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跳了起來,一頭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仔細一看自己依舊坐在搖搖晃晃的車裡,而凌冽和丁羽墨正張大嘴巴呆滯的望著我。我揉了揉頭,這才發現頭頂上面有個小包,正隱隱作痛,想必自己剛剛是撞到車頂了。
“陳多多,我說你做什麼夢呢?都能做到蹦躂起來?!”,丁羽墨挑起眉頭,目不轉睛的望著我。
夢?是夢就好!
“不行嗎?!我喜歡!”,我白了丁羽墨一眼,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囡囡,再忍耐一會馬上就到了!”,炙焰從倒後鏡裡對著我微笑。
看到大家都在,真好!現在的我越來越喜歡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了,夢裡的情景驚悚又逼真卻是讓我最煩惱的!可是,無論做什麼樣可怕的夢,只要醒來有炙焰在,我就會立馬安心許多。
只是這車子從早晨就離開了小鎮,從這崎嶇陡峭的山路上行駛了大半天,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目的地龍涎村呢?!
因爲有些暈車,所以沒有什麼胃口,於是午飯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吃只是喝了些水。看著丁羽墨吃的狼吞虎嚥的模樣,我倒是羨慕起來。
“拿紙擦擦!”,我將面巾紙遞到了丁羽墨的面前。
“恩恩,謝謝!”,丁羽墨輕笑,隨後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對了,我倒是忘記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我皺眉。
“就是趙曉曼那件事嘍!”,丁羽墨擦了擦嘴,而後將紙巾握在手裡。“寄宿趙曉曼的那個嬰靈死了,那些孩子的靈魂也回來了,那麼唐悅怎麼辦?原本就精神不正常了,這下再次失去孩子可不得真瘋啦?!”
丁羽墨像是漫不經心的一問,實際上表達的問題卻很嚴重,受到趙曉曼幫助的母親好幾個,根本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可是,我和炙焰早就預料到了這些,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щщщ? ttκǎ n? c○
其實該感謝的是雷冬陽,他知道了趙曉曼的事情之後,慶幸自己孩子歸來的同時也不過多的責怪趙曉曼的扭曲行爲,而且還答應我們幫助那些失去孩子的母親。
雷冬陽會找最好的心理治療師對包括唐悅在內的母親進行心理干預和治療,待她們精神狀態恢復正常之後替她們辦手續領養孩子,不僅給予她們富足的生活還給予她們精神上的寄託。正如雷冬陽所說,他的財來路邪惡,現在幫助她們只是爲了贖罪,替孩子積福而已。
不僅如此,雷冬陽決定將公司盈利的絕大部分的收入成立個基金會,專門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雖然不知道現在做這些還有沒有用,可是希望能以這樣一個行善的方式換取更多的時間去陪伴自己的孩子。
父愛情深,值得我們感動,雖然我不知道回去之後雷冬陽還是否健在,可是我會在心中爲他祈禱!
當我將雷冬陽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丁羽墨嘖嘖讚歎起來。
“希望他能多活幾天吧!”,丁羽墨搖頭,“其實,有錢沒錢,幸福都是一樣的,何必追求太多呢?!”
是啊,有錢沒錢睡的只是一張牀,吃的還是那口飯,最後依舊和其他人一樣落入黃土變成塵埃的!
話題似乎有些沉重,最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過了多久,等搖搖晃晃的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我轉頭這才發現夕陽的光正好照在了我的臉上。
“到了!”,炙焰突然指著窗外開口。
聽炙焰這麼說,我趕緊打開車門跳下車,這才發現我們現在已經置身在一個平坦的山林上,險峻的懸崖已經被甩在了身後,而面前一片綠色如茵,野花繁綻。
在那山林之下,正矗立著一個小村莊,零零落落的房子散落在一個彎曲的高坡之上,此刻每家每戶的屋頂上已經升起了白色的炊煙。
我似乎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心裡更加的踏實起來。
“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嘛!”,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的丁羽墨張開雙臂低呼。
“是啊!”,我瞇著眼睛笑了。
可是,這一瞇眼,我恍惚間竟然覺得那高坡上面的房子模糊一起像條扭曲掙扎的大蛇一樣。
“炙焰,你看這些房屋排在一起,像不像一條蛇?!”,我突然饒有興趣的指著下方的山窩對炙焰笑道。
聽我這麼說,炙焰還沒有開口丁羽墨便靠了過來。
“嘿,別說!是有點像哈!”,丁羽墨說著,掏出手機‘咔嚓咔嚓’的拍了起來。
而炙焰俯視而下,眉頭緊蹙。
“你們都錯了,那村落形同游龍,而絕非大蛇”,炙焰伸出手指,臉色凝重。“這個村莊窩裡在山坳之中,視爲‘龍陷潛灘’,命相爲冰火兩重天,要麼此處登天大富大貴,要麼相反,植物青黃不接,人畜無一人安寧!”
“真的嗎?!”,我揉了揉眼睛。
仔細一看,那蜿蜒的高坡有一頭稍稍爲大,長著兩顆參天大樹,似乎真的像是龍角一般。而‘龍頭’的上方,有一處小型的水流傾斜而下。
“炙焰,‘龍頭’那裡好像有泉水!”,我趕緊說道。
“是!‘龍陷潛灘’若不引水飼養,龍死則族滅,這裡就該是斷子絕孫的下場了!”,炙焰蹙眉,“泉水落龍嘴,又像是口水一般,估計龍涎村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的吧!”
突然覺得炙焰簡直就是無所不在的神人一般的存在,什麼都懂!剛想誇獎幾句,順帶隱晦的誇獎自己的眼光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沙啞的咳嗽聲。
轉過身,看到一個光頭白鬚拉著一頭黃牛的老人正站在我們的身後,看他一身樸實的穿著應該是這個村裡的居民無疑了。
“你們迷路了嗎?!”,老人沙啞著聲音問到這裡,拿著一個菸斗深深的吸了一口。
見此,樑帆趕緊走上前掏出了一個工作證。“大爺,我們是防疫站派來給龍涎村的村民檢查身體的,這是我的證件!”
老人聞言,狐疑的望了我們一眼,而後將菸斗插在腰帶上,接過樑帆的工作證瞇著眼睛看了起來。
“我不識字啊!”,半響,老人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