女人而言,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你浪費的不僅僅只是青春,我明白,但是……?!?
劉小粥見自己男人明白一些自己的苦衷,于是他也明白自己男人的苦衷,但是她說:“過完今年可以嗎,過完今年我會跟你去離婚,離婚之后我保證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
那男人同意,等到了2015年,為了感謝劉小粥的說到做到,那男人還多給了劉小粥三千萬的分手費,一共給了劉小粥八千萬分手費,加上她之前十幾年的積攢,這時的劉小粥早身價過兩億了。
劉小粥其實并不愛那個香港男人,她愛的只是之前那個叫方宏的男人,但她愿意跟那個有著良好家教的香港男人結婚并且走完一生,要不是那個男人主動提出離婚的話。
在永春的楊蘭在二十八歲之時也身價過億,但她當時接手的是家族企業,而劉小粥沒有家族企業可接手,他是這時永春憑空生長出來的女老板。
此時眼前的霓虹燈亮如白晝,現在不是冬季,但劉小粥卻感覺非常寒冷,她現在雖然找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子遙哥哥,但還是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個叫方宏的男人。
有關她與方宏的事還有很多,有關她與張揚、韓小東以及方宏女朋友周崇的事也有很多。
2007年周大福聽聞周崇與方宏分開,他壓著周崇的辭職信不批,跟周崇述說了很多關于人生之路漫漫,說有很多人的人生之路都會遇到瓶頸阻礙,總會有破解和轉機的一天之類的,周大福希望周崇不要離開深圳。周崇還是固執地離開深圳回了江西的老家。
回到江西老家,周崇只接過周大福一個電話,然后拒絕再與周大福聯系。
周崇回到江西老家,家人當然非常高興,周崇這時已完全成了他們的財神,他們都當周崇只是回鄉探親的。家人沒想到的是周崇在家里一呆仿佛就不想走了,也見不到方宏的人和電話,家人普遍覺得這樣大好的日子她本應該陪在方宏身邊才對,方宏現在可是深圳的大富豪,周崇卻不想談論任何關于方宏的話題。
家人開始對周崇漸漸地起了懷疑,懷疑周崇是不是已被方宏拋棄。
周父周母幾次盤問,周崇都不說。周崇的弟弟周田有點火了,他早就勸周崇把婚結了,牢牢地拴住妹夫這顆搖錢樹,周崇不聽,現在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居然說沒就沒。
周田叫周崇必須去向妹夫道歉,不管誰對誰錯,這事關系著他個人的前途,他還打算到深圳去跟妹夫掙大錢,如果周崇這條線一斷,就什么都完了。
周崇當然不干,周田勸了幾次不管用,想著自己妹妹竟然又壞自己的好事,忍不住伸手煽了周崇一耳光。周崇一火,憤怒地從廚房抽出一把刀來,要不是周父周母拼了命地護住,周田非要斷一只手不可。
方宏的這條線斷了,周家的人十分沮喪。
再空等了一個多月,還是沒有等來關于方宏的任何消息。當周田打電話到風和集團得知自己的妹夫方宏跟一個叫劉小粥的一起,周田萬分失望,感覺失不再來。
周父周母少年之時有過嚴重貧瘠的生活體驗,那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貧窮,以至于他們之后擺脫了當年的貧困,也還對物質有著病態般的追逐。周父周母喜歡現金,當然有金條就更好,他們很少把錢放在銀行里,因為對他們來說,銀行里的那一堆數字毫無意義,他們喜歡摸著現金的感覺,這么多人當中,這一點只有方宏能滿足他們。
方宏自從知道周父周母有收藏現金的嗜好,他帶給周父周母的禮物全部統一換成了現金,之前每次到周家,方宏都會帶五到十萬不等的現金出現在周父周母面前。
現在周崇與方宏分了,不但斷了周田的發財夢,也斷了周父周母活在這世上唯一的嗜好。
萬分失望的周田表示要先分家,周父周母同意,趁著大家都清醒的時候把家分了也是好事,別到時糊涂了分不清楚。
分家的結果是周崇與大姐除了自己睡覺的房間外幾乎什么東西都沒分到,盡管家里的所有東西包括房子甚至周田的學費都是周家兩個女兒掙的,但二人幾乎什么值錢的都沒分到。
這時周崇的姐姐還在省城打工,她分到了后山一山早就不怎么產果子的茶樹,而周崇則分到了后山那十幾顆像少女一樣苗條的紅棗樹。
周崇也無所謂,她早就猜到分家一定是這樣的結果,她有個住的房間就可以。
分家的結果由周田負責打電話通知在省城打工的大姐周仰,周仰在省城打工早已習慣逆來順受,她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反抗又有什么用?反抗的結果是她可能是連回去住的房間都沒有了。周仰感嘆更多的是自己的命苦,感嘆自己是個女人,她從沒想過,如果她的出身是個男人的話,她最多代替他家里弟弟的位置,難道她想做她那既貪心又令人厭惡的弟弟?
沒有人知道答案,周仰在省城的工作是在一家服裝工廠做車間組長,周而復始的工作使她早就喪失了基本思考的能力。
方宏最后一次給周崇通電話的時候說:“我會給你兩千萬?!?
周崇當時已回到了江西老家,她淡淡地說:“你是用它來買你的心安嗎?”
方宏沉默不語。
周崇說:“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你可能一直以為我要纏著你,自從你在外面有了第一個女人之后,其實我對你早就沒感覺了,就算你不借上次的事跟我翻臉,我也一樣會跟你翻臉……。”
方宏還是沉默不語。
周崇說:“方宏我告訴你,我現在想通了,這個世界沒有你我一樣會活得很開心,很快樂……?!?
這是方宏與周崇最后一次通話。
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對方快樂,既然方宏已不再愛自己,為了成全方宏的快樂,自己快不快樂又有何妨?
最后一次電話結束,方宏呆在辦公室仿佛覺得空氣已凝結,這段長達八年的感情已結束,他再也看不見那個曾經為之山盟海誓的人了,多少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忘記的誓言,在這一夜化為了烏有。
方宏這一夜在辦公室里一直坐到天亮,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想干什么。
這一夜方宏老了很多。
天亮之后,方宏就消失了,而且一連消失四天。
沒人知道方宏那四天去了哪里,張揚也不知道。一般人認為有錢人頹廢之時,不是酗酒就是去找女人,酒跟女人無疑是釋放自己最好的東西,方宏卻是在小梅沙后面的山上呆了四天,四天當中他大部份的時間都靜靜地看著眼前那蔚藍的海水。
偶爾有路過的人也沒覺得方宏是詩人,亦或者是癡情,盡管這時方宏一身的邋遢,他們只當方宏是不知被哪個女人拋棄的傻X,如果方宏想跳海,看他們對方宏露出的表情,八成會幫忙上前推一把。
在這個地方女人的尊嚴已崛起,加上男多女少的環境,很多人的男女觀已被嚴重扭曲腐蝕,如果女人被男人拋棄,那是那女人癡情男人無情,而如果男人被女人拋棄,那是那女人英明男人無能。
其實張揚早就該知道,方宏連最心愛的女人周崇都會拋棄,自己與韓梅,還有那個村姑劉小粥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連他自己最心愛的人都不愛,又怎么指望他來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