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不錯”
康熙聽完了,不由的點頭輕笑,很是夸贊了天瑞一回。
天瑞恭敬的行了個禮:“皇阿瑪謬贊了,丫頭也不過是那么一說,好不好的還要皇阿瑪定奪,不過,丫頭想來,若是真能讓那兩個人召了供,咱們派兵把天地會的一處分壇一圍,再給噶爾丹傳了旨,兩下里一對比,保管噶爾丹得和天地會的人鬧反了天,那天地會的人個個膽大包天,不服管教,又都是高來高去的厲害人物,到時候啊,管保噶爾丹喝一壺的?!?
天瑞利落的把話說完,又行了禮:“這只是丫頭的一點想法,皇阿瑪若是覺得可行,便也試試瞧吧。”
康熙哈哈一笑,過來拍拍天瑞的肩膀:“好丫頭啊,總能給朕分憂解勞,行,就照你說的辦,若是真成了,朕給你記個首功。”
“功勞不功勞的倒也說不上,丫頭不過是想讓皇阿瑪開心一點罷了,皇阿瑪高興了,丫頭也就高興了,這比什么都強?!碧烊鸬皖^淺笑著說出一番熨貼的話來,讓康熙心里真是舒坦極了,不由的對天瑞更親近了幾分。
天瑞又陪康熙說了幾句話,就告辭出來,在回自己營帳的途中路過三格格的營帳,就聽到她在里邊大喊大叫的,很是瘋狂。
天瑞心里煩亂,站住腳步冷聲對后面的奴才們道:“便是如此伺侯主子的么,由著主子如此不守規(guī)矩連個勸告的話都沒有嗎?”
就在那些奴才們要嗑頭請罪的時候,天瑞又冷笑連連:“皇阿瑪已經(jīng)傳了話,三姐病了,要讓她回京將養(yǎng)著呢,你們進去幾個人說一聲,讓三姐不要再吵了,若是再吵,便把她的嘴堵了,省的丟人現(xiàn)眼?!?
天瑞現(xiàn)在是一點情愿都不想給三格格留了,直接冷酷的下令,又道:“堵嘴是堵嘴,可不能委屈了主子,你們得小心著點……”
那些奴才們得了令下去,天瑞扭頭瞧了一眼三格格的帳子,冷笑幾聲便往回趕。
她回去的時候正巧看到春雨幾個在幫于嬤嬤上藥,天瑞瞧的那個心疼,趕緊過去握了于嬤嬤的手埋怨道:“皇阿瑪要問,你便說出來就是,值當?shù)娜绱嗣??這般大年紀了還要受這種苦頭,讓我于心何安?”
于嬤嬤疼的臉上直冒汗珠子,她也顧不上擦一把,只緊握著天瑞的手:“主子這話奴婢可生受不起,奴婢只是主子的奴婢,也只認您一個主子,除了主子的話,奴婢誰都不聽,主子讓奴婢靜心等侯,奴婢怎可向皇上出賣主子,如此,奴婢成什么人了,不要說皇上和主子了,就是奴婢自己個兒都得先瞧不起自己個兒?!?
見于嬤嬤說話倒也有幾分中氣,并不像被打的太狠的樣子,天瑞也就放心了,曉得是康熙顧忌著她,沒有下死里整治于嬤嬤,倒也挺感激康熙幾分的。
她起身,又交待了幾句話,安撫于嬤嬤讓她安心養(yǎng)傷,這才回了里屋。
天瑞一晚上沒睡好,如今回來了,倒想坦坦實實的睡上一覺,可是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總感覺心里怪怪的,很懼怕,又有些空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莫不是小三和陳倫炯真出了什么事?天瑞腦子里想著,又甩開這個想法,暗暗給自己吃定心丸,告訴自己,不會有事情的,陳倫炯于海上的事情熟悉的不行,小三又是個鬼精鬼精的,再加上那么多侍衛(wèi)還有兵丁護著呢,能有什么事?
她這里胡思亂想,康熙等到她一出御帳,就叫人傳了保清、保成幾個來。
正巧保清幾個來的時候,康熙身邊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把那兩名刺客給提了來,康熙瞧了,就見一個容長臉紅臉膛,長的高高瘦瘦的男子,在他身后是一個有點矮胖,臉黃黃的男子。
康熙瞧到這兩個人,心里那個火大啊,就是這么倆兒膽大包天的東西,竟然都敢擄走皇家公主了,若是不給他們點教訓(xùn),他們還真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
瞇了瞇眼,康熙看著這兩個人笑了起來:“保成啊,這是昨天夜間抓到的兩個刺客,朕瞧著,這件事情就交由你辦理吧,你帶下去好好審問一番,看看都是誰指使的,有什么目的,審問好了之后來告訴朕一聲?!?
保成原本還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康熙抓這么兩個人干嘛,現(xiàn)如今一聽是刺客,就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上前一步大聲道:“皇阿瑪,保成領(lǐng)命?!?
說完了話,保成回頭一招手:“來人,把這兩個人押下去,孤要好好審審。”
康熙見保成這個利落勁就很欣賞,他以前一直認為保成太婦人之仁了,沒有做人君的狠心,如今瞧來,倒是改變了不少,便也想著由這個事情上試探一下保成的辦事能力。
若是保成真的能審出來的話,再能提點詳細建議,康熙也就放心了,要是保成辦不了這件事情,康熙覺得還要對他多加教導(dǎo),否則將來大清交到他手上還是很不放心的。
等保成走后,康熙又看了保清幾個人一番,之后破口大罵,狠訓(xùn)了保清幾個一頓,說他們不該灌了幾杯黃湯就胡鬧騰起來,竟然還鬧到策妄阿拉布坦那里,尤其是保清被康熙罵的那叫一個狗血噴頭呢。
罵完了之后,康熙又命令這幾個人去找策妄阿拉布坦賠個不是,再跟人家說幾句好話啥的。
等到保清幾個從御帳里出來,全都是無精打彩的樣子,他們很不明白平時那么護短的康熙怎么這次會向著策妄阿拉布坦了。
那啥,康熙原本并不太看重策妄阿拉布坦,一個喪家之犬有什么好重視的,可現(xiàn)在瞧著,噶爾丹都要想辦法離間他和大清,那么,康熙也不由的心里重視了幾分,他總是不能叫噶爾丹如愿的,當然也得化解策妄阿拉布坦心中的怨氣,以不至于讓他和大清生了間隙。
康熙的這些想法保清幾個不是很清楚,八過,他們倒還都挺聽話的,結(jié)伴向策妄阿拉布坦說了些好話,取得原諒之后才各自回營。
保清回去之后不放心保成,也不知道保成審問那兩個人能夠得出些什么消息,便想去瞧一瞧,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他也好幫上一把。
正巧他去找保清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小四,這兄弟倆就結(jié)伴一起去。
慢慢的,兄弟倆尋到一處營帳前,這營帳是關(guān)著那些犯錯奴才的地方,如今保成讓人把它騰了出來,專做審訊室用,保清站在帳門口聽了一會兒,覺得里邊很是安靜,靜的都不像是審犯人的,倒像是開茶話會的呢。
他心里驚了一下子,便和小四掀簾子走了進去,等看到屋里的情形時,保清更是犯了傻,話說,保成沒傻吧,這孩子腦子沒被門夾了啊,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呢?
原來,這營帳里放了兩張床,兩個犯人各躺在一張床上,雖然說是被綁了手腳動彈不得,可是,這兩個人都是一臉享受的樣子,也不知道保成是怎么整治這倆人的,咋就整治的人家這么舒服?
保清按捺住心頭疑慮,帶著小四過去和保成見了禮,才指著那兩個人想要問保成時,就見那倆個人臉色突然劇變。
臉上變的紫青紫青的,難看的要命,身上不住的抽搐著,嘴里吐出白沫來,眼睛上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保成笑笑,拉保清坐在一旁,嘴里只淺笑道:“這還只是開始呢,這兩個人就如此了,等孤的十八般手段全用上,怕是……這兩個人是不成的?!?
小四也是不解,不過卻也沒有開口問保成,只是小心觀察著。
就見那兩個人越抽越緊,身子都團成了球,嘴里也吐出一些鮮血來,瞧起來就是很難受的樣子。
保成只不理會,也不聞那帳子里的難聞氣味,只淡定的喝茶,和保清還有小四聊天。
過了一會兒,那兩個人不再抽了,又是一副享受之極的樣子,就好像要上天堂呢。
如此反復(fù)了幾次,兩個人再也受不住了,不由的狂喊出聲,保成輕笑,站了起來,從懷里又摸出一個瓶子來,遞給行刑的侍衛(wèi)們道:“把這里的藥給他們灌下去,孤就不信,他們還能頂?shù)米〔徽泄!?
保清不明白保成遞過去的是什么藥,只好靜靜瞧著,就見侍衛(wèi)們利落的把藥給兩個人硬灌了下去,沒過一會兒,這兩個人渾身開始扭動,扭的就跟蛇一樣,嘴巴大張,眼睛也凸了出來,那眼珠子都快要裂開的樣子,嚇人的緊。
饒是保清上過戰(zhàn)場打過仗的,也不免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小四在旁邊也是很害怕,抓緊了保成的手,想要說什么,可身體抖的也說不出話來,他強自鎮(zhèn)定著,臉上倒也不怎么明顯,讓保清很是佩服這小子的定力了得。
那個紅臉膛的人最先撐不住了,使勁的掙脫,想要把繩子給掙掉,可是,綁他的那繩子可是天瑞煉出來的七彩繩,怎么掙都掙不掉,反而越掙越緊,繩子緊勒在肉內(nèi),勒的身上往外直冒血,瞧起來很是恐怖之極。
黃臉的人那手能活動的范圍大一點,他就直拿手摳自己的肉,摳一塊,塞到嘴里一塊,吃的香甜的緊。
沒過一會兒功夫,幾個行刑的侍衛(wèi)都受不住了,全跑外邊吐去了。
保清眼瞧著那個黃臉人摳的身上一塊地方露出森森白骨,實在頂不住,一口差點沒吐出來,臉色黃黃的自己就跑了。
小四又坐了一會兒,也實在頂不住了,捂著嘴跑出帳子。
外邊那看守的侍衛(wèi)們很是不解,按理說帳內(nèi)也沒多大的動靜啊,咋就這么多人全受不住跑出來了,而且,一個個還都蹲到一邊吐呢。
尤其是大阿哥,那么一個急脾氣暴碳性子又狠辣的主,竟然吐的最是厲害,這里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四吐了一回,站起來的時候渾身無力,手扶著保清,借力站了起來,擺擺手道:“大哥,弟弟這次跟著你算是受老鼻子罪了,誰知道二哥竟……咱們都說二哥心慈面軟,如今瞧來,咱們兄弟,都比不得他呀?!?
其實,哪里是保清和小四比不過保成,而是保成學(xué)醫(yī)之人,見慣了人體的結(jié)構(gòu)什么的,所以倒也不驚不懼了。
保成是康熙這么多兒子中腦子最好使,最聰明的一個,不過,他的聰明勁全用在學(xué)醫(yī)上了,中醫(yī)的東西學(xué)的差不多了,便學(xué)西醫(yī),他現(xiàn)在對人體解剖極感興趣,可惜的是沒有地兒給他實踐用。
如今康熙讓他審問刺客,要知道他得費多大的心力才能讓他自己個兒沒有因一時沖動,就把這倆人給活活解剖了,把內(nèi)臟制成標本藏起來呢。
如此,保成感覺很是吃虧,就給這倆人試他最近才配出來的藥,也好拿著廢人做試驗,好試一試藥效呢。
卻沒有想到,這藥著實的霸道,瞧吧,把倆人都弄成啥樣子了,好可憐見的。
保成坐在帳子內(nèi)低聲念了句佛,雙眼如黃鼠狼看雞似的盯著那兩個人直瞧,在想挖掘這倆人最后一點使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