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恐怖的直覺與山尊子嗣
“什麼人!”
“該死,你果然是誘餌,有人埋伏!”
牛敬和性感女子俱都神色一變,腳下一踏,直接遠(yuǎn)離中央地板,靠在別墅邊緣的牆壁上,渾身勁力涌動戒備,俱都是玄品豪境層次。
但等了半晌,整個兒別墅中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牛敬、性感女子對視一眼,確認(rèn)剛纔聽到的那一聲哐當(dāng),並非錯覺,剛纔他們喊話,也是刺激暗中隱藏者,讓他們自行跳出。
可現(xiàn)在,對方顯然沒上當(dāng)。
“咳咳,”這時,程魚兒無語道,“會不會……是地下倉庫裡有東西,摔倒了?”
她自然早就將地下倉庫的事情告訴二人。
性感女子:“……”
牛敬:“……”
兩人咳咳兩聲,性感女子道:“保險起見,牛敬,你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牛敬不樂意:“爲(wèi)什麼是我?”
他擔(dān)心下面?zhèn)}庫真有埋伏。
性感女子這會兒已經(jīng)想明白過來:“不可能有埋伏!我們綁她過來時候,才檢查過,這短時間我們一直在這裡,怎麼可能有埋伏!算了,十一,你去下面看看!”
說著,性感女子走至那地下密室入口,將地板打開。
邊上,剛纔爲(wèi)止一直站那兒傻愣愣不動的高大漢子,憨憨一笑,大步走過去,就朝那地板暗道下走了進去。
他體型實在有些粗壯,在入口處還卡了一下,才擠了進去。
“十一,有問題嗎!”
地下密室中,傳來兩聲好似啞巴,又好像野獸一般的呼喊叫聲。
“看來沒事……牛敬,伱還不敢下去?”
牛敬哼了一聲:“我有什麼不敢?算了,不跟你一個女子計較。”
說著,才踏著入口鑽了下去。
“讓開點蠢貨,你擋著我了!”
傳出牛敬幾聲罵罵咧咧的聲音。
性感女子,正待要再跟程魚兒勸上幾句。
忽然,下方傳來牛敬的一聲驚呼。
“發(fā)生什麼了!”
“沒,沒事……等我一下!”
牛敬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極爲(wèi)興奮。
似有激烈挖掘的聲音傳上來,不多時,等牛敬走上來,性感女子目中一凝:“你從那兒找到的!”
卻見牛敬懷裡,正捧著一尊人俑玉像,神采飛揚地走上來。
“就埋在一張桌子背後的牆面裡頭!
“剛纔那聲哐當(dāng),就是沒有封牢的巖壁散開掉落,砸掉了一個桌子上的古董瓶子發(fā)出的聲音,若非如此,我下去也不能發(fā)現(xiàn)牆裡埋著這東西……程魚兒!你好大的狗膽啊,真敢私藏!”
程魚兒也是懵的:“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怎麼可能?
明明自己找來找去,玉像就是忽然不見了,可現(xiàn)在,竟然又出現(xiàn)在牆壁裡?
她忽的渾身一震,額頭冷汗淋漓:“我,我明白了!就在這裡!你就在這裡對不對!我明白了!他,會隱身!他就在這裡!”
程魚兒額頭霎時冷汗淋漓,臉色蠟白,她全明白了!
爲(wèi)什麼自己當(dāng)時出來之後,沒有看到人,卻在滅口後的短短時間,人俑玉像就不見了!
程魚兒頭不停地左右轉(zhuǎn)動打量,試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跡,證明這地方,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可無論是氣息、氣味還是光影,根本沒有任何跡象。
這令她不自覺想到,當(dāng)時這個人,也是極其突兀,直接出現(xiàn)在了樓頂!
一個陌生的、未知的,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的東西,悄無聲息地隱藏在周圍……
程魚兒哪怕膽量再大,身子也是忍不住一個激靈。
牛敬和性感女子俱都被程魚兒突如其來的激動,喊得有點瘮?shù)没拧?
牛敬當(dāng)即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什麼隱身,分明就是你刻意隱瞞,此時敗露,胡編亂造!”
“不可能的!你們想想就知道了!如果玉像只是簡單埋在牆壁之內(nèi),憑你們兩個玄品豪境的實力,怎麼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性感女子和牛敬二人都是一窒,確實,爲(wèi)了防止程魚兒故意欺騙,他們可是動用勁力,將地窖裡每一寸的泥土都好好審視檢查過了。
如果玉像真在這麼淺層的地方埋設(shè),勁力激發(fā)之下,肯定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纔對啊?
“而且你們看!那人俑玉像上,根本就沒有沾上多少泥土!
“我?guī)煾缸龅耐诰虮I墓之事,我從小耳濡目染就知道,像這種玉像,埋在地裡超過兩個時辰,溼潤的泥土便會沾染到表層之上,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光鮮明亮!
“只可能是,這玉像剛剛埋進牆壁之中,沒有多久!”
不得不承認(rèn),程魚兒的推理非常符合邏輯。
只是……
牛敬冷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悄悄在地下巖壁中挖了個洞,然後將這玉像塞進去,而後又將巖壁封上,故意打翻一個古董瓶子,引起我們的注意?
“且不說,他是如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將玉像運進去的。
“你就跟我說說,他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拿了玉像又回來,爲(wèi)了好玩嗎!”
程魚兒腦筋飛速轉(zhuǎn)動,額頭都開始泛紅起來,她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她眼中放出強烈的智慧光芒,看向性感女子,斬釘截鐵道:“地窖的動靜,是在你說,只有加入你們逐日組織,才能夠離開乙十六區(qū)之後,纔出現(xiàn)的!
“他的目的,跟我一樣,也想離開乙十六區(qū)!”
程魚兒越想越順暢,一切的線索全部都對應(yīng)起來了,就好像解出了一道世紀(jì)難題,哪怕她如今身陷囹圄,被捆縛著,卻也難忍雙眼中,智慧的光彩:“沒錯了,沒錯了!
“聯(lián)想到當(dāng)時,他訊問那玄品男子的過程,他對乙十六區(qū),或者說整個府城,都很陌生!
“不會吧?莫非是皇城下來的人?
“所以,哪怕他會隱身,甚至還有特殊的力量,能在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將玉像埋進牆壁裡,可也沒辦法穿過混沌迷霧,前往別的區(qū)!
“但是,他如果想要離開別的區(qū),在上次發(fā)現(xiàn)我藏在地窖的時候,就該直接找到我,問我如何離開纔是? “爲(wèi)什麼要等到現(xiàn)在才問呢?
“是因爲(wèi)遇上了什麼麻煩,所以不得不離開嗎?”
程魚兒低聲喃喃自語。
那性感女子,卻是下意識接了一句:“剛纔我走在街上時,見到巡捕司在全區(qū)分發(fā)通緝令,說是有一個窮兇極惡之徒,殺了五個人……”
程魚兒眼底精光大作:“那就是了!能讓巡捕司全區(qū)分發(fā)通緝令,死的五個,肯定是那錢胖子的人!
“你有通緝令嗎!讓我看看,我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我自小過目不忘,認(rèn)人有一套,肯定能認(rèn)出他來的!”
性感女子搖搖頭:“我當(dāng)然是沒拿的……”
“夠了!夠了!夠夠了!”
站在便上的牛敬卻是終於爆發(fā):“你們倆還聊上了!聊上了啊!什麼隱身,什麼皇城下來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到底在胡編亂造什麼東西啊!
“還隱身,還在牆裡悄無聲息藏東西?
“花翎,你自己想想,這天底下有這樣的勁力特性嗎?
“莫說玉品豪境,我看,就是那些種了高品靈髓,乃至神髓之人,也沒有這等詭異能力!”
性感女子,或者說花翎臉上也是閃出一絲尷尬,程魚兒的推理合情合理,竟連她也不自覺被她帶到溝裡去了。
但這一點牛敬說的對,這世上,根本沒有聽說過,有誰擁有完全隱匿的勁力特性,若有如此能力,豈不是天生無敵,立於不敗之地?
牛敬冷冷道:“現(xiàn)在人俑玉像已經(jīng)到手,我們該回去交差,再過幾個時辰,恐怕就出不去了!至於這個小妞……”
花翎臉色一冷:“程魚兒說的話,還有待商榷,我先帶上她。”
牛敬冷笑道:“哪怕她是奸細(xì),是敵人派來的釘子,你也要帶著?”
花翎再次揚了揚那個金屬盒子:“她沒有種靈髓,而且,我不信她是奸細(xì)。”
話雖如此,但剛纔程魚兒那番胡言亂語,也令花翎心底一陣警惕,準(zhǔn)備離開乙十六區(qū)之後,就找個其他區(qū),將她放走,也算是全了與老程的一番交情。
於是也不給程魚兒鬆綁,只是將她從椅子上拆下,便扛上身,取了一張灰布罩住,低聲道:“你要是想離開這裡,就乖乖聽話!”
程魚兒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花翎姐,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們四周,肯定藏著一個看不見的人!正在跟著我們呢!”
說著眼神滴溜溜,暗搓搓向著四周觀察。
花翎沒來由打了個冷戰(zhàn),彷彿周圍,真藏了一個看不見的鬼魂,陰森森地追著他們。
趕緊罵道:“快住口吧!還有,我不是你姐,你師父管我叫姨,按輩分,你應(yīng)該叫我姨婆!”
程魚兒:“……”
好師傅!五六十歲的人,竟然拉的下這個臉,死了都還幫她一次!
程魚兒心底是又好笑,又感動,抹了抹眼睛,然後繼續(xù)朝著四周觀察,以期能找到蛛絲馬跡。
兩人小心翼翼走出別墅,順著四通八達(dá)的狹窄巷道向西南側(cè)向奔去。
林硯這時,方纔施施然,跟上那兩人的步伐。
他手指在臉頰上稍稍撓了撓,眼睛直勾勾盯向那程魚兒,滿臉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全對!
程魚兒說的話,幾乎全中!
除了沒有判斷出他是來自下城,而非皇城,其他所有的行動、動機、乃至能力,竟然都一清二楚全部歷數(shù)清楚!
僅憑著零星所見所知的一點點線索,就直接把整個事情經(jīng)過全都推斷清楚了?
這簡直就好像是開掛了一樣!
彷彿隱身在旁邊看著的人不是他,而是這程魚兒一樣!
太敏銳了!
若說之前,在樓頂陽臺所見所聞,只是讓林硯覺得程魚兒聰明異常,洞察力驚人。
那現(xiàn)在,他只覺得程魚兒有點可怕,尋常人哪怕是邏輯推理,也不可能如此全面地將事情經(jīng)過判斷清楚。
他感覺,程魚兒對事情的判斷,並非單純基於推理,反而更像是一種……直覺!
對隱藏之事物的直覺!
一想到這一點,林硯立刻意識到,這纔是程魚兒身上,真正令他感到些許可怕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是運氣好的偶然,還是她真有如此神異的能力……”
亦步亦趨,跟上花翎和牛敬三人。
【玄武縱山海】連那神將都能夠矇蔽,自然不可能被二人發(fā)現(xiàn)。
以至於二人中,花翎雖然受到程魚兒影響,時不時扭頭四處觀察幾眼,卻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就在他們身後約摸十步遠(yuǎn)不緊不慢跟著的林硯。
一路向前,很快三人,來至整片迷霧區(qū)的邊沿。
此處修了一圈圍牆,分割迷霧和空闊區(qū),圍牆只有一米多高,所以只是一堵圍牆,內(nèi)外數(shù)十米內(nèi),沒有任何建築和植物。
更別說人煙。
最外圍的建築裡,倒是都住了人,都是些身材健壯,皮膚焦黑的苦力打扮,男男女女,性別特徵不顯,相互擁擠在一起。
看見花翎兩人過去,還有好幾個好心人趕上來勸告,但花翎兩人一言不發(fā),完全將他們視作空氣一樣,越了過去。
而那些人,也只是喊了兩聲,並沒有繼續(xù)追上來。
混沌迷霧即使距離圍牆還有數(shù)十米遠(yuǎn),也對所有人保持著強大的威懾力。
但不包括花翎和牛敬,更不包括林硯。
跟著花翎和牛敬翻出圍牆,二人並未再向圍牆靠近,而是沿著圍牆一路向前,走了足足數(shù)百米,方纔停下來。
林硯本以爲(wèi)他們到目的地了,卻見兩人對視一眼,眼底極其凝重,竟是再度掉頭返回,向著剛纔來路的方向,繼續(xù)又回去了數(shù)百米。
然後一直走過剛纔到達(dá)的遠(yuǎn)處,繼續(xù)向前一段,方纔再次停下。
這一回,見著兩人眼底明顯流露出的慌亂神色,林硯心裡頓時冒出一股糟糕的預(yù)感。
“你看見了嗎?”
“我沒看見!”
“不可能的,就在這個位置。”
“但是一路過來,什麼也沒看見。”
“只有一個可能……”
兩人臉色難看,甚至還夾雜幾分驚恐之色:“山尊預(yù)感到了危險,召回了祂的子嗣!”
(本章完)