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他呢,沒有道理的……”趙碧柔困惑地唸叨一句,若有所思。
“你怎么這個時候把身份恢復了?”崔九洞面露不解之色。
趙碧柔沒必要對他交待,不再說話,轉身推開門進了小黑屋。
白織燈一打量,小雀狼狽不堪的臉滿是痛苦之色,看著來人竟是個國色天香的角色,不禁愣了愣,說道:“你誰?”
“我?”趙碧柔也是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改頭換面了,便解釋一番:“從今天起我接替鐘警官的工作,還麻煩你配合一下。”
小雀看著她那張面孔呆了半晌,說道:“你還想知道什么?該說的我全都說了。”
“舒天資助你們的武器工程?除此之外他還負責什么?”趙碧柔道。出于保險起見,她必須把每個細節都親自弄清楚了,否則后面的工作會相當棘手。
“他不會直接給我們下命令,但是我知道錢是從他那里進來的。”小雀道。
“那你的直屬上司是誰?”趙碧柔道。
“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小雀的臉色有些有悅,這些問題那個狗啃的崔九洞全都問過了,自己也解釋得很清楚,居然還要明知故問,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戴著面具?他是不是不敢見人?”趙碧柔沉思道。
“你為什么不去問他?”小雀沒好氣道。
趙碧柔冥思片刻,露出城府頗深的笑容,語氣陰森森地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問他本人最直接了。”
小雀一臉的不屑之意,哼道:“你沒那么容易找到他的,別說你,就連我們都找不到他。”
“你找不到他,但是他卻會來找你。”趙碧柔道。
“沒錯……”小雀話音未落,突然覺得不對勁,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有種不詳的預感,失聲道:“你想干什么?”
趙碧柔冷笑道:“看來你挺聰明,已經猜到我想干什么了。”
小雀憤怒地吼起來:“你不講信用,你說過會保證我的安全的。”
趙碧柔哼道:“你搞錯狀況了吧,鐘麗柔也許說過,但我可什么都沒說。”
小雀的臉色像一潭死水,絕望的眼神變得空空蕩蕩起來。如果對方真把自己拋出去當誘餌的話,可以說是十死無生,這輩子沒機會再去泡妞了。
事實的確如他所料,趙碧柔早就做好了把他犧牲掉的準備,反正這種人死了對社會也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派人保護你的。”趙碧柔還是大發慈悲憐憫了一回。
小雀卻沒有領情的意思,冷笑道:“你省省吧,派多少人都不夠當炮灰。”
“此話怎講?”趙碧柔頗有不屑。
“他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對付。”小雀道。
“那你怎么樣?”
趙碧柔這句話卻是把他問住了,又道:“既然你都那么厲害,還不是一樣給我抓住了?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用的,現在是科技時代。”
小雀被說得臉頰有些發燙,仍然不服氣道:“就算是比科技你也未必比得贏。”
趙碧柔目光一斂,稍顯訝異:“難道你們的組織還有高端人才不成?”
“這不是廢話嗎?那種導彈發射基地可不是普通人能建起來的。”小雀對她挑釁起來。說了這么久他越來越疑惑不解,這妮子的聲線怎么聽都跟鐘麗柔一樣,但長相怎么會差那么多……
趙碧柔也不打算再跟他扯下去,腿一臺出了大門。
離開小黑屋后她閑庭信步走出國防總部,路上無數牲口點頭獻笑打招呼,但每一張熱臉都貼了她的冷屁股。
高濤似乎在大門前候時已久,見到她時拋去一個恭恭敬敬眼神,說道:“碧柔。”
“何事?”趙碧柔平淡道。
“你有什么打算?如果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跟我說。”高濤自告奮勇,也不知道意在何指。
趙碧柔一聽便知道他的意思,回道:“暫時不用,你只要保證那只蒼蠅不要飛出去就行了。”
高濤淡淡地笑了笑,顯然對這個任務十拿九穩,這棟大樓別說蒼蠅,哪怕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飛出去。
秋高氣爽陽光明媚,趙碧柔婀娜的身姿巍然而立,站在國防部大樓的觀景陽臺上,眺望遠方,脖子上的圍巾被風吹得噗噗作響,一頭散發隨風飄揚。
“是時候開戰了。周楓……不知道你的比賽贏了沒有……”
夜晚!明月當空。
特種兵基地內,此時有人歡喜有人憂。經過一天一夜的對峙,終于勝負已分。韋不凡指揮的三百個特種兵前后被殲滅了二百多,只留下十幾個活口還被周楓俘虜了。
韋不凡的指揮所則是被梁小彬抄的老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此時此刻雙方正在慶祝演習結束,一方灰頭灰臉,另一方紅光滿面神采飛揚。
周楓從宴會一開始就嘻嘻哈哈地狂笑不止,笑到現在嘴巴都沒有合攏。
韋不凡雖然成他的手下敗將,卻也表現出了應有的風度。他拿著一瓶啤酒走到周楓面前,笑道:“恭喜你,你贏了。”
一見是這孫子過來示好了,周楓裝成很受寵若驚的模樣,打哈道:“客氣話就先不說了,咱的賭注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知道,欠你一個人情嘛,以后有事盡管吩咐。”韋不凡落落大方地笑道。
這一氣魄竟使得旁人大感佩服,衛水詩像條泥鰍般溜了過來,對他安慰一番:“你也不用氣餒,下次再努力吧。”
看著這幾個柔弱的女人,韋不凡心里就百感交加,之前發起總攻的時候竟是被她們三人硬生生地逼退了自己的攻勢,派出偵察兵時居然也莫名其妙地全部失蹤了。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三個女流之輩搞的鬼時,差點沒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埋了自己。
女人本來就是惹不得的動物,連上戰場都能橫著走。
周楓把所有閑雜人等轟走,把韋不凡拉到一邊說道:“你那三百人中有沒有挑出及格的?”
“本來還是要挑的,不過很可惜。”韋不凡悲哀地嘆了口氣。
“可惜什么?”
“他們以眾敗寡,現在都沒臉再當兵了,全部退伍。”韋不凡憐惜道。
周楓突然有點負罪感,卻嘿嘿笑道:“情理之中,如果是我的話,也沒臉再呆下去了。”
韋不凡冷冷瞪他一眼道:“其實他們的潛質也不差,只不過遇上的對手都不是人類。”
“你的意思是說我斷送了他們的大好前程?”周楓感覺他話中有話,不悅道。
“難道不是?”韋不凡一個反問句等于是承認了,毫不留情地給對方扣上一頂“殺人兇手”的帽子。
周楓繼而一想又心安理得起來,冷笑道:“就算我手下的兵不是人類,但輸了就是輸了,成王敗寇,我想信他們是不會怪我的。”
韋不凡試圖轉開話題,說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周楓第一個想起的就是鐘麗柔,心不在焉地說道:“是時候去做點正經事了,我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要去對付恐怖份子了嗎?”韋不凡明知故問。
周楓冥思片刻,說道:“以其說對付恐怖份子,還不如說保家衛國,我得去干一番大事業。”
“嗯,這才是男人風范,看來我們特種部隊后繼有人了,我是倍感欣慰啊。”韋不凡感嘆一句,轉身走回人群中陪士兵們喝最后一次酒。
媽的,你糗就糗了吧,還裝逼。周楓鄙視一眼他的背影,也走回了大頭等人的包圍圈,劃拳拼酒吹牛皮,不亦樂乎。
梁小彬今晚也喝得十分暢快,忽然揪著周楓道:“我說周老師,我們不是還有個師弟嗎?好像有上百個敵人是死在他手下,為什么還不出來見人?”
“他是不見人的,你想看他必須等下輩子。”周楓說道,給人一種故弄玄虛的嫌疑。
梁小彬碰了釘子也沒有接著問,眾人也只能眼巴巴地幻想著那神秘人的尊顏,當然怎么想他都不能比自己帥氣,最多就是技術比較牛逼點。
宴會接近尾聲時,尤燕迫不及待地粘著他趁機撒嬌,一路纏纏綿綿走回宿舍樓,說道:“現在比較已經幫你贏了,還敢小看我們女人嗎?”
周楓也不失時機地賞她一個甜頭,又有點伺機吃豆腐的意思,說道:“有賞,當然有賞,不如今晚來我房里睡吧?”
尤燕的俏臉霎時沉下來,哼道:“到底是你賞我還是我賞你呀?”
“互相獎賞。”周楓嘿嘿笑道。
“你又沒什么功勞,任什么有賞?”尤燕居然沒有生氣,只帶著一臉詭秘的笑容。
衛水詩跟周思彭也一路在旁邊跟著,一個覺得新鮮熱鬧,一個差點打翻醋壇子。好在周思彭抵抗力強,一直不動聲色,只是趁尤燕不注意時偶爾掐一掐周楓的腰眼示好。
“你居然說我沒有功勞?要不是我的出色指揮,你們能贏得這么輕松嗎?”周楓忿忿不平,腰竿一挺表示抗議。
衛水詩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終于按耐不住了,過來插上嘴道:“是啊真偉大,我們幾個女孩子在前面拼命,你在個大男人居然躲在后面風花雪月……”
說到最后她突然打住,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常言道禍從口出,她嘴里闖出的禍卻是屬于周楓的。
尤燕一聽就想起了那個叫孫靜的,雖然她今晚沒在這里礙眼,但鬼知道演習那兩天她有沒有跟自己的男人呆在同一間小屋子里,有沒有做些什么事情就更難說了。
她陰沉著臉道:“老實招待,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時候已經走到寢室門前,擦肩而過的十幾個教官們無一例外地羨慕嫉妒恨,同樣都是人,為什么人家那么牛b走到哪都左擁右抱,自己卻是光棍一條。
周楓也沒急著休息,把衛水詩跟周思彭兩個臨時閑人推進去后,和尤燕在外面接著侃起來,說道:“那個小丫頭說什么你都信,我說什么你都不信,你到底想嫁給她還是嫁給我?”
誰都聽得出這是敷衍絕技,尤燕可不吃那套,哼道:“你要是敢不老實,我嫁她也不會嫁你。”
周楓略吃一驚,詫異道:“原來你男的女的都行?”
尤燕自然看不透他思想齷齪的腦袋,直接話鋒一轉又道:“現在事情結束了吧?是不是還要繼續訓練?”
聽這語氣好像你還訓練上癮了。周楓笑道:“你想不想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