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從北五所出來,看看外邊燦爛的陽光,笑的很是開心,拉著小四走了幾步,看著小四笑問:“小四啊,你喜歡做什么?”
小四側(cè)頭想了好一會兒,很苦惱啊:“小四,不知道,長大了,打壞人……”
天瑞這個悶啊,看起來,不管世事怎么變化,這孩子的性子還是不會變的啊,那啥,保清性子越來越直,越來越豪爽,保成呢,越發(fā)的傲嬌起來,小三倒是個靜得下心的,小四呢,就聽他這話就明白了,這丫的還是一個疾惡如仇的,.]
“可是,小四自己一個人,怎么能夠打得了那么多的壞人呢?”天瑞一副很為小四考慮的樣子,摸摸小四的頭:“而且,好人壞人不能一概而論,要能詳細(xì)分辯出來啊,你要知道,這個世上,最難分辯的就是這個,人心是最難以琢磨的了。”
小四聽的似懂非懂,不知道說啥好了,跟著天瑞又走了一段路,小四才開口:“姐姐說,壞人,小四,打。”
那啥,不待這樣的啊,天瑞皺起了眉頭,心里那個無奈啊,這孩子,咋長歪了呢,怎么就成了姐控呢?姐姐的話就是對的,不對也對,要是錯了,也是別人的錯,天啊,小四這孩子要老這么想,長大了可怎么辦才好?
天瑞犯了愁,看著小四走累了,讓人抱著一起回景仁宮,心里這個憋屈啊,枉費了那么多心思,結(jié)果還是把孩子給教歪了,康熙不會教孩子,看起來,她天瑞也不咋的會教育孩子呢。
天瑞這里犯著愁,小三則手忙腳亂的又把那只會走路的小鴨子給拆了,這次小三長了心眼,拆的時候一點點記下了每個零件的位置,然后,小三仔細(xì)的把每一個零件拼接好。很快,小鴨子組裝好了,可惜的是,小鴨子不會走路了。
小三想了好一會兒。再度拆開,再度重組,三遍之后,小鴨子終于又能走路了,小三這個高興啊。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果然啊,還是姐姐說的對,這些東西都是一個個機(jī)關(guān)組成的,只有參透了這些機(jī)關(guān)的原理,才能造出新的,奇巧的玩藝呢。
小三正高興間,就聽到外邊有人在說話,小三從炕上跳下來,一路出屋,卻見他額娘身邊的顧嬤嬤正站在院子里和他的貼身小太監(jiān)講話呢。
“顧嬤嬤。有什么事情嗎?”小三看到顧嬤嬤還是很親切的,雖然他和榮嬪不親,八過,和顧嬤嬤關(guān)系卻很好,小三可是記得的,當(dāng)初他生天花的時候,是顧嬤嬤自請出宮照顧他的,當(dāng)然對顧嬤嬤也和別人不同了。
顧嬤嬤看到小三,很是高興,恭敬的行了禮。嘴里溫和的說道:“是榮嬪娘娘讓奴婢來請三阿哥的,榮嬪娘娘很想念三阿哥,想讓三阿哥過去……”
小三聽了,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他家額娘又有什么事情了,雖然有點不情愿,八過,到底是他額娘,既然人都說出來了,他還是要去的。
“即是如此。咱們?nèi)グ桑 毙∪c了頭,先就叫了人抬了轎子,帶著顧嬤嬤一路去了咸福宮。
進(jìn)了咸福宮,小三眉頭皺的更緊了,就見咸福宮似乎好久沒人打理的樣子,滿院子的落葉,還有長的很高的青草,另外,那垂柳的枝條那般長,都挨著地了,可也沒個人修剪,這咸福宮猛一看上去就好像多久沒人住的冷宮一樣,也不知道榮嬪到底是怎么過活的,怎么就落到這個境地了。
小三有點心疼榮嬪了,冷哼了一聲,帶人邁進(jìn)屋里,這心里就想著吧,要真是有人苛待他家額娘,或是奴才們膽子大了,連主子都敢欺的話,他還真不介意教訓(xùn)一下這些人呢。
小三想到天瑞和他講過的話,這皇家子女得有氣度,雖然平時瞧著尊貴大度,不計較瑣事,可是,卻自有驕傲,可不是讓人欺了卻找不回場子,榮嬪再怎么說,都是他胤祉的額娘,有他在,絕對不容許別人欺負(fù)。
“胤祉給額娘請安了。”進(jìn)了屋,小三先就向榮嬪行了禮,抬頭一看,倒是嚇了一大跳呢。
榮嬪一臉的蒼白憔悴,先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就顯得空落落的,頭發(fā)披散著,也顧不上梳理,猛一瞧起來,就跟個女鬼似的。
“額娘!”小三叫了一聲,過去拉了榮嬪的手,板了一張小臉,朝著屋里的奴才怒呵道:“作死的東西,主子這樣了,你們不知道好好伺侯嗎?一個個這差事都是怎么做的,要真想要背主求榮的話,本阿哥也不介意替你們找個好主子。”
“三阿哥恕罪!”別看小三年紀(jì)小,可這一發(fā)火,還真有皇子的氣度,還真嚇人呢,滿屋子的奴才都嚇的跪了下來,嘴里說著求饒的話。
榮嬪這會兒醒過神來了,拉著三阿哥的手,笑了笑:“胤祉啊,你也不要怪奴才們,這不怨他們,都是額娘不好,得罪了佟貴妃,讓佟貴妃減了這咸福宮的用度,他們也跟著額娘受委屈了。”
一聽榮嬪所事情扯到佟貴妃身上,小三也不說話了,佟貴妃執(zhí)掌后宮,可不是能讓人隨便說的,小三自認(rèn)為還沒有那么大臉面能在佟貴妃面前說得上話呢。
“這樣怎么行?”雖然不能說佟貴妃的不是,可小三也得替榮嬪著想不是:“額娘可不能受委屈,兒子那里倒不需要多少東西,不如兒子把每個月的份例送些給額娘。”
“這……”榮嬪猶豫了:“不行,怎么能委屈你呢,額娘受苦不要緊……”
說著話,榮嬪拉著小三的手,一臉的哀怨:“胤祉啊,都是額娘不好,額娘沒本事,不受寵,連帶你也不受皇上喜愛,額娘怎么樣都沒事,可不能讓我們胤祉受委屈了,胤祉啊,你能不能找時間向你皇阿瑪說一聲,把額娘的情況告訴你皇阿瑪,就說額娘想他了,要是讓你皇阿瑪記起額娘,能來看看額娘……”
榮嬪拉著小三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越說,小三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胤祉啊,雖然你和天瑞公主親近,可是,再怎么親近,怎么能比得了親額娘和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呢,三格格才是真正對你好的呢,你可不要分不清親疏,天瑞公主就是待你再好,那也只是面子上的事情,人家真掛在心里的還是太子爺,就連那個從小養(yǎng)大的四阿哥,誰知道天瑞公主是怎么想的,有沒有利用四阿哥的意思,更何況你這個本沒有多大關(guān)系的人了。”
榮嬪不甘心啊,一字一句的挑撥著天瑞和小三的關(guān)系,那話里的意思讓小三的臉慢慢的拉長。
“額娘!”小三實在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榮嬪的話。
可是,榮嬪似乎沒感覺一樣,還在自語:“那個天瑞,鬼靈精似的,把皇上哄的亂亂轉(zhuǎn),就跟她那死了的額娘一樣,心眼多,有手段,小小年紀(jì)就知道拉攏人了,長大可還了得,胤祉,你可不要上了她的當(dāng),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對你好的。”
小三聽的心里難受的很,這就是他的額娘了,心里只有圣寵,只有她自己,就連想見他這個親生兒子都是有目的性的,想讓他替她求情呢,想要博得皇阿瑪寵愛。
這也就算了,反正宮里的女人都是這樣,他也不生氣,可是,額娘怎么能夠離間他和姐姐呢,雖然他年紀(jì)小,可哪個好哪個壞,他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當(dāng)年他出天花快死的時候,可是姐姐在御前哭求了很久,皇阿瑪才讓姐姐帶他出宮避痘的,當(dāng)時,他額娘和三姐姐在干嘛,為了不被傳染上,這兩個人在互相推脫。
他可是她們的親兒子,親弟弟,就連顧嬤嬤這樣的人都有情義擔(dān)當(dāng)?shù)囊蟪鰧m伺侯他,可他家額娘和三姐姐卻互相指責(zé),沒一個愿意照顧他的,這就是額娘口中的母子親情了嗎?還真是好呢,姐姐是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能夠為了他不怕傳染,不畏疼痛,帶他出宮,同吃同住,親手照顧他那么長時間嗎?
哼,小三心里惱怒的想著,不由的冷哼出聲,若是別的什么事情,他還不會生榮嬪的氣,可就是這件事情,挑撥他和天瑞姐姐的關(guān)系,讓他真的很生氣啊!
“額娘,不要再說了,誰好誰歹我還分得清,天瑞姐姐怎樣的人,我也知道,不用額娘這般挑撥。”小三生氣了,直接打斷榮嬪的話,瞪著眼睛看向榮嬪:“額娘以后還是不要再講天瑞姐姐的壞話了,兒子不愛聽,還有,沒事的話,兒子先告退了。”
說著話,小三噌噌幾步走了出去,榮嬪看著小三的背影,氣的渾身顫抖啊,隨手拿起一件茶具來就那么扔了出去。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茶具在地上打了幾個轉(zhuǎn),絲毫沒有損壞,就那么躺在地板上。
榮嬪更氣,看著那鐵制的茶具,就感覺這是對她的侮辱。
“佟貴妃,很好啊,真當(dāng)我榮嬪就是那么好欺負(fù)的嗎?別看我出不去,可我也有辦法讓你不好過。”榮嬪伸手摳著桌子,長長的指甲差點掐進(jìn)桌子里面:“天瑞公主,好一個固倫公主,好一個皇上嫡女,真會收買人心啊,趁著我不注意,把我的兒子都拉攏了去啊,好,真好,你讓我難過,我就讓你哭都找不著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