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海州大學(xué)每個周末都會對外開放,允許市民到學(xué)校里面來參觀,海州大學(xué)建校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也是南方的一座名校,所以每到開放日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的市民帶著子女來參觀。
鐘曉飛點頭:“嗯,我知道了,手機卡呢?買來了嗎?”
“買了。”
朱雅瓊雪白的玉手一揚,手里就是一張新買的手機卡。
“好。”鐘曉飛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馬致遠通話。
朱雅瓊換了新手機卡,雪白的玉指按動鍵盤,撥通了馬致遠辦公室里面的座機。在撥通號碼之前,朱雅瓊美目閃閃的瞟了鐘曉飛一眼,意思是說,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要說話,好嗎?
鐘曉飛點頭,意思是明白。
“嘟嘟……”
剛通了兩聲,電話就接通了,馬致遠冷靜謹(jǐn)慎的聲音從手機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拔梗俊?
手機雖然是拿在朱雅瓊的手里,但鐘曉飛一直都在屏氣凝息的側(cè)耳靜聽,所以當(dāng)那個“喂”字從手機里面?zhèn)鞒鰜淼臅r候,他第一時間就聽出是馬致遠的聲音。
瞬間,鐘曉飛心情澎湃,鼻子有點酸,有一種遇見救星,一身的冤屈馬上就能被洗刷的激動。
“你好,請問你是馬致遠嗎?”
朱雅瓊清脆的問。
“是我,你是?”馬致遠第一時間并沒有聽出朱雅瓊的聲音,畢竟他和朱雅瓊只見過一面,兩人并不熟悉。
“你現(xiàn)在是一個人嗎?”朱雅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了一個問題。
“是。”馬致遠已經(jīng)猜出她是誰了,然后壓低聲音問:“他呢?他在哪?”
這個他,指的當(dāng)然就是鐘曉飛。
鐘曉飛有點迫不及待,他朝朱雅瓊擠眉弄眼的笑,意思是給我吧,讓我跟他說。
朱雅瓊卻不理他,更沒有立即把手機交給他,對著手機繼續(xù)問馬致遠:“你確定你的電話沒有被監(jiān)聽?你身邊絕對安全嗎?”
“是的。我確定。”馬致遠肯定的回答:“這里是我的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
“嗯……”
朱雅瓊還是有點不放心,在鐘曉飛擠眉弄眼,又雙手合十的哀求下,她不情愿的把手機交給了鐘曉飛。
“喂。”接過手機,鐘曉飛先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平靜心情,然后微笑的跟馬致遠打招呼。
不管身處怎樣的險境,現(xiàn)在的情勢有多么的危險,他都不希望把自己的驚慌和錯亂,傳染給馬致遠。
馬致遠一向冷靜,但是當(dāng)聽到鐘曉飛的聲音時,他的呼吸,好像也急促了一下。
“你還好吧?”馬致遠問。
“嗯,還好。”鐘曉飛淡淡地笑,雖然心里情緒如海,但他的聲音還是能保持冷靜:“你呢?”
“我也好。”馬致遠聲音里帶著嘆息。
“呵呵,肯定不好。”鐘曉飛笑:“你結(jié)婚大喜的日子,因為我被搞成了一鍋粥,你還請了我這個殺人通緝犯當(dāng)你的伴郎,你說,你怎么能好?”
馬致遠也笑了一下:“你呀,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呵呵,生活要繼續(xù),玩笑當(dāng)然也要繼續(xù)。”鐘曉飛笑:“我可不能像你那樣,始終那么嚴(yán)肅。不過我也不是完全開玩笑,真的對不起,我這個伴郎給你惹禍了。”
“真正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馬致遠語帶歉意的說:“你出了這樣事,我居然沒有辦法幫你。”
鐘曉飛心里咯噔一下,原本,他對馬致遠抱有很大的希望,或者說,馬致遠是他唯一的希望,因為除了馬致遠,他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幫助他?喬振宇權(quán)大勢大,整個海洲城也只有馬致遠能跟他對抗,如果馬致遠都沒有辦法,那留給鐘曉飛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給你的資料,你看了嗎?”在鐘曉飛發(fā)愣忐忑的時候,馬致遠問。
“看了。”鐘曉飛回答。
“有什么想說的?”馬致遠問。
“都是編造的,我在渝州沒有殺人,在海州也沒有殺人,但人物和地點都是對的,我的確是跟他們打架了,還砍了人,不過絕對沒有砍死人。”鐘曉飛回答。
“這也正是麻煩的地方。”馬致遠皺著眉頭:“正確的時間地點和人物,夾雜著錯誤的案情,有人證,有物證,真真假假的參合在一起,就好像你真的殺過人一樣。”
鐘曉飛苦笑:“喬振宇太狠毒了,他這是想讓我死啊。”
馬致遠沒說話,沉默了一下,他聲音平靜的說:“曉飛,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見一面,因為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什么事情?”鐘曉飛隱隱的察覺到了什么,雖然和馬致遠通電話,但現(xiàn)在為止,兩人都還沒有提到吳怡潔,李小冉和小薇三個在鐘曉飛生命中的最重要的女人,但鐘曉飛的心里一直在牽掛,當(dāng)馬致遠口氣曖昧,語帶不詳?shù)臅r候,他立刻意識到,馬致遠要說的事情,肯定會是跟三個大小美女有關(guān)!
鐘曉飛的直覺是如此的準(zhǔn)確。
“見面說吧,電話里面說不清。”馬致遠說。
“好,那就見面,我也正想和你見面呢。”鐘曉飛答應(yīng)。
“那怎么見?定一個地點,我去找你。”馬致遠說,因為喬振宇答應(yīng)不再派人跟蹤他,而且他也相信確實是沒有人跟蹤,所以他當(dāng)然可以放心的去和鐘曉飛見面。
鐘曉飛抬頭看了一眼窗戶,聽著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好,就芙蓉酒店吧,你到那里之后,會有人領(lǐng)著你來見我。”
“好。”
“向佳佳問好,等事情過去,我賠你們一個盛大的婚禮。”鐘曉飛笑。
馬致遠笑一下,什么也沒有說,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jié)束,鐘曉飛抬頭朝朱雅瓊笑,把手機交還給朱雅瓊。
“你真的要和他見面?”朱雅瓊咬著紅唇,眼睛里滿是擔(dān)心,鐘曉飛和馬致遠的對話,她全部都聽見了,對于鐘曉飛要和馬致遠見面的決定,還是很擔(dān)心。
“嗯。”
鐘曉飛微笑的點頭:“今天是學(xué)校開放日,人這么多,我和馬致遠在學(xué)校里面見面正合適。”
朱雅瓊不說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地凝視著鐘曉飛,雪白粉嫩的美臉上滿是擔(dān)憂。
“沒事的,馬致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會出賣我的。”鐘曉飛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他笑著安慰她:“而且他也足夠小心,如果有人跟蹤,他絕對不會來見我。”
“唉……”
朱雅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咬著紅唇:“那好吧……”
接著,鐘曉飛和朱雅瓊兩人小聲的商量,對和馬致遠見面的細節(jié),進行了討論,朱雅瓊心思很細致,想的非常周到,和她討論問題,鐘曉飛很受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對馬致遠還是要小心一點。”朱雅瓊說。
鐘曉飛連連點頭,心里卻不以為意。
十分鐘后,朱雅瓊獨自一人離開圖書館,穿著t恤和牛仔褲,帶著墨鏡,長發(fā)披肩,手里拎著一個小包包,身姿窈窕,腳步輕盈,穿過操場,繞過擁擠的游客,走出海州大學(xué)的校門。
但她并沒有直接走向芙蓉酒店,而是買了一杯奶茶,站在芙蓉酒店對面的一個公交牌下,一邊喝,一邊看,好像是在等公交一樣。
今天是周末,又是海州大學(xué)開放的日子,所以海州大學(xué)周圍的交通很是擁擠,行人和車輛在街道上擠成了一鍋粥。
遠處,兩名交協(xié)警正吹著哨子指揮交通。
電線桿上,依然貼著鐘曉飛的通緝令。
公交站牌后的廣告墻上也有。
一片喧囂之中,朱雅瓊就站在通緝令的前面,眼睛望著對面的芙蓉酒店,心里若有所思。
就在兩天之前,她還不敢奢望,有一天她能和鐘曉飛住在一個房間,感覺著鐘曉飛的呼吸和心跳,看著他玩世不恭的笑臉。
雖然在心里面她早就愛上了鐘曉飛,但她卻不敢有一點的奢望,因為她知道她不配。
原本,她是楊天增的玩物,是一只被圈養(yǎng)的金絲雀,雖然心里很不情愿,但生活逼迫,她不得不強裝笑顏的伏在楊天增的腳下,供楊天增玩樂,不管有多少的淚,都只能往肚里面咽。
但忽然的,鐘曉飛從天而降,然后她的人生就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感覺就像是在做夢,歷歷往事現(xiàn)在想來,她猶自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
鐘曉飛不但幫助她擺脫了楊天增的控制,還讓她過上了一個正常大學(xué)生的生活,她每天上課、學(xué)習(xí)、想象未來,和別的大學(xué)生一樣,再也不必被人要挾而擔(dān)驚受怕。
而對于鐘曉飛的感情,她原本也已經(jīng)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悄悄的拿出來,靜靜的回味和感激。
原本以為就這樣了。
她和鐘曉飛不會再有交匯。
但沒有想到,她居然又撞見了鐘曉飛。
老實說,她對身后的通緝令,心底是感激的,因為如果沒有這張通緝令,鐘曉飛不可能躲在她的宿舍里,而她也就不會有機會和鐘曉飛朝夕相處。
女人的心思,細膩而難懂。
即使在這種紛亂危急的情況中,她們想的最多的,不是面臨的危險,而是和心愛男人的甜蜜。
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在芙蓉酒店門口停下,車門推開,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長袖t恤的年輕男子走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