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是難耐的,幸虧還有天馬行空的思維想象力,當然,現在我也沒脫繮的太厲害,並經還要爲接下來的碰面做準備,在這段時間裡,我只是系統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跟沈明這廝從第一次見面發展到現在這種關係期間的點滴,想完以後,我從心底冒出來一個小小的疑問,如果我是因爲兩個人相處時他的體貼而傾心的話,那他又是爲了什麼選定我呢?
一見鍾情麼?
我撓撓頭,爲自己自戀般的猜想而感到稍微的不好意思,當然,這個疑問也因爲此時甜蜜美好的心情被壓到心底的角落。
想想當初這廝理所當然的告白,再迅速利落的把我領回家拜訪長輩,難不成他就這麼自信我會跟著走麼,雖然我現在確實是心甘情願……
也許是對於情感純粹度要求過高,我總是習慣性在與人相處中樹立起過高的心牆,因爲除去親情,其他感情太容易被環境感染,太脆弱而很難讓我產生安全感,太容易失去的那還不如從開始就沒有擁有,當然,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太消極,容易缺少動力,因噎廢食並不理智,但時不時在心底隱隱出現的排斥感,卻不是想消除就消除的,理智永遠無法與情感保持同步。
仔細想想兩個人平時的相處模式,我不禁懷疑這廝是不是圖謀已久,看透了我,知道循序漸進滲透到我的生活最終水滴石穿是最有效的也是唯一的解決方式,如果是的話,我不得不承認這廝在這方面的非凡功力,就是不知道這般功夫針對的是不是獨我一人……
想到這,平時養成的生物鐘敲響,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我擡頭看看掛在客廳的時鐘,距剛纔已經過了四十分鐘了,時鐘指向整七點的位置,我下意識地看著衛生間門口,默默地想,這廝是打算以廁爲家了吧?
俗話說的好,忍耐是爲了更好的爆發,所以,繼續忍耐著又等了十多分鐘後,我我忍無可忍的爆發了。
快步走到衛生間門口,我快速的朝門板上敲了幾下,什麼羞澀,什麼尷尬,都被掉了這麼長時間後的憋屈掩蓋,不要問我爲什麼會感到憋屈,我也不知道!
誰知道爆發後也不一定有回聲,一遍又一遍的敲門,裡面一直都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等到我十個手指頭都輪著敲了個遍,然後試探著打開門掃視一圈後,預感成真—裡面沒人?裡面竟然沒人?裡面怎麼能夠沒人!
我脫力的蹲在門口,胳膊肘抵著膝關節手託著下巴自我反省,以前總是聽別人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爲零,咱不能剛進入狀態智商就往負數發展啊,誰說其它地方沒人就一定在衛生間的?就算在,等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啊,又不是特別定做的超隔音牆壁!
反省完畢,我站起來,重新回到客廳沙發上,接著思考,下一步咱是等著沈明這廝回來啊,還是先回家一趟?
先回家吧,一聲不吭就離開好像有點不禮貌,等著他回來吧,萬一他回來晚了不夠回家的時間,咱怎麼換衣服?託他的福,咱現在穿的可一點都不適合上班,之前換下的衣服還在沈明車裡呆在聚會酒店的停車場吶!
就這麼猶豫著,很快就有過去了十分鐘,我盯著不急不慢走動著的秒針,咬咬牙,算了,我先跟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吧,敵人都是紙老虎,咱都經歷了二十多個春秋了,還裝什麼清純少女,羞澀個屁啊!
自我埋汰著找出來手機,找到偏執狂的號,我義無反顧的按下通話鍵,過了一會兒,只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悅耳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我放下手機,暗自欣喜,這樣他就不能說咱不懂禮數了吧,想了想,還是找到便條,寫上離開的原因,貼在顯眼的地方。
準備完畢,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到門口換上鞋,打開門,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客廳,轉過身,將心底隱隱的失落關在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