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的秘密……他是一個從不把秘密暴露給別人的男人,他一向不計較什么,但這次他計較你了……六微,二哥其實是很脆弱的,或許他的心底多多少少也有卑微的情緒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葉湛會有所謂的卑微情緒,他曾經(jīng)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會令他這樣。
我怕真的如林宥所說葉湛不再聯(lián)系我,所以我那天一直給他打電話,卻了無音訊。
可能,葉湛放棄我了。
當我了解到這點時,我心里很害怕,我很想找到葉湛然后向他認錯,向他道歉。
在我生日的前夜,顧霆生從北京趕回別墅,一身冷肅大衣迎著風雪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我按耐住心底的驚喜手心握住門把盯著他。
顧霆生揚了揚眉莞爾笑開,我被這個魅惑般的笑容震懾住靈魂,心道,這個男人真好看。
他趁我失神之余把我緊緊的摟在懷里,我把下巴抵在他落了白雪的肩上,伸手輕輕的纏上他精壯的腰,笑問:“才幾天時間就這么想我嗎?”
顧霆生柔和的嗓音道:“我很想顧太太。”
我雙手收緊他的腰,顧霆生直接打橫抱起我,連去臥室的時間都沒有,他直接把我放在沙發(fā)上快速的解掉我的衣服,身子猛的一沉。
我蜷縮著腳趾,驚嘆出聲。
那天晚上的顧霆生很纏綿,在悱惻之際時,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以后離開我,你會怎么辦?”
我那時沒有想過離開他我會怎么辦,更沒注意到他語氣里的嚴肅,我甚至翻身壓住他開著玩笑說:“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顧霆生彎了彎唇,手掌輕輕的貼住我的背心將我拉向他,“顧太太,我喜歡你宣誓主權的模樣。”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戚穎說:“顧叔叔,我沒有想過要折斷你的什么桃花,但我又是一個眼里融不進沙子的人。所以跟了我陶余微你只得認命,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你想也別想了,除非……我是觀音、是耶穌,因為原諒人的事是他們才做的。”
“哦?”
顧霆生動了動腰問:“那你做什么?”
我悶哼一聲,“棒打鴛鴦。”
顧霆生得到解放以后就摟著我躺在沙發(fā)上,沙發(fā)上睡兩個人很擁擠,但顧霆生卻懶的回房。
我摸著他的鼻子說:“我們結婚的那年你和戚穎就已經(jīng)分手了,后來還有別的女人嗎?我就隨意的問問,你放心,我心里不會有什么疙瘩的。”
聞言顧霆生凝眉,他斂著眼皮望向我,在我坦坦蕩蕩的目光中,他才妥協(xié)說:“沒有。”
我驚了驚說:“不可思議。”
像顧霆生這樣的公子哥身邊沒有幾個女人說出去恐怕誰都不信,哪怕沒有幾個,一個兩個應該是有的,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空窗三年。
顧霆生低著聲音問:“很失望?”
我搖了搖頭道:“很驚喜。”
他眸子閃了閃,起身去了浴室。
那天晚上顧霆生給了我驚喜,但沒想到轉眼就戳破我的幸福,第二天清晨我就接到一個屬地北京的號碼,而對方直道:“我是秦文夏。”
我在餐廳見到秦文夏時她挺著一個大肚子,按照學醫(yī)的經(jīng)驗,大概在七個月左右。
我并不認識秦文夏,但我能在餐廳里一眼鎖定她,畢竟有錢人家的千金氣質擺那兒的。
社會名媛,氣質不俗。
我徑直的走到她的對面坐下,她瞇著眼打量了我半晌說:“我是秦文夏,顧霆生的朋友。”
我讓服務員給我倒了一杯果汁,“我是陶余微,不久前聽戚穎提起過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向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示威的。
戚穎說過,秦文夏是一個比秦文陌還綠茶婊的人,我可沒天真到她找我會有什么好事。
秦文夏精致的臉龐愣了愣:“戚穎提過?”
我低頭看了眼腕表,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顧霆生應該起床了,而他是昨晚回的a市。
早上沒有從北京直達a市的飛機,除非……昨晚顧霆生和秦文夏是坐的同一班飛機。
“嗯,都是罵你的話,你要聽嗎?”
秦文夏的臉色一白,她握緊手中的玻璃杯說道:“呵,陶小姐說笑了。對了,我替你點了份早餐,聽說你在美國留學了幾年,所以我點的都是美國的一些經(jīng)典食物,希望陶小姐能夠喜歡。”
她倒挺能擅做主張的。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遞給我一杯果汁,我接過喝了一口,平靜的語氣問:“找我究竟做什么?是想告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顧霆生的嗎?”
秦文夏愣住:“你怎么知道?”
“電視劇里都是這樣演……”
我哽住,視線慌亂的落在她的肚子上,秦文夏伸手捂住肚子,面色優(yōu)雅的笑了笑說:“是霆生的,那時他還沒有和陶小姐在一起。”
我忍住想把手中的玻璃杯給秦文夏砸過去的沖動問:“你是想說你不是小三嗎?我和顧霆生三年前結的婚,而你肚子里的種看上去也不過七個月。”
秦文夏優(yōu)雅的微笑,在這一瞬間,我特別能理解戚穎口中的綠茶婊是什么意思了。
“你們是因為什么原因結的婚我就不用說了,而陶小姐不過是一個犧牲品罷了,再說陶小姐嫁給的是顧霆生,而不是我的容梔哥哥。”
秦文夏說的沒錯,顧霆生是容梔。
但和我領證的既是顧霆生也是容梔。
我忍下心里的惡氣說:“你說的話我沒有信的必要,除非是顧霆生親口告訴我的,再說我即使是犧牲品又如何?我霸占的位置是你永遠都奢望不到的,只要我陶余微一天不離婚,你的孩子就一天也進不了容家的族譜,永遠都是一個私生子!”
秦文夏猛的站起身,她猙獰著一張臉說:“你詛咒我沒有關系,你敢詛咒我的孩子我絕對會和你拼命,還有你別太自以為是,對付你壓根就不需要我出手,畢竟那個連顧霆生都抵抗不了的容氏才是你真正的敵人!他們永遠不會接受……除開秦氏以外其他的女人,特別是這么低級的女人!”
我容不得別人侮辱我,抬手正想一杯果汁給她的臉上潑上去,但我的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兩名保鏢把我制服在地上,他們一巴掌狠狠地掄在我的臉上,又用腳踢著我的膝蓋跪在他們的面前。
我抬頭錯愕的望著秦文夏,她冷笑著說:“無論我對你做什么壞事,顧霆生永遠都不敢對我做什么!陶小姐,你輸?shù)牟⒉皇悄莻€男人的心,而是那個男人強大的權勢背后所附有的弊端!他可以違背全世界的人,卻抵抗不了自己最親的親人!”
聽著秦文夏的這些話,我莫名的感到絕望,她吩咐人把我?guī)У狡ъo的巷子里打了一頓,我的身上、臉上全都是留下的傷口,好痛好痛。
我蜷縮在巷子里,秦文夏脫下自己的鞋子塞進我的嘴里,我用手摳出來,她一巴掌掄我臉上說:“陶小姐,你詛咒了我的孩子犯了我的忌諱。”
說她孩子私生子就是忌諱?!
但她的孩子就是私生子!
就是顧霆生和她的私生子!
哪怕我不信這個事實,但容氏怎么會允許她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到處耀武揚威?!
秦文夏離開后我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的望著天空,灰蒙蒙的,待會肯定會有一場大雨。
我伸手抓了把雪擦了擦傷口,這幾天的a市凜冬已至,冷的人澀澀發(fā)抖,我顫抖著嘴皮挪動到房檐底下,清理好自己的傷口以后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機給顧霆生打電話,但一直處在忙音中。
我握緊手機等著顧霆生給我打過來,大概十分鐘以后我才接到他的電話,他嗓音清朗的問:“顧太太,我剛剛在開視頻會議,有事嗎?”
我的腦袋靠在老舊的門框邊,心里壓抑、難受的說:“顧霆生,我想問你一件事。”
“啥事?我等會要趕飛機回北京。”
我想起秦文夏,“又回北京做什么?”
他輕道:“家里有事。”
家事?是送秦文夏回北京嗎?
我悲慟道:“可顧霆生……我今天的生日。”
“微兒,我會在凌晨以前趕回別墅。”
呵,凌晨趕回來做什么?!
我望著天上突下的小雨,語氣平靜的問:“顧霆生,我剛剛見過秦文夏了,她懷孕了。”
顧霆生著急問:“微兒,你在哪里?”
“顧霆生,她說孩子是你的,你說她是不是騙我的?這是她想要我們兩個人分開的手段。”
顧霆生沉默了。
沉默代表著默認。
那一刻,我明白了所有的事。
我伸手捂住眼睛,語氣很淡的說:“那個孩子是在我們認識以前就有的,我原本不該去計較的,可顧叔叔……我心里有結,離……婚吧。”
“微兒,他是個意外。”
顧霆生的嗓音很沙啞。
隔著遙遠的聽話筒,他顫抖的聲音解釋:“是家族設計的,他們灌醉了我還給我下了藥,他們想生米煮成熟飯。但我一拖再拖,想著找機會去打掉那個孩子,而他們把秦文夏保護的很完美,這次我把她帶到a市遠離容氏也是這個計劃,但我的叔叔卻一直跟在她的周圍保護她……微兒,我從未想過讓她生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