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裡的一切顫抖起來,像要地震了一般。
我艱難的站著,誓死也不放開羋川,我就算是死,在死之前,我也要在他身邊。
“川!”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再那般溫婉,楚兒的靈體出現(xiàn)在半空中:“川,你是不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
羋川抿嘴不語,直直的看著楚兒,卻對王飛狗說:“你快點。”
同時,空間的‘天空’出現(xiàn)了一團龍捲風般的雲(yún)卷。
“王飛狗,你休想得逞,把你體內(nèi)的另一塊陰璽留下!”楚兒的聲音變得尖利,滿頭烏黑靚麗的髮髻披散開,髮絲蓬亂的飛舞。
“鬼!”她像極了惡鬼,雙眼透出惡毒。
楚兒的手裡並沒有任何武器,髮絲越來越長,朝著王飛狗襲擊而去,“你最好識相點,留下陰璽。你的大部分法力都用來啓開陰璽出這個空間,你現(xiàn)在的實力對於我來說簡直是不堪一擊!”
猖狂陰騭的笑聲在空間裡迴盪,震耳至極。
“我早就看出你的把戲,不就是吸了些陰璽的力量麼?當自己天下無敵了麼?”王飛狗無畏的說。
“死鴨子嘴硬,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話間,楚兒越來越長,令人作嘔的長髮狂亂的將王飛狗的四肢捆綁住。
漸漸的,陰璽的輪廓出現(xiàn)在王飛狗的胸口,馬上就要被楚兒吸出!
王飛狗的額頭佈滿了汗水,咬緊牙關(guān),眼裡輪轉(zhuǎn)的雲(yún)卷逐漸加快,天空上的風捲也以急速的速度輪轉(zhuǎn)。
與此同時,空間的地面出現(xiàn)了裂痕,裂痕越來越大,我站不穩(wěn),東倒西歪,朝著王飛狗撲去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還未接近王飛狗,楚兒擡起袖子,朝著我的方向掃來,別看動作幅度不大,卻將我擊翻在地:“滾,少自不量力,我沒殺你不代表我不想殺你!”
在這個間隙,王飛狗聚力,猛地將捆在他全身的髮絲彈開,楚兒令人作嘔的髮絲斷裂繃散,在空中四散飛舞著,隨即慘叫聲從楚兒的口中傳出,她的法力斷裂了似得,維持不住在空中,便摔在地上。
此時,空間裡和地面上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裂縫,斷裂處的畫面出現(xiàn)了燃燒的明火。
楚兒痛苦的趴在地上,衣角也燃起明火。我忽然明白,這空間便是她製造而來,那麼,強行破開空間,便等於扯碎她的法力,以至於她會如此的痛苦。
王飛狗朝我大吼:“可可,快過來。”
我遲疑的,不死心的回頭去看羋川,看到他站在原地看著我,對我微笑著:“去吧。”
我知道出空間的門被強行打開了,我們都可以回去了吧?我掉下淚對他喊:“我可以原諒你一次,就一次。”
“好。”他擠出一抹笑,從未有過的溫柔,這微笑,居然讓我一時失神。
“川,你騙我!”楚兒滿眼恨意的看著羋川:“你對我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你知道這個時刻,可以用陰璽強行打開陰璽製造出的空間,你陪著我,只不過是爲了拖住我,叫我不去注意王飛推算時辰。你居然騙我!”
強烈的恨意在楚兒的眼裡融化開:“川,我對你很失望。王飛狗,你們未免有些太小看我!”
話音未落,楚兒的長髮無限延伸,以極速衝向我心臟處:“王可可,如果今日我死,你也要死!屆時就算你們開了這空間,也毫無意義!”
我驚恐的看著那急速飛來的髮絲,一時間腦子化爲空白。
“停!”與此同時,羋川如一道閃電擋在楚兒的攻擊前。
尖銳的髮絲穿入羋川的魂魄中,楚兒愣住,一時間失神:“你爲何要這樣對我?爲何要和我的靈力相接?你想陪我一起死嗎?你是愛我的!”
“楚兒,是我虧欠你,你不要傷害她。可可是我的妻子,什麼我都可以承受,卻不能看她去承受。”羋川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恨你!”楚兒憤怒,“你做什麼都是爲了她?那日你與我訂了親,便出征,說好凱旋而歸便大婚,雖然我沒等到你,可我纔是你的妻子,你憑什麼日日與她呢儂!我將她的魂魄禁錮在此,便是要看她受苦。我要讓她永遠清醒的看著你愛我!她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得珍惜,她的身體也被她白白浪費,不如就囚禁於此。”
楚兒的裙角燃起明火,掉下淚來:“我利用她的身體,便等於重生,否則只憑一隻魄,無法在世間行走,從此我和你就可以長相廝守了!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今日要和你一同魂飛魄散。這……這也算是……”
她說不下去,渾身顫抖起來。
“這算是我還你的。”羋川淡淡的說道,又對楚兒說了一句:“楚兒,一千多年了,很多事都變了,也忘了!就像你忘記了當年我出征前官拜令尹,並不是將軍,你忘記了我因何而出征,忘記我最後與你說的話,並不是凱旋後大婚。就像我也忘記我當年因何而愛你!”
楚兒愣了!
羋川話音落下,羋川的身上也燃起明火。
空間碎裂更加嚴重,所有斷裂處都燃起火焰,我焦急的拉住王飛狗的袖子:“表哥停停,停下來,我不能沒有羋川。”
“帶她走!否則她也承受不住。”羋川大吼一聲。
“我答應(yīng)你停下來,可可,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王飛狗抓著我的肩膀。
“幾個問題都行,你快停!”我轉(zhuǎn)過身,盯著王飛狗的眼睛。
那雙眼睛,眼角滴著血,眼球裡有金色的風捲飛速旋轉(zhuǎn),只這一眼,我便被它吸住,整個人陷入黑暗中……
烏黑的天際之上,一輪明月發(fā)出幽幽的碧光,一團黑雲(yún)將它遮住一半,一切顯得詭異。
我猛地坐起身,隨即一口血嘔出,胸口滾燙,陰璽在胸口若隱若現(xiàn),符文在周身環(huán)繞,原來,那逼真的空間,便存在於陰璽中!
忽然,又是劇烈的痛,王飛狗滿眼滿臉是血出現(xiàn)在房間裡。
“表哥,你怎麼騙我!怎麼不停下來?”我淚眼迷濛,急的想撞牆:“羋川怎麼辦?他是不是死了?你把我送回去,我要找羋川。”
“誰騙你?”王飛狗瞇著眼,眼裡還在滴著血,“我問你,你還要不要再見到他了?”
“當然要!必須要。”
“所以現(xiàn)在空間裡應(yīng)該停止斷裂燃燒了,楚兒的髮絲就是她的靈力,她的靈力穿進了羋川的魂魄裡,羋川又與楚兒靈力相接了,所以,楚兒的靈力斷裂燃燒,他的靈力也同樣會斷裂燃燒。我只有快點帶你出去,他才能好些。現(xiàn)在只不過被關(guān)在裡面了,比魂飛魄散強許多!”表哥說道。
“真的嗎?”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沒事就好,我把他放出來。”
說完,我愣住了,我根本不懂得怎麼找到那個空間,我雖能與陰璽呼應(yīng),卻還沒到找到陰璽中這空間,打開它的能力。
“楚兒比你聰明多了,這中部陰璽的攝魂術(shù),她運用的真是妙。”表哥留下一句話,摸著牆壁向門口走。
同時,臥室門被推開,王琳穿著性感的睡衣,“表哥,快來睡覺。好睏哦。”
我要是心情更好一點,肯定會笑抽,殭屍也會困嗎?
可是我在流淚,王琳發(fā)覺屋子裡的異樣,先說了一句:“可可,你咋哭了?啊……表哥……你眼睛……”
“嗚嗚~”王琳哭泣起來:“表哥,你一定是對可可耍流氓,被可可戳了眼睛!我討厭你。你騙人,說啥都是騙人。”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釋:“二姐,你誤會了,我們剛纔進了個空間,在裡面已經(jīng)過了三四天了,表哥眼睛流血是幫我破碎幻象空間受傷了,我哭是因爲羋川還在裡面,沒出來。”
王琳的眼淚來得快,去的也快,“那怎麼辦?他怎麼不出來呢?”
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全部的經(jīng)過,表哥也清楚我心亂如麻,不想多談這事,趴在身上王琳出了門,一瘸一拐的,裝的好像全身沒好骨頭了似得,邊走邊說:“怎麼選了這一件啊?我不是說拿那件護士服嗎?”
“你怎麼還有心情說這些,羋川怎麼辦?”王琳擔憂的回頭看我。
“別人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guān)係,我眼睛要瞎了,你不知道關(guān)心我啊?”表哥氣囔囔的叨咕著:“我怎麼把誰當媳婦,我媳婦都先關(guān)心羋川呢!……”
“你說啥?你說啥?你叫我,媳婦?我……”王琳一把抓住王飛狗的手,激動的目光都盪漾起來:“表哥~你說我是你媳婦,啊啊啊啊啊啊……嗚嗚~……”王琳滿臉超紅,聲音卻是有些哽咽,也不是到她現(xiàn)在是害羞還是激動。
兩人的話音越行越遠,他們也真是有夠興趣濃,奶奶和父親都在家,也不怕人聽見!
那個空間,除了關(guān)住了我最愛的人以外,其他的事,我都當作,全是夢……包括表哥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兩人離開後,一切變得安靜起來,我才注意到手心裡浮現(xiàn)出一隻碧綠的玉簪。玉簪的中間是空的,舉起來放在眼前,空管中間有一張白色的紙片。
我急忙抽出來,打開,上面用毛筆寫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