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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跟她告白吧

第二天小陽跟何淺請了假打算繼續陪蘇年, 何淺像往常一樣追根究底地詢問小陽有什么事。小陽對著電話支支吾吾地半天說出了蘇年回來的事情,何淺聽完后也沒有再問什么只是命令她盡早回來。

今天,蘇年說什么也不讓她繼續在公司下等了, 她只好呆在蘇年暫時住著的酒店里無聊地上網。小陽又找出了何小蠻出現在G市的那條新聞, 這件事情她終究不能輕易釋懷, 如果照片里的人真的是蘇年, 那為什么蘇年從沒有告訴過自己他見過何小蠻, 什么原因她一定要找機會跟蘇年說清楚!小陽起身給自己倒水,卻發現蘇年昨天換下的衣服正凌亂地鋪在床鋪上,她走過去整理不一會衣服就被整齊地折放在床鋪上。小陽坐在蘇年的床邊翻開了他帶來的劇院宣傳照, 里面都是一些他們排練和演出的照片。小陽慢慢地翻著,里面有蘇年在G市各個時期的照片, 她看著照片淺淺地笑著, 就像親眼看到了蘇年努力排練, 華麗演出的樣子。小陽注意到了一張照片里的鴨舌帽!!這張照片里蘇年帶著鴨舌帽正在排練,小陽拿著照片走到電腦前, 點開了那則她看過不知多少遍的新聞,果然是一樣的帽子!!她拿著照片的手有點發軟,電腦上那名男子戴的帽子就是蘇年照片里戴的那頂。小陽的心里泛起了委屈的潮水,她不懂為什么蘇年到現在也不能對她坦誠相見,他在她的生活里始終像個謎。

中午的時候蘇年回來了, 小陽坐在椅子上做了個深呼吸。她并不想去斥問蘇年, 只是想讓蘇年把事說清楚了。

“今天怎么樣?”

“嗯, 總算談成了一家, 不過這只是杯水車薪, 關鍵是下午的桉國建材,要是能談妥我可能后天就要走了。”

小陽給蘇年倒了杯水, 緊張地走過去。

“蘇年,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么?”

“何小蠻是不是去過G市,你們見過面?”

“是,我們見過面。”蘇年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搪塞和閃躲倒是讓小陽感到意外和慶幸,至少他現在坦白了。

“她去做什么?”

“你不要這么敏感,況且她來G市是去見王大哥的。”

“ 王大哥?她也認識王一泓!!”

“對,王一泓是她表哥。”

蘇年看著小陽慢慢皺起的眉頭聲音越來越小,他知道這次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只要將小陽擁入懷中她就會不再追問,他看著小陽繃得緊緊的下巴,看著她的瞳孔里出現痛苦的顏色,看著她不再看自己,兩人就僵持地站著。小陽的呼吸慢慢變得沉重,一陣陣冰冷刺痛了她的心。

“為什么你從來不告訴我這些,你說我太敏感了,是呀!我也討厭這么神經兮兮的自己,竟然這樣為什么不在最開頭的時候把事情都告訴我,為什么你要瞞著我!!!我對你的了解程度永遠都比不上何小蠻,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而我一無所知!。”

“可這也不是什么非說不可的事情,你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我怕告訴你后你又誤會,竟然這樣還不如不說不是嗎?”

“你就認準我會誤會,難道我自己發現了就不會誤會!!我下午有課,先走了。”小陽轉身拿起床上的包走向門口,淚水幾欲涌出眼眶。

“我送你。”蘇年看著背對的自己要離去的小陽,拉住她的手。

“不用了,這里離學校很近。”小陽甩開挽留的手推門而出,關上門的瞬間藏在眼眶里的淚水隨著身子輕輕一晃,一顆顆地掉落在地毯上,她來不及擦干臉上的淚水就逃出了酒店,心痛地快要不能呼吸了。

小陽回到了M大里,眼前熟悉的環境讓她放松了一些,卻不知道能往哪里去。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體育館。這條她在M大最熟悉路,在她傷心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帶著她來到這里,小陽走進體育館往籃球室的方向走去。

老遠就聽到籃球和球鞋與地板碰撞摩擦發出的聲音,她卻沒有印象下午籃球隊有訓練,小陽好奇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臉上始終帶著不能釋懷的沉悶。

“你不是有事嗎,怎么現在又回來了。”何淺滿頭大汗地看著怏怏的小陽氣喘吁吁地說著。

“ 想回來就回來了唄!你平常訓練還沒打夠呀,今天怎么來了。”

“沒辦法呀!籃球隊經理忙約會沒時間來打掃球室,我這個隊長不得不親歷親為!!”何淺心情也不大好,繼續打著籃球,從小陽進來到現在他投了兩個球卻沒進一個。小陽站在場邊,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腦子里都是混亂的畫面,籃球室里的氣氛同樣很沉重,她看了眼地板,又臟又亂,籃球也撒了一地,何淺不是來親歷親為的,怎么還是這么亂。

“張小陽,敢不敢跟我打。”何淺將籃球重重地扔到了地上,那一聲巨響在籃球室里久久地回蕩著,小陽心里已經壓抑很久的情緒恰好被那聲響激發了。

“誰不敢呀!怕你不成。”

小陽從地上撿起一個籃球沖向籃球架,狠狠地將球投去,籃球碰到了籃板,反彈出去剛好落入籃筐。“砰,砰,砰”每一聲都在一點點地點燃抑郁的情緒。何淺喘著粗氣沖過去將籃球撿起來,小陽也跟著跑過去,現在無所謂什么犯規了,好像只是被激怒似地要去將籃球奪過來,但是她怎么可能搶過技術精湛的籃球隊隊長。何淺也一反常態,他帶著球不顧小陽的爭奪,一次次地將她推倒,現在只有投籃得分才能緩解他心中壓著的那團無名火。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在場上拉扯地爭奪一個籃球,何淺已經投進了好幾個球,小陽除了最開始投進的那個球依舊顆粒無收。籃球在何淺的手中拍打著,他站在籃框下咬牙切齒地看著小陽。汗水濕透了兩人的衣服,小陽站在何淺的面前,長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球在他的手上和地板之間來來回回。

“啊!!”小陽對著何淺沖了過去,一把將他推倒在地,自己也摔到了地上,而要去搶回的籃球卻滾出場外沒有再去理會。兩個人躺在地板上累得一動也不一動。方才堵在胸口的壓抑好像都隨著那聲大喊一掃而盡,小陽看著天花板思考著接下來做些什么,想著想著竟為自己覺得好笑,何淺聽見了小陽那聲短促的笑聲,無語地看了眼身邊的人竟也跟著笑起來。明明都不開心的兩個人卻在莫名地大聲笑著,笑吧!笑吧!為了這場可笑的比賽,也為了可笑的自己!!

“張小陽,你快樂嗎?”何淺扭頭看著笑著的小陽。

“干嘛問這個,那也我問你,何淺,你快樂嗎?”

“我?很悲慘的是我的快樂好像不能由自己掌握了,所以我在不 快 樂。”

“怎么辦,我的也是。”小陽坐起來自嘲地說著,她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將手伸給何淺。何淺伸出手,兩只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何淺真想再也不放開了就這么一直拉著她,他想掌握自己的快樂。何淺沒有站起來,小陽的手依然在自己手里,此刻他決定把心里藏著的那些話統統都告訴她。

何淺站了起來,小陽正要收回的手卻又被他抓住,雖然那只手沒有太用力,但是就像有種力量讓她無力抽走。小陽的手里開始冒汗,心跳的頻率又回到了剛才打球的時候,這樣的何淺陌生卻透著一種磁性。她奇怪著地看著何淺,他目光真摯地讓人躲閃不及,微開的衣領下,被汗水打濕的鎖骨越發地明顯,小陽看著他的喉結慢慢地蠕動,不知道他準備說什么。

“張小陽,我想了很久有些話必須對你說,你聽好了。”

小陽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不知所措的她想到了逃跑,突然一陣電話聲響起,她口袋里手機的震動讓她警覺地抽回手,看了眼手機屏幕,竟然是個陌生電話,可是接聽鍵還沒有被摁下,手機就被何淺搶去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可是……”小陽指著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不確定地說著,手機的嘈雜鈴聲在籃球室里不切適宜地回蕩,攪得何淺的思緒陷入了一團糟。

“你先接吧。”何淺將手機遞給小陽,拳頭緊握地放下。

“喂?”

“小陽呀!我是王大哥,你快來一趟吧……”。

……

“何淺,這事以后跟我說吧,蘇年出事了,我現在得過去。”

小陽說完微微地欠了一下身就跑出了籃球室,何淺怔怔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用什么挽留,嘴角有一股咸咸的味道,他不承認那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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