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壓下額頭冒出的青筋,無視他無辜的眼神,我不信邪的接著往下按……他也接著又起來了。
我持續按,他持續起……
“說吧,又怎么了?”
“你陪我睡!”終于等到我問話,他迫不及待的、理直氣壯地要求道。
“……”我聞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內心泛起一陣陣無力,但詭異的是,雖然這廝要求很驚悚,我卻絲毫沒有驚訝的感覺,麻木了么?
“陪我睡!”久等我沒反應,他又一次的重復道,還邊說邊向后拉著我的手。
我堅定地在哪里杵著,一動不動,在內心掙扎著到底要不要相信變成小兒智商后這廝的節操,是哄他睡著再離開吶,還是現在甩手就走,沒辦法,決定很嚴重,這關系到秋后算賬的問題!
等我忽然想到這廝以前拈花惹草的生理習性,我差點控制不住把手甩開,但再一想,這段時間來的按點接送,可口早餐。
想到他,雖然奉行君子遠包廚卻自覺承擔丟垃圾的重任,時不時的的化身‘田螺姑娘’整理家務。
想到,兩個人的相處,沒有美麗鮮花,沒有甜言蜜語,只有確定關系以來,一周一次的電影院活動,兩周一次的在外用餐,衣食住行,一切的一切都慢慢形成規程,相處間越來越默契,越來越和諧,整個相處模式,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向七老八十的老夫妻生活進軍,沒有激情,卻充溢這溫馨。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廝雖然控制不住往外散發的雄性荷爾蒙,卻收斂了言行,斷絕了曖昧的自我束縛,不可否認,我很感動。
想到這些,我又禁不住猶豫,而這一猶豫也讓我錯失了選擇的機會。
“陪我睡!”在我思維發散的時候,他終于等得不耐煩,不等我應允,便直接起身拉著我脖子往后一躺。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跟他頭碰頭,躺在了寬闊無比的雙人床上……的男人身上……我靠,這姿勢怎么這么危險?
我奮力掙扎著起身,可先天條件后天優勢都決定了我的掙扎白費,等我忽然想到不知誰說的‘酒后亂性,不能亂蹭’疑似親身驗證后的金科玉律,再察覺到他明顯升高的體溫后,我立馬停下,密切關注著他閃閃發亮的雙眼,嗅著夾雜酒氣的荷爾蒙氣息,感觸著寬廣堅實的肩膀,在心里不住祈禱:一定要冷靜啊大哥!
估計上帝真的聽到了我這個不是信徒的心聲,他的體溫終于恢復正常,眼睛也不像剛才那樣閃亮,雖然荷爾蒙四溢,但放松的雙臂是一個明顯的信號,謝天謝地,隱形的貞操保衛戰以咱英明的決策而險勝!
察覺到我不再反抗,他終于放松下來,也許剛才也耗費了不少精力,放松下來后疲憊爬上他的臉龐,盯著我的雙眼慢慢合上,呼吸次數逐漸規律,只是時不時顫動的眼簾表明,他正處于半睡半醒之間。
一動不動,等著他睡熟然后走人的時候,我不禁想到聽人說的一句話:酒后吐真言,忽然有種驗證的沖動,想到此,我明顯感覺到無以名目的緊張,氣息紊亂,心臟的跳動漸漸失掉了規律。
真沒出息,我在內心訓斥自己,又不是作奸犯科,至于緊張成這樣嗎?
過了很久,做好心理建設后,我決定開始。
“你是男是女?”甭拍我,提問要由簡入繁嘛。
問完以后,我心焦的等著答案,這可是決定著之后問答活動的成敗!
等了很久,就到我就要放棄的時候,他終于開口,“男。”
聽到答案,我立馬振奮精神,接著問道:“你喜歡包子嗎?”
“喜歡。”
怪不得早上總是帶包子!
“你喜歡看電影嗎?”
“不喜歡。”
那你干嘛每個星期都拉著我為電影院創收?我內心腹誹。
“你喜歡什么娛樂活動?”
“看電視。”
“什么電視節目?”
“動物世界。”
我就知道!
平復一下才對答案的激動心情,想到時間不早了,我決定問最后兩個問題,然后回家。
“你喜歡蕭月嗎?”問完后,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是什么,瞬即心臟跳得越來越快……
“喜歡。”
我的臉瞬間像吹滿氫氣的氣球,熱的差點爆開,不用照鏡子我就知道臉有多紅,全身輕飄飄的,有種缺血的感覺,啊啊啊!沒出息!
我甩甩頭,讓心情冷靜下來,進行最后的提問,“你……愛她嗎?”
我神經質的盯著他的雙唇,既期盼著又害怕著他的回答,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做不到之前的淡然以對,雖然感覺很操蛋,但不得不承認,愛情總是讓人身不由己,如果說先愛上的先輸,那我會是先輸掉的那個人嗎?
我忐忑不安的等著答案,等啊等,等啊等,忽然感覺很不對勁。
“沈明?”
等會兒,沒反應。
“沈明?”
繼續等會兒,還是沒反應。
我默默看著他明顯勾搭了周公好夢正酣的睡顏,禁不住今天的又一句國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