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下一秒,撞到水月面頰上的酒杯瞬間支離破碎,滿臉的玻璃渣子讓讓她身子接連後退,懊惱之下,持槍的手眼看著就要扣動扳機。
奈何,她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如幻影一般的阮亞梅一個箭步衝到水月身前,單手一把扣住她持槍的手腕,奮力往下,近乎不到一秒鐘,槍支便被拆卸掉,復進簧、槍管以及彈夾掉落一地,僅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槍柄被水月緊握在手中。
繼而,阮亞梅撤回原地,慢悠悠又拿起身邊的紅酒,重新取出一隻高腳杯,邊優雅的倒酒,邊嘴角掛著冷笑的看著陷入慌亂中的水月。
廢了好半天勁,水月才終於冷靜下來,那張白皙的面頰被酒杯砸的滿臉血液,赤紅的雙目看向阮亞梅:“找死!”
“外界傳言義安社的李麟向來是個很謹慎的人,做事一直都是三思而後動,但是今天你們可是讓我有點失望了。”
阮亞梅端起倒滿酒的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看著水月衝上來的腳步戛然而止,笑著說道:“你知道嗎?在整個東南亞乃至整個亞洲,就現在而言,沒有一個人敢拿槍指著我。五年前,有個自稱歐洲獵人協會的混賬拿著一把沙漠之鷹指著我的腦袋,讓我脫光了衣服服侍他,你知道他的下場是什麼嗎?”
如果說,之前的水月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恐懼,那麼現在的她絕對意識到了恐懼是什麼。
此時的阮亞梅渾身散發著讓人敬而生畏的氣場,她那雙看起來溫柔似水的眸子卻不敢讓人深窺,似乎有著驚悚的魔力看多了夜半會做噩夢一樣。
“我只知道現在我必須殺了你。”
彷彿失去理智那般,水月如變魔術那般驟然多了把手槍,單手上膛,打開保險擊錘,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砰!
可是,持槍的胳膊剛剛擡起,阮亞梅一個箭步衝上來,華麗的一腳踹掉水月手中的槍支,單手順勢扣住她的脖頸,竟然徒手將水月舉了起來。
情急之下,水月頓覺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漲紅著臉奮力掙扎,奈何,力量太弱了。
阮亞梅卻獰笑著冷哼一聲,猛然將水月重重摔倒地上,赤裸的腳丫在地毯上一個轉動,腳尖挑起水月丟在地上的那把槍支,一把抓住,反手將槍口對準已經趴在地上的水月,睥睨道:“殺你,會讓我失去一個賺錢的機會。”
“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水月就算是傻子,也意識到阮亞梅絕對不像資料上寫的那麼簡單,絕不僅僅是北冥的姘頭而已。
“你來這兒要找的是誰?”
阮亞梅眉宇間始終掛著笑容,緩緩蹲下身,將槍口敲打了幾下水月的面頰:“我不知道義安社是怎麼發展到今天的,如果義安社都像你們這樣做事不過腦子,我想,李麟恐怕也活不多久了。”
倔強的水月緊咬牙關,一臉不服氣的面目猙獰。
“既然你不回答我第一個問題,那我就問你第二個問題。”阮亞梅很能耐得住性子,不急不躁,像兩個姐妹拉家常一樣:“找北冥只是爲了軍火的事情嗎?”
“或許我們義安社的
情報做的是不怎麼準確,但還不至於淪落到受不住秘密的地步。”水月桀驁的冷哼一聲,將頭轉過去。
阮亞梅卻笑了,像看到一個幼兒園的孩子跟自己傲嬌那般,莞爾一笑:“有時候,過分的自以爲是隻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遺憾,未必就叫骨氣。”
“你還跟我廢話什麼?現在我人就在你手裡,生死你自己定了。”說完,水月將腦袋網上一揚。
“我說過要殺你嗎?”
阮亞梅冷笑著往後側開身子,緩緩坐在旁邊的轉椅上,隨手掀了下睡裙,翹起二郎腿:“我是個生意人,從來不講究原則和忠心,誰給我的錢多,我就和誰做生意。你們這麼不辭辛苦漂洋過海來到東南亞,無非就是李麟想要讓你們接通軍火這條線。”
聞言,水月雙目閃過一絲驚愕,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對你而言無所謂知道,你只需要明白你現在的命全掛在李麟跟我的合作成功與否上。”
阮亞梅輕笑著單手便將那把槍支拆開的支離破碎,十幾顆像金豆子似的子彈噹啷啷掉落一地,繼而,將槍支扔掉:“況且,若李麟真的能和我合作成功,你還可以當做我談價的籌碼,起碼可以多賺點。”
“東南亞的軍火不是北冥控制著,而是你!”如夢初醒的水月駭然大驚,但又不可思議的看著阮亞梅。
只是,阮亞梅卻神秘一笑,往前探著身子緊盯著水月雙目,搖搖頭說道:“我說了,我的身份你暫時還不需要知道。等到將來你能活著出去的時候,我可以考慮把一切都告訴你。”
“你要幹什麼?”看著她緩緩站起的身子,水月一下緊張起來。
“既然我決定不殺你,也不放你走,那麼只好委屈你幾天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阮亞梅那看起來格外秀氣白皙的玉手爆發出驚駭的力量,一記重拳砸在水月後腦勺,後者悶哼一聲,身子一沉,倒在了地攤上。
末了,阮亞梅扭身掏出一部手機,站在窗臺前,重新點燃了一根女士香菸,叼在嘴裡:“我不管你們現在在哪兒,五分鐘內最好趕到我的房子內,否則,你們明天不用在亞洲呆著了。”
話畢,手機啪嗒一聲撂了。
深夜的海風從東南方向吹來,繞過別墅周圍的樹梢,輕撫在阮亞梅那性感的睡裙上,單薄的衣裝隨風抖動著。
阮亞梅重新將身子輕輕趴在窗臺上,四十度仰望星空,嘴角依然掛著似笑非笑的畫面,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一幕,與水月出現之前的情景簡直一樣,彷彿水月剛纔那件從未發生過一般。
片刻後,三五名黑影從別墅外面匆匆跑進來,徑直上了樓,不到一分鐘,神色慌張的三名黑衣男子站在臥室門前,看著阮亞梅的背影,緊張的吞了口唾沫。
“梅姐,我……我們到了。”
“看到地上的女人了嗎?”頭也沒回的阮亞梅只是彈了下菸灰,美眸依舊凝視著夜空:“把她帶下去,好好看押起來。注射兩劑麻醉針。千萬別讓她醒來,否則,人如果跑了,你們三個的腦袋就該換地方了。”
“明……明白!”
三名黑衣男子點頭如搗蒜的回答,說罷,匆匆上前一前一後從不同角都將昏迷的水月扛起來,扭身下了樓,臨走時還不忘戰戰兢兢給阮亞梅將房門帶上。
溫柔的夜風如少女的纖纖玉手,惹人幾分疲倦。又抽完一根香菸的阮亞梅打著瞌睡的哈欠,拉上窗簾,轉身上了牀,關燈,睡覺!
…………
對這邊發生的事情完全毫不知情的木青此時已經被北冥和皇子糾纏住了。
準確來說,北冥實力的確欠缺太多,不到三個回合,便被木青一腳踹飛,撞擊到牆壁上才掉下來,好在旁邊的皇子眼疾手快將他攙扶住,這才以至於沒有摔落在地。
“北爺,看來今天我們還真得好好合作一會了。”皇子笑著揚起嘴角,摩拳擦掌朝木青湊了過去。
嘴角流血的北冥脫掉身上的外套,再也沒辦法繼續裝b了,被人家揍成這個熊樣,能活著就不錯了,還裝逼。
狠狠朝地上啐了口血痰,咬著牙對皇子使了個眼神,單腳踹到後面的牆壁上,整個人宛若射出去的利劍,直逼木青而去。這時,皇子也發起了攻擊。
皇子身子猛然傾倒,一手撐著地面,下身飛速躍起,衝著木青雙腿而去。
上下夾擊!
木青卻只是鄙夷一笑,看準北冥率先襲來的雙拳,身子微微後側,險險躲開,下一秒,皇子的右腳也眼看著到了跟前,木青縱身一躍跳了起來。
也就在這瞬息間,與北冥呈現十字交叉跳起的木青胳膊猛然揮出,一把抓住北冥的肩胛骨,猛地往下一按。
咔嚓!
劇烈的脆裂聲響起,一陣劇痛襲來,北冥齜牙咧嘴的摔倒在地,整條胳膊像被廢了一樣,怎麼也沒辦法擡起來了。
重新站穩的木青冷冷一笑:“黑十字的北冥護法看來也不過是個草包,老子還沒玩盡興呢,這就不行了。”
“想要玩是吧,我來陪你。”
剛纔攻擊撲空的皇子重新站起身,一把匕首從袖口跳出,他迅速抓住刀柄,身形如到飄飛的綾羅那般,眨眼間便到了木青面前,刺棱一聲,匕首直逼木青眉心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
木青幾乎還沒看清,額頭上便感覺一陣冷風襲來,下意識的,木青身子後仰,單手擡起,一把抓住皇子持刀的手腕,朝後面猛然一轉,借力打力。
下一秒,皇子的身子便如失衡一般,雙腳軟綿綿的前傾,雙手也變得使不上力氣。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木青譏諷一笑,順手抓住皇子的腦袋奮力朝下,一拳砸在脖頸上,反手像拎著一隻小雞那般甩到牆壁上,冷哼一聲,笑著說道:“殺你們,對我來說沒什麼挑戰!”
話音一落,木青一個空手奪白刃將匕首搶了過來,反說抵在皇子脖頸處:“能和北冥坐在一塊玩牌的,身份都不低吧。我今晚的目標是北冥,不想節外生枝,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否則,你恐怕要被殃及了。”
“你覺得我特麼……”
噗呲!
皇子倔強的話語剛說出口,木青一刀刺入他肩骨內,狠狠擰動刀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