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混沌之氣幾乎籠罩李麟全身,前所未有的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思維中,驟然閃現(xiàn)出一個個奇特畫面,眼前的這些古董器具竟然一一呈現(xiàn)在腦海中,更讓人震驚的是數(shù)據(jù)。
每一個古董出產(chǎn)年月以及市場價值如投影回放那般,清楚的列舉出來。
嘶——
驚訝到無語凝噎的李麟倒抽冷氣,詭異,太詭異了,可又不敢大聲嚷嚷出來,只好強壓著震驚故作鎮(zhèn)定。
“李麟,看什麼呢?吃飯了。”這時,做好飯的戴旖旎從廚房出來,隨手解掉身上的圍裙。
“怎麼樣?看懂了嗎?”
緊接著,忙碌完了的戴禮拿著瓶酒走過來,自豪的看向那些古董:“鼓搗這東西幾十年了,到現(xiàn)在纔算明白一點,你也喜歡?”
“戴叔叔,你這些都是靠撿漏得來的?”李麟知道他沒錢,絕不可能從拍賣會上買的。
“大部分都是從古玩市場淘來的,剩下的一小點是通過朋友買的。”戴禮淡淡一笑,隨手一拍他的肩膀:“行了,先吃飯吧。”
“你運氣真好。”
通過剛纔混沌之氣的鑑別,李麟幾乎掌握了這些古董的全部資料,撇嘴說道:“我看了下,你這裡最昂貴的一個是唐玄宗時期的唐三彩,價值幾百萬吧?就是最差的那個,也得清朝的琉璃瓶了,估計誰都想不到你這貨架上的東西,細細算下來,快一個億了。”
震驚!
剛轉(zhuǎn)過身戴禮咯噔一聲,驚詫的看向李麟:“你竟然真懂這些東西?”
“研究過一些。”李麟有些尷尬,他不能說出混沌之氣的事兒,只好故作很懂的樣子,苦笑道:“在這上面吃過虧,長了教訓(xùn),不敢玩了。”
“成啊,小子,你年紀輕輕,眼力勁兒這麼毒,比我厲害多了。”
談到古董,戴禮一下來了興趣,也不著急吃飯,將那瓶海之藍隨手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拉著李麟來到貨架前:“來,給我說道說道,別看我這麼研究這麼多年,有時候還得靠查資料才能分析出來。”
“呃……戴叔叔,我……我不是很懂,就是隨口一說。”李麟看他這麼癡迷的樣子,頓時有點後悔了。
“你的一點可是我的幾倍啊。”
戴禮深諳在古玩界一個真正懂行的人是何等重要,隨手拿起一隻瓶子遞給李麟:“幫我看看這個,我最近一直研究,查了很多資料,沒弄懂。”
無奈,李麟現(xiàn)在就算想推脫都沒辦法了,只能裝模作樣的拿起那隻花瓶暗暗發(fā)力,那股剛剛收回體內(nèi)的混沌之氣再次運作起來。
頃刻間,腦海中瞬間閃現(xiàn)出一組如下數(shù)據(jù)。
乾隆款琉璃瓶,市場價值可拍賣一百萬以上,口徑8.2釐米,高21.3釐米,出土於京城郊區(qū)一座王公墓中。
李麟驚的連吸好幾口冷氣,抹了把冷汗:“戴叔叔,這……國寶你從哪兒弄的?”
“國寶?”戴禮眉頭皺了下:“這東西我看著仿真程度挺好,無論是色澤方面,還是做工雕刻方面,都能在市場上以假亂真,這是上個月剛從古玩市場淘來的。”
“淘來的?”
李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老傢伙運氣也太好了吧,所謂的淘
就是撿漏,隨手就是幾百萬啊。
“怎麼?買虧了?”
戴禮雖然見慣了古玩行的殘酷,以爲買了贗品,臉色隨即黯然下來,嘆息一聲:“我可是花了八萬多買的,我想玩了這麼多年,應(yīng)該不會打眼,現(xiàn)在看還是瞎了。”
所謂打眼,就是和撿漏相反的意思,花高價買了個贗品。
“戴叔叔,這可不虧啊。”李麟真服這老傢伙了,激動道:“這可是乾隆款琉璃瓶,距今至少三百年的歷史了,在拍賣會上至少七位數(shù),要是碰上個大亨,價格更高。”
“什麼?”
戴禮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把將瓶子從李麟手裡拽過來:“你……你說的是真的?”
李麟點頭如搗蒜:“你看這花紋,看著陶紋,再看著色澤,還有夾縫裡的泥土,你聞聞這味道,根本不是現(xiàn)在人能造出來的玩意兒。”
“你……你懂這麼多?”
白癡一般的戴禮完全不知道李麟這些鑑別方式全是胡說八道,自個還信以爲真的拿到鼻子旁邊竟然真的聞了聞。
雖然不懂鑑別,但李麟的話確實真的。
這的確是清朝鼎盛時期所產(chǎn)的乾隆款琉璃瓶,市場價值極其昂貴。
“李麟,你還懂其他的嗎?”戴禮現(xiàn)在興奮的像個孩子,根本不管女兒戴旖旎再旁邊使勁喊兩人吃飯的事兒,一臉崇拜的看著李麟。
“我……我就是個半吊子,不是很懂。”話不說滿,李麟有些不好意思道。
現(xiàn)在李麟再說什麼不懂不會之類的話,戴禮打死都不信,但要是有人說李麟是神仙,保不齊的他還真能信。
沒辦法,這小子一天內(nèi)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你再幫我看看這幾個。”
戴禮瞬間如獲至寶的感覺,李麟算是他的貴人,白天不僅幫他逢兇化吉,現(xiàn)在竟然還有這麼強悍的鑑寶能力。
要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逛古玩市場跟提款機一樣,想賺多少就有多少。
迫不得已,李麟將一口青花瓷瓶拿到手裡,繼續(xù)打量起來,越看越心驚,上面清楚的刻畫著“弘治款秀”四個字。
這句話意味著這款青花瓷瓶源自於明朝弘治皇帝朱佑樘年間,價值不言而喻。
“怎麼樣?我一直覺得這瓶子不像真的,我見過真正的明宣德青花瓷,做工雖然不及這個,但著實漂亮,更有收藏價值。”
論道古董,戴禮活潑的全然像個孩子,兩科眼珠子瞪大,滔滔不絕。
李麟眉宇緊鎖,混沌之氣將整口瓶全部探索了下,原本的震驚終於釋然,,吸了口氣說道:“這口瓶子確實是古董,但不是明弘治時期的,是清朝光緒帝時期高仿的,論起來價值還是有。”
如果說,李麟之前的斷定讓戴禮震驚,那麼這一句話徹底讓他心服口服。
“這你都能看出來?”
戴禮深諳鑑寶能力有多麼難,別說自己,就算是著名鑑寶專家馬未都也有失手的時候,他有時候拿不定主意,更要參考歷史文獻,才能斷定某些古董。
而李麟隨手兩個拿起兩個瓶子,分分鐘給出這麼驚人的答案,絕對是古玩界第一人。
“嘿嘿,我只是感覺,瞎猜的。”李麟也意識到了
自己有點過於坦露,連忙嘿笑道。
“你、你、你……小子告訴我,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戴禮小心翼翼的將花瓶放到貨架上,哆嗦著嘴皮子問道。
“爸!”
沒等李麟說話,戴旖旎忙起身白了他一眼:“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李麟的情況你也知道,他要是能想起來自己以前是幹嘛的?還會在這裡?”
聞言,戴禮瞬間恍然大悟,尷尬的抿了抿嘴:“他也太厲害了吧?醫(yī)學上能把死人救活,鑑寶上,我學了幾十年不如他十分之一。”
“那是你自己沒本事。”
戴旖旎現(xiàn)在興奮的心都快開花了,只不過或許出於女人矜持原因,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來,起身將李麟拽過來說道:“行了,先吃飯吧,都涼了。”
“李麟,明天你有時間嗎?”
戴禮現(xiàn)在恨不得跟李麟磕頭拜把子,但又怕女兒將來嫁給他,想了想還是沒做這個決定。
“戴叔叔有事兒?”李麟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警惕地問道。
他雖然在黃州市一年,可真正跟戴禮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今天這老東西再而三的跟自己套近乎,無非也是爲了自己獲得好處。
人,都是一樣的,有誰敢說自己無私正直呢?
“那個……你如果明天下午沒事兒,跟我去趟古玩市場怎麼樣?”戴禮常年混古玩,他最清楚古玩市場上的寶貝多到什麼程度,只是卻少專業(yè)的人去發(fā)掘。
“爸,你沒事兒吧?那東西玩玩就行了,你還較上真兒了?”戴旖旎最不喜歡的就是父親玩古玩,在她看來和賭博沒什麼區(qū)別。
“這沒你的事兒。”戴禮白了她一眼,一臉期待的看著李麟,等待著他的回答。
“成……成啊,我也沒什麼事兒。”
李麟現(xiàn)在極度後悔跟戴禮這老東西顯露自己的本事,這老奸巨猾的傢伙明天八成要狠狠撈好處。
好說歹說,終於跟哄孩子一樣將戴禮那激動的情緒給平復(fù)下來。
看得出,這老傢伙對古董的癡迷有點走火入魔的趨勢,想想也是,一個正直到極端的人喜歡一些東西的時候,也比一般人更癡迷。
晚飯後,要不是戴禮這套房子住不下三個人,估計他都要將李麟給留下住宿。
從小區(qū)出來,戴旖旎臉上泛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笑容,嬌嗔地白了一眼李麟:“現(xiàn)在得意了,把我爸哄的多高興。”
“那有什麼用?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把戴姐給哄高興了。”說到這兒,李麟促狹一笑:“說不定哪天答應(yīng)做俺媳婦兒呢。”
“德行。”
好在天黑,戴旖旎那緊張緋紅的臉頰不易被人看出,擡手打了下李麟:“我問你,你真對以前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突然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過得挺好,幹嘛要去想?”李麟吊兒郎當?shù)匾贿肿欤骸敖悖覇柲銈€事兒唄?”
“什麼事兒?戴旖旎正色道。
李麟警惕性的左右看了看,緩緩附耳上去,輕聲說道:“說真的,姐,你皮膚真白,我還想再看一遍你的身子。”
“你……”
戴旖旎當場面如火燒通紅無比,擡起腳狠狠踢向李麟的時候,那貨早已不見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