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文不收?”尤育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得不承認(rèn)昨天聽到他說自己的女兒是麗人醫(yī)院第一號女流氓的時候,還一直耿耿於懷,對這個候選女婿的人品始終不是很放心。現(xiàn)在一聽,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至於他侮辱自己的女兒嘛,也許年輕人談個戀愛小打小鬧那是正常事。
如此一分析他倒真的把周楓和尤燕當(dāng)成一對了,要是被尤燕知道了不跟他斷絕父女關(guān)係纔怪。
“嗯,分文不收,你準(zhǔn)備一下,我要開始了。”周楓大方到底,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收那就是不收。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錢財乃身外之物,擴(kuò)展自己的關(guān)係鏈那纔是頭等大事。以他的目光判斷,這個尤育凱的身份就算沒有名震四方,也應(yīng)該是個人物,這種人巴結(jié)一下肯定吃不了虧。
俗話說得好,有關(guān)係行遍天下,無關(guān)係寸步難行。記得小時候老師出過一個題目,用“只要……就……”造個句子,他的作業(yè)裡就填了這麼一句令人跌破眼鏡的話:“只要有關(guān)係,就去走後門。”
“這樣不好吧?你這樣說我可就難堪了,要不你或多或少意思一下?”尤育凱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年輕人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雖然他也欣賞對方這一骨子傲氣,但是如今這個年頭,給人治病不收錢?那不是傻子才幹的事嗎?要知道他病急亂投醫(yī)是一碼事,還有自己女兒那碼呢。
然而再深入一層想,既然他這麼豁達(dá),只要能免費(fèi)幫女兒治好那個病,管他是傻子還是呆子呢。想到這裡這個候選女婿在他心中跌下了榜單。
如果周楓知道他心裡的鬼主意,一定會大大的鄙視一番,你真當(dāng)自己女兒是根蔥呀?給你一點顏色你還開染坊了呢,要是說你胖你還不喘上了。
“意思就不用了,如果你非要報答的話,把你的女兒許配給我就算是扯平啦。”周楓居然蹦出一句不知廉恥的話。
尤育凱吃了一大驚,睜著大眼一句話也說不出。
周楓看他這般的滑稽樣也忍俊不禁,打哈道:“前輩,晚輩開個玩笑罷了,你這是什麼反應(yīng)嘛?我連你女兒臉都沒見過呢。”
尤育凱猛地一回神,急忙調(diào)整神態(tài),訕訕笑道:“哈,這是哪的話,其實我也是十分欣賞周醫(yī)生的品行,若是小女有此福份,那就太好不過了。”
周楓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是這個反應(yīng),微微一愣,又笑道:“這個玩笑咱們還是別開了,還是開始治病吧。”
尤育凱也不再言語,既然他堅持不要好處,也只好先把病治了再說。
隔壁一間房裡,邵雨蝶看著牀上半睡半醒的尤燕,不由美眉輕皺,微微斥道:“燕,你好起牀沒有?”
“幹什麼啊?”尤燕抱著一個枕頭,睡意猶存地嘟噥道。睡姿雖算不上風(fēng)雅,卻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露出睡衣裙下那雙修長的大腿若是被男人見到估計沒幾人能忍得住。
“都快日過三竿了,你還在睡?快起來吃午飯吧,家裡來客人了。”邵雨蝶坐到牀邊,憐愛地拍了拍女兒的屁股。
“哎呀好不容易纔休息一天,睡個覺都不行嗎?不要煩了。”尤燕鼾聲未消,嗲哼一聲,煞是若人憐愛。
邵雨蝶也有些不忍,深知道工作勞累,也就不再打擾,任由她睡著吧。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煮好的飯少人問津,又忍不住道:“那你起來吃了午飯再繼續(xù)睡吧,別把肚子餓著了。”
“知道了,再等一會,十分鐘就行了。”尤燕又嬌嗲道,翻了一個身。
邵雨蝶無奈地?fù)u頭苦嘆,向客廳行去。從十點鐘就開始催這個寶貝女兒起牀,每次都說再睡十分鐘,這十分鐘就賴了三個小時,現(xiàn)在都一點鐘了。她的想法其實也很單純,就是讓女兒跟周醫(yī)生在這裡碰個面,看看雙方有什麼反應(yīng),若是女兒真的有了意中人,這個意中人正好是包治百病的神醫(yī),恰好能解決女兒的難言之隱,何嘗不是美事一樁。
經(jīng)不住母親的催促,尤燕總算是良心發(fā)現(xiàn),美眸朦朧地坐牀上爬了起來,神情不甘心地揉了揉眼睛,就像少睡一分鐘就少掉一分鐘的幸福似的。調(diào)整了一會姿態(tài),這才扯一扯裙角,懶洋洋地走出睡房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尤育凱的房間內(nèi),耀眼的魔法光慢慢消失殆盡,周楓身上涔出少許汗液,顯得有點身心疲憊。
尤育凱整個人沉津在匪夷所思的情緒中,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衝擊著心靈,這就是傳說中神醫(yī)的氣功嗎?沒等結(jié)果出來,光是看到這一手神奇的絕技,他便對周楓萬分折服,一種強(qiáng)烈的信任感自然也油然而生。
“周神醫(yī),你這個神功真神啊,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良久尤育凱纔回過神來,感嘆道。
“嘿嘿,那是自然,我的氣功可不是吹出來的。不過你積久成疾,還需要長期調(diào)理才行,一會我傳你幾道補(bǔ)藥,另外平時多吃一些營養(yǎng)食物,不出一個月,即可根治。”周楓胸有成竹地說道。
尤育凱感激之情難以言表,深情地說道:“謝謝周神醫(yī),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客氣了,做爲(wèi)一名醫(yī)生,這也是我應(yīng)該做的。”周楓謙虛起來,突然又道:“對了,你家衛(wèi)生間在哪?我想去洗個臉。”
“出了這個房門,左轉(zhuǎn)五米再往右邊一直走就是了。”
周楓按照尤育凱的指引,筆直穿過大廳,在陽臺附近看到一個兩尺半寬的玻璃門,上面鏽著兩條金魚和一些水草,便知是衛(wèi)生間無異。奈何裡面已經(jīng)有人了,難道是尤夫人?
周楓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大廳,卻見尤夫人正坐在沙發(fā)上啃水果。“嗯?哦——肯定是她女兒在裡面。”周楓如是想到。又見尤夫人正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那眼神分外古怪,他只好靦腆地笑了笑,微微點頭。人家的閨女在裡邊梳洗,自己一個外人站在門口候著實在不像話,周楓邁開步子準(zhǔn)備迴避。
這時候身後的門卻是“咯吱”一聲打開了。
周楓頓下腳步,只好又轉(zhuǎn)了回去,下意識地向那出來之人鞠了個小躬表示禮貌。
尤燕剛剛洗完臉,視野十分開明,看見前面站著個陌生人,便知道是媽媽剛纔所說的客人了,也是下意識了點了一下頭。
對於周楓這種深不可測的色狼來說,不瞧一瞧對方的臉是絕對吃虧的,邵雨蝶長得這般貌美,想必她女兒也不會差。
尤燕自然不會下流到他那般境地,卻也十分好奇來的客人是誰。
兩人同時擡起頭,視線定格在對方的臉上——
靜,死一般的寂靜,在他們視線定格的同時,時間好像也定格了,兩道晴空霹靂毫不留情地轟在他們天靈蓋上,一陣陣耳鳴。
尤育凱正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繃緊了心神,悠悠地走到邵雨蝶旁邊坐下,靜觀其變這一幕戲劇。
“你……你……”尤燕像看見鬼一樣,喉龍似堵了一團(tuán)棉花,美豔的臉蛋被血漲得通紅,晶瑩透徹,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
周楓此時又哪裡還有那種心情,他的吃驚程度,可是絲毫不低於尤燕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一時昏了頭,居然搶了主人翁的對白,滿面震驚之色。他是想尤燕不是應(yīng)該在醫(yī)院裡上班嗎?突然一拍後腦:對了,昨天她是說過今天休息。我的媽呀,你遲不休息早不休息,就這麼會挑時間。
“你……這話應(yīng)該是我說的吧?你跑進(jìn)我家裡幹什麼?”尤燕空白的腦海終於恢復(fù)過來,歇斯底里地吼叫出聲。
“這……這是你家?”周楓只覺得吃了啞巴虧,剛纔那個幼稚透頂?shù)膯栴}也虧他問得出來,對方穿著睡衣,粉眸惺忪,不用想也知道是這個家的主子。
我的乖乖,還真是老鼠跑進(jìn)貓窩,我不要了命我。
周楓一時間無言以對,饒是他的臉皮如此之厚,也經(jīng)不住命運(yùn)這般的捉弄,耳根頓時充了血,發(fā)燒得厲害。
“這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嗎?”尤燕張牙舞爪,恨不得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個稀巴爛。
邵雨蝶兩口子雖然提前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卻也沒料到會是如此尷尬的場面,看來這個周醫(yī)生果然和自己的女兒有點特殊交情。要是換了別人肯定會以爲(wèi)是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fù)了,但她心裡是跟明鏡似的,這女兒的脾氣暫且不說,單說她那個毛病,就不可能被人欺負(fù)。
“燕,不得無禮,這位周醫(yī)生是你爸爸的客人,你們不是也在同一家醫(yī)院嗎?怎麼跟仇人似的呀?”邵雨蝶惺惺作態(tài)道。
尤燕看了看她媽,懸著一根手指指著周楓,整個人像個即將爆炸的氣球一般。
這個臭流氓什麼時候成爸爸的客人了?你還跟我爹扯上交情了?只見她恨恨地跺一腳,氣匆匆地跑進(jìn)房間轟上門。
“喂?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好歹我也是你家的客人吧?好像我是來你家偷東西一樣。”周楓一反應(yīng)過來,也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想到尤育凱那廝明明知道他女兒是自己的同事,居然也不提前道明,自己罵他女兒是第一號女流氓的時候他還佯裝若無其事,周楓心裡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